我爸出院的第二天。我们就搬到了新家。新家在一个老旧小区里。位置很偏。环境也一般。但胜在安静。也不容易被人找到。我妈把家里收拾得很干净。我看着崭新的家。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我给孩子喂完奶。正准备休息。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陈凯打来的。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接了。陈凯的声音很疲惫。他说。“晓晓。我妈和我小叔。被警察拘留了。你能不能去保释他们？”
我愣住了。我说。“他们被拘留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保释他们？”
陈凯说。“晓晓。他们是因为我小叔打了你爸才被拘留的。你去保释他们。也算是给我爸一个面子。”
“给你爸一个面子？”我冷笑一声。我说。“陈凯。你爸的面子。值多少钱？能换回我爸头上的伤吗？”
陈凯说。“晓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我妈和我小叔。他们真的很可怜。你就帮帮他们。行吗？”
“可怜？”我摇摇头。我说。“他们可怜。是他们自己造成的。跟我没关系。”
陈凯说。“晓晓。我求你了。你就去保释他们。我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补偿？”我看着窗外。我说。“陈凯。你的补偿。我不需要。你也补偿不起。”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我把手机关机了。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
可我没想到。王秀兰和她小儿子被放出来的第二天。就找到了我们的新家。他们是怎么找到的。我不清楚。可能是陈凯告诉他们的。
王秀兰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她抱着我的腿。她说。“晓晓。我求你了。你就把陪嫁钱拿出来。救救我小儿子。他欠了别人很多钱。别人要打断他的腿。”
我赶紧想推开她。我说。“你别这样。你快起来。”
可她抱得很紧。她就是不起来。她说。“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她小儿子站在一旁。他的脸上有一块淤青。他看着我。他说。“我知道我之前做得不对。我不该打你爸。我跟你道歉。你就借我十五万。我以后一定还你。”
我看着他。我说。“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你打我爸的事。我们还没跟你算账呢。”
王秀兰说。“晓晓。我小儿子他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你就借给他钱。行吗？”
“我不原谅他。我也不会借钱。”我深吸一口气。我说。“王秀兰。你别逼我。这钱。我是不会借的。”
王秀兰突然哭了起来。她说。“晓晓。我知道我之前做得不对。我不该跟你要加名费。我不该跟你谈AA制。我不该让你受那么多委屈。我以后一定改。你就借我钱。行吗？”
我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我说。“你改不改。跟我没关系。这钱。我是不会借的。”
陈凯这时候也来了。他看到我们。他赶紧说。“妈。小叔。晓晓。你们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王秀兰说。“你别说话。都是你没用。连个女人都管不住。”
陈凯低下头。他说。“妈。我知道我没用。可晓晓她真的没钱。”
“她有钱。”王秀兰说。她看着我。她说。“她有十五万陪嫁。她就是不想借。”
我看着陈凯。我说。“陈凯。你看到了。这就是你妈。这就是你们家的人。你现在还觉得。我们能好好过日子吗？”
陈凯说。“晓晓。我知道我妈做得不对。可我小叔他真的很困难。你就借给他。行吗？就当我求你了。”
“求我？”我看着他。我说。“陈凯。你之前求我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会对我好。你说你会好好爱我。你做到了吗？你妈让你跟我谈AA制。你谈了。你妈让你跟我要加名费。你要了。你妈让你跟我要陪嫁钱。你也来了。你从来都没有站在我这边。你从来都没有为我想过。你现在还来求我？”
陈凯的眼睛红红的。他说。“晓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没办法。我不能不管我妈。我不能不管我小叔。”
“你不能不管他们。你就要不管我和孩子了吗？”我看着他。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说。“陈凯。我们分手吧。彻底分手。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陈凯猛地抬起头。他说。“晓晓。你别冲动。你再好好想想。”
“我已经想清楚了。”我擦干眼泪。我说。“陈凯。我们不合适。我们的三观不一样。我们的家庭不一样。我们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王秀兰一听我们要分手。她赶紧说。“你们不能分手。你们分手了。我孙子怎么办？”
“孩子跟我。”我看着她。我说。“跟你们陈家没关系。”
“跟我们没关系？”王秀兰说。她站起来。她说。“这是我们陈家的孙子。你不能带走。”
“我为什么不能带走？”我看着她。我说。“从怀孕到现在。你们陈家没给孩子花过一分钱。你们没资格跟我抢孩子。”
王秀兰说。“我是孩子的奶奶。我有资格。”
“你没有资格。”我拿出手机。我说。“我这里有你虐待孩子的证据。有你威胁我的证据。有你小儿子打我爸的证据。你要是再跟我抢孩子。我就把这些证据都交给警察。我让你们都进去。”
王秀兰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她后退了一步。她说。“你别胡说。我没有虐待孩子。我没有威胁你。”
“你有没有。你心里清楚。”我看着她。我说。“你现在赶紧走。不然。我就报警了。”
王秀兰看着我。她又看了看陈凯。她最后还是转身走了。她小儿子也跟着走了。
陈凯看着我。他说。“晓晓。你真的要跟我分手？”
我点点头。我说。“是。我们彻底分手。孩子跟我。以后。你不用再来找我了。”
陈凯说。“晓晓。我知道我错了。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我摇摇头。我说。“每一次。你都让我失望。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陈凯说。“晓晓。孩子也是我的。我有权利看他。”
“你有权利看他。”我说。“但你不能打扰我们的生活。你想看他。必须经过我的同意。而且。你只能在我家看。不能把他带走。”
陈凯点点头。他说。“好。我答应你。”
我看着他。我说。“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陈凯看着我。他的眼睛红红的。他说。“晓晓。谢谢你。”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很平静。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和陈凯。彻底结束了。
我回到家。我妈看着我。她说。“晓晓。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我说。“我没事。”
我妈说。“你真的决定要跟陈凯分手？”
我点点头。我说。“我决定了。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我爸说。“这就对了。这种男人。这种家庭。真的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我看着我的爸妈。心里暖暖的。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永远都会站在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