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沉至屋脊,橘粉霞光漫过村落巷陌,将青砖灰瓦染得暖融融的。陆时衍牵着苏晚星往住处走,掌心相扣的暖意混着晚风里的草木香,漫得人心底发暖。巷口的老槐树晃着枝叶,细碎光斑落在肩头,沿途遇见村民端着碗筷坐在门口用餐,笑语伴着饭菜香气飘来,烟火气格外鲜活。
回到院落时,暮色已漫开大半,檐下的灯串轻轻晃着,暖黄光线顺着灯珠淌下,照亮石板路的纹路。苏晚星放下背包,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鹅卵石,石面还留着微凉触感,转头见陆时衍正往灶间添柴,火光映得他侧脸泛着暖光,动作娴熟利落,木柴噼啪作响,暖意顺着灶口漫出来,裹着淡淡的烟火气。
“晚上煮点杂粮粥吧,配着上午买的红糖糕刚好。”苏晚星走进灶间,望着灶台上的食材轻声说。陆时衍抬眸看她,眼底漾着浅笑,点头应下:“我来熬粥,你把红糖糕切好,别烫着手。”他往锅里加了清水,倒入杂粮,搅拌均匀后盖上锅盖,火苗舔舐着锅底,热气渐渐从锅盖缝隙溢出来,带着杂粮的清醇香气。
苏晚星拿起瓷盘里的红糖糕,糕点泛着油亮的焦糖色,裹着淡淡的甜香。她握着小刀慢慢切分,糕点软糯不粘刀,切成小块摆回盘中,甜香愈发浓郁。陆时衍不时掀开锅盖搅拌粥品,杂粮渐渐熬得软烂,汤汁变得浓稠,暖黄的粥体泛着光泽,香气漫满整个灶间,勾得人食欲渐起。
两人坐在院中餐桌旁时,暮色已染深天际,檐下灯光愈发清亮,映着桌上的粥碗与糕点。杂粮粥暖糯绵密,入口带着淡淡的清甜,红糖糕甜而不腻,嚼着有醇厚的焦香,晚风轻轻吹过,带着院外的草木气息,混着饭菜香,格外惬意。陆时衍不时给苏晚星添粥,指尖触到碗沿时格外轻柔,目光落在她吃着糕点的模样上,眼底满是柔意。
“这里的红糖糕比城里的更扎实,甜得很正。”苏晚星咬了口糕点,眉眼舒展着笑说。陆时衍抬手帮她拭去嘴角残留的糖霜,指尖轻触脸颊,声音温软:“喜欢吃,明天再去村口铺子买些,带在路上吃。”苏晚星点头,眼底闪着欢喜,舀了勺粥慢慢喝着,暖意在胃里化开,驱散了晚风带来的微凉。
饭后陆时衍收拾碗筷,苏晚星搬了两把竹椅坐在檐下,抬头望着天际的星光,零星光点缀在墨色幕布上,格外清亮。晚风轻轻晃着灯串,光影在地面上忽明忽暗,伴着灶间传来的洗碗声,格外安稳。陆时衍收拾完走出来,坐在她身旁,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抬手轻轻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掌心带着妥帖暖意。
“今天巷口那人,你留意到了吗?”陆时衍忽然开口,声音轻缓却带着几分沉敛。苏晚星愣了愣,转头望他,眼底满是疑惑:“没太留意,怎么了?”陆时衍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肩头,目光望向巷口方向,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方才回来时,有人在巷口盯着我们,见我们走近就躲起来了,看着不像村里的人。”
苏晚星心里微微一紧,想起傍晚路过巷口时的朦胧光影,确实没在意暗处的动静,此刻听陆时衍说起,难免有些不安。陆时衍察觉到她的紧绷,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别担心,我留意着,不会让你出事。”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掌心的暖意顺着肩头漫进心底,苏晚星渐渐放松下来,往他怀里缩了缩,轻声道:“有你在,我不怕。”
陆时衍低头看她,眼底柔意渐浓,抬手抚过她的发顶,指尖顺着发丝慢慢梳理:“往后出门,尽量别单独走远,待在我身边就好。”苏晚星点头应下,抬头望着他的眉眼,灯光落在他眼底,映着星光般的亮泽,心底满是踏实。晚风渐渐凉了些,陆时衍脱下外套披在她肩头,外套上的体温裹着淡淡的草木香,暖意漫遍全身。
两人靠在檐下,望着天际的星光,偶尔低声闲谈,说起白天溪边拾到的鹅卵石,说起雨后鲜绿的草木,话语轻缓,氛围缱绻。苏晚星指尖轻轻攥着他的衣角,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声,伴着晚风里的虫鸣,心境渐渐平和,方才的不安早已消散,只剩满心安稳。陆时衍不时低头看她,目光里的温柔浓得化不开,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似要将她牢牢护在掌心。
夜色渐深,星光愈发清亮,院外的巷陌归于静谧,只剩偶尔传来的犬吠声,很快又沉寂下去。陆时衍扶着苏晚星起身,轻声道:“夜凉了,进屋歇着吧,明天还要早起。”苏晚星点头,牵着他的手走进屋内,暖黄灯光漫满房间,驱散了夜色的寒凉。陆时衍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中,看着她慢慢饮下,才走到窗边关上窗户,拉好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光影。
苏晚星坐在床边,摩挲着肩头的外套,鼻尖萦绕着陆时衍的气息,格外安心。陆时衍走到她身边坐下,抬手帮她捋开发丝,声音温软:“早些睡,我守在旁边。”苏晚星抬眸望他,眼底满是柔意,轻轻点头,躺下后拉过被褥盖好,侧头望着他的身影,渐渐闭上眼。陆时衍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她恬静的睡颜上,眼底满是珍视,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动作格外轻柔。
屋内静悄悄的,只剩彼此平稳的呼吸声,暖黄灯光裹着两人的身影,格外缱绻。陆时衍静坐片刻,起身走到门口,轻轻拉开一条门缝,目光扫过院外的巷陌,夜色深沉,不见异常动静,却依旧不敢松懈。他眼底掠过一丝锐利,指尖微微收紧,似在警惕着暗处可能存在的异动,只愿护着怀中人安稳入眠,不让任何危险靠近。待确认周遭无恙,他才轻轻关上门,回到床边静坐,目光重新落在苏晚星身上,柔意渐渐漫回眼底,伴着夜色,静静守护着这份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