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李长生，听到萧瑟的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笑容。
“看来，‘心魔之渊’一行，让你，成长了不少。”
“你，终于，学会了，像一个，真正的，执棋者一样，思考问题。”
“不错，任何，巨大的收获，都必然，伴随着，巨大的代价。”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缥缈。
“代价，很简单。”
“当你，承载了‘换天’之力，成为‘人皇’的那一刻。”
“你，便不再，是你了。”
“什么意思？”雷无桀，忍不住插嘴问道。
“意思就是，”李长生，看了一眼雷无桀，耐心地解释道，“他，将与，整个稷下学宫，千年来积攒的浩然正气，与，那座‘通天之阵’，彻底，融为一体。”
“他的意志，将成为，新世界的‘天道’。”
“他的身体，将成为，新秩序的‘基石’。”
“他，会拥有，神的力量，神的视角，神的威严。”
“但，他，也会，失去，作为‘人’的，一切。”
“他，将不再有，喜怒哀乐。”
“不再有，爱恨情仇。”
“不再有，朋友，亲人。”
李长生，看向，站在萧瑟身后的，李寒衣和雷无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会变得，绝对的理智，绝对的公正。”
“他，会像，高悬于天的，太阳一样，普照万物，却，不会，为任何一棵小草，而停留。”
“他，将成为，一个，孤独的，永恒的，守护者。”
“一个，没有‘自我’的，神。”
李长生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个代价，比，直接，被炼化成祭品，更加，残忍。
那，不是肉体上的死亡，而是，精神和人格上，永恒的抹杀。
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维持世界运转的，冰冷机器。
那样的活着，比死了，还要，可怕。
“我明白了。”萧瑟，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的意思是，给我，两个选择。”
“一，是，被你，强行炼化，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力量容器。”
“二，是，主动，接受你的力量，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神明。”
“李长生，你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够精的。”
“无论，我怎么选，最终，都逃不出，你的掌控。”
“我，都将，成为，你‘换天’大计里，最完美的一颗，螺丝钉。”
“你可以，这么理解。”李长生，毫不否认。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大让步。
也是，萧瑟，唯一的，选择。
“怎么样？”李长生，看着萧瑟，“这个交易，你，接受吗？”
“如果，我说，我不接受呢？”萧瑟，反问道。
“那你，只有，死路一条。”李长生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明日，‘登天之门’开启，你，若不主动，走进去。我，便会，亲自动手，将你，打得，神魂俱灭，再，抽出你的气运和本源，注入，备用的‘容器’之中。”
“虽然，那样，会，麻烦一些，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但，我的计划，依旧，可以，继续。”
“而你，萧瑟，将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抹去。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也是，圣人，最后的通牒。
气氛，在这一刻，凝固到了极点。
百里东君，握着酒葫芦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他知道，自己这位师父，说得出，就做得到。
明天，将是，最后的决战。
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然而，萧瑟，在听完，这番话后，却，忽然，笑了。
他，笑得，很开心。
“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看着李长生，摇了摇头。
“李长生，你，还是，不懂。”
“不懂什么？”李长生，眉头微皱。
“你，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帝王之道’。”
萧瑟，伸出了一根手指。
“帝王，从不，做选择题。”
他，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帝王，也从不，接受，别人的施舍。”
最后，他，收回手指，握成了拳。
“帝王，只会，将，自己想要的，一切，都，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
“你那所谓的‘换天’之力，我，要了。”
“我这条命，还有，我的朋友，我的喜怒哀乐，我，也，全都要！”
萧瑟的声音，掷地有声，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气！
李长生，看着眼前的萧瑟，沉默了。
良久，他，才，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执迷不悟。”
“既然如此，那，明日，便，手底下，见真章吧。”
“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说出，这番话来。”
说完，他的身影，再次，化作虚无，消失在了原地。
仿佛，从未，出现过。
李长生，走后。
雷无桀，才，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的天，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早晚，要打的。”百里东君，喝了口酒，眼神，却异常凝重，“只是，时间问题。”
他，看向萧瑟：“小子，你，明天，真的，有把握？”
“李长生，那老家伙，既然，敢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就说明，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吃定你。”
“那‘登天之门’，绝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凶险万分。”
“我知道。”萧瑟，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明天，将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恶战。
但他，别无选择。
也，无需选择。
他的道，不允许他，后退，和，妥协。
“王兄。”萧瑟，看向王行之。
“殿下，臣在。”
“从现在起，你，帮我，推演那‘通天之阵’。”萧瑟，将，之前，从颜回那里得到的书页，递给了他，“虽然，情报，是假的。但，这阵法，或许，是真的。多了解一分，我们就，多一分胜算。”
“是！”王行之，郑重地，接了过去。
“寒衣，无桀。”萧瑟，又看向，李寒衣和雷无桀。
“萧瑟，你说！”
“嗯。”
“你们，帮我，护法。”萧瑟，盘膝，坐了下来，“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今晚的‘夜宵’。”
他，刚刚，吞噬了，整个“心魔之渊”的能量，虽然，实力，暴涨。
但，根基，未稳。
那些，驳杂的意志，还未，被完全，炼化。
他必须，在，“登天之门”开启前，将这些力量，彻底，变成，自己的东西。
“放心吧！有我和大师兄在，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雷无桀，拍着胸脯，保证道。
李寒衣，则是，直接，拔出了剑，守在了，萧瑟的身后。
百里东君，笑了笑，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继续，喝酒。
只是，他喝酒的频率，明显，慢了很多。
他的神识，却，已经，笼罩了，方圆数里。
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夜，渐渐深了。
距离，天明，还有，不到六个时辰。
一场，决定，天下未来走向的，最终对决，即将来临。
……
翌日，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稷下学宫时。
整座，千年学宫，忽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了起来！
“轰隆隆——！”
学宫之内，所有的建筑，所有的山石，所有的草木，在这一刻，都，亮起了，璀璨的，金色光芒！
无数，古老的符文，从，地底，浮现出来，相互，连接，构成了一个，覆盖了，整个学宫的，巨大阵法！
通天之阵，启动了！
而在，学宫的中央，观星台的位置。
空间，开始，扭曲。
一座，高达千丈，仿佛，由光芒，铸就的，巍峨天门，缓缓地，从虚空中，浮现！
那，就是，登天之门！
天门，共有九重。
每一重门上，都，雕刻着，不同的，上古神兽，和，圣贤虚影。
散发着，镇压万古，审判一切的，无上威严！
一个，宏大而威严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天地。
“萧瑟，时辰已到。”
“入此门，过九关，你，便可，一步登天，成为人皇。”
“若，闯不过……”
“便，神魂俱灭，化为，此阵的，养料吧！”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