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的街头还被圣诞装饰点缀得五彩斑斓，红绿色的彩带缠绕在路灯杆上，橱窗里的姜饼人仿佛在微笑。
冬至后的日子过得飞快，平安夜的歌声还萦绕在耳畔，圣诞节的余温未散，月末考核便已落下帷幕。
欧阳光攥着成绩单站在练习室门口，看着“b班声乐A（6）”“c班舞蹈A（3）”“rapd班第一”的字样，嘴角微微上扬又很快抿起——他盯着声乐排名第六的位置，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纸张边缘。
“小光！发什么呆呢！”金胜贤从背后跳出来，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胸口还剧烈起伏着，“看到没？我这次舞蹈考核升级到c班了！以后咱们又能天天‘相爱相杀’了！”少年额前的碎发还沾着汗水，眼神却亮得惊人。
欧阳光被勒得闷哼一声，反手捶了捶他的背：“先恭喜你这位‘准出道练习生’。”他故意拉长语调，“不过下次突袭，麻烦先喘匀气儿。”
“今晚必须好好庆祝！”金胜贤晃着升级通知单，眼睛亮晶晶地提议，“去放烟花跨年吧！迎接2010年！”
两人笑闹着走进练习室，却见张艺兴正对着镜子反复调整舞姿，汗水浸透的t恤在后背晕开深色痕迹。吴世勋瘫在地板上，用毛巾盖着脸哼哼唧唧：“艺兴哥，放过我吧……我感觉腿不是自己的了。”
“你俩看看人家，c班舞蹈第一！”金胜贤夸张地指着张艺兴，又戳了戳吴世勋的腰，“再看看某些人，才拿了c班舞蹈第二就开始咸鱼躺。”
吴世勋猛地掀开毛巾，作势要扑过来：“金胜贤！有本事我们现在battle！”
“行了行了，”欧阳光捞住要冲过去的吴世勋，对着金胜贤说，“今晚不是说要去放烟花跨年吗？都这会儿了，咱们还没商量好去哪儿呢。”
这句话瞬间让练习室热闹起来。朴灿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里挥舞着手机：“我查到了！汉江公园那边有官方烟花秀，不过人肯定超多。”他眼睛一转，压低声音，“但我知道有个秘密基地，能看到烟花，还没什么人！”
“真的假的？”金钟仁凑过来，“上次你说的‘秘密美食店’，结果带我们绕了三公里，最后发现是倒闭的炸鸡店。”
“这次绝对靠谱！”朴灿烈急得直跺脚，“就在南山附近的小山坡，我上周去采风偶然发现的！”
金文奎站在旁边，对于他们几个闹腾的状态还不太适应。
金胜贤见状，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文奎哥，你也一起去吧！你肯定没试过在雪地里放烟花，超有意思！”
正争论间，金俊勉抱着一摞乐谱走进来，闻言推了推眼镜：“南山的话，交通可能会拥堵。不如分成两拨，一波提前去占位置，一波准备烟花和零食？”
“我和小光、世勋、文奎哥、灿烈哥去占位置！”金胜贤立刻举手，“我们腿长跑得快！”
“那我和俊勉、钟仁、去买东西。”张艺兴擦了把汗，“对了，凡哥呢？要不要叫上他？”
练习室突然安静下来。欧阳光低头整理背包的动作顿了顿，想起冬至那天在超市，吴亦凡替他解围的场景。金胜贤偷偷戳了戳他的腰，小声说：“别小气啦，上次人家还英雄救美呢。”
“叫上吧。”欧阳光抬头时，嘴角已经扬起自然的弧度，“毕竟是一起跨年。”
众人一拍即合，迅速分成两拨，傍晚六点，首尔的夜幕早早降临。
朴灿烈带着欧阳光、金胜贤、吴世勋、金文奎组成“占座小分队”，他们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踏着积雪往朴灿烈口中的“秘密山坡”狂奔。
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生疼，可少年们的笑声比风声还响亮。
“还有多远啊！”吴世勋冻得直跳脚，“我感觉脚趾头都快没知觉了。”
“就快到了！”朴灿烈突然停在一片矮灌木丛前，拨开枝叶——眼前豁然开朗，远处的首尔塔闪烁着霓虹，整片城市夜景如璀璨星河铺展在脚下。
“哇……”众人同时发出惊叹。欧阳光深吸一口气，冷空气混着雪的清冽涌进肺里，胸腔里却满是滚烫的期待。
另一边，张艺兴和金俊勉推着塞满零食的购物车，在烟花摊前挑花了眼。“这个‘孔雀开屏’看着不错，”张艺兴指着一盒巨型烟花，又拿起小包装的“满天星”，“再买点仙女棒，拍照肯定好看。”
“要不要买摔炮？”金钟仁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手里攥着一把彩色小鞭炮，“我想炸金胜贤的屁股！”
“别闹。”吴亦凡笑着拍掉他手里的摔炮，将几盒冷焰火放进购物车，“买些安全的，大家第一次放烟花，别伤着。”
当两拨人在山坡汇合时，夜幕已彻底笼罩首尔。朴灿烈变魔术似的掏出野餐垫和毛毯，吴世勋兴奋地帮着铺开野餐垫。
金胜贤迫不及待拆开炸鸡包装，油渍蹭到了嘴角也浑然不觉。“来来来，先干一杯！”他举起可乐，“敬我们一起‘熬’过的日子，敬马上到来的新年！”
“敬未来出道大火！”“敬永不放弃的梦想！”玻璃杯碰撞出清脆声响，热气氤氲间，每个人的眼睛都亮闪闪的。
欧阳光握着仙女棒，看着火苗“噗”地窜起，橘色光芒映亮张艺兴专注点烟花的侧脸。
突然，身后传来“咻——”的一声，众人齐刷刷抬头——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紫色的光点如流星坠落。
“哇！是薰衣草色！”金文奎兴奋地跳起来，羽绒服上的绒球跟着晃动。
紧接着，金色、绿色、红色的烟花接连升空，将整片夜空染成梦幻的画布。
欧阳光转头看向身边的朋友们，朴灿烈手舞足蹈地解说烟花种类，吴世勋忙着用手机录像，金胜贤嘴里塞满炸鸡还在大喊“太牛了”。
“小心！”吴亦凡突然伸手揽住欧阳光的肩膀往后一拽，一枚烟花残屑擦着他们刚才站的位置落下。
欧阳光愣了一下才说：“谢……谢谢。”
“不客气。”吴亦凡笑着松开手，递来一根点燃的仙女棒，“试试这个？”
两根仙女棒的火光在风中摇曳，欧阳光忽然想起差不多半年前刚到韩国时，自己缩在宿舍里想家的模样。
而此刻，漫天烟火下，身边是并肩奋斗的伙伴，未来似乎也不再遥远。
“十、九、八……”众人突然齐声倒数，朴灿烈把手机里的跨年钟声外放调到最大音量。
“三、二、一！新年快乐——！”金胜贤扯着嗓子喊，顺势把奶油抹到吴世勋脸上。
尖叫声、欢笑声与烟花绽放的轰鸣交织，少年们拥抱、打闹，在雪地上踩出凌乱的脚印。
欧阳光站在人群边缘，仰头看着最后一朵烟花消散在天际。
寒风依旧刺骨，可心里却暖得不可思议。他摸出手机，给妈妈发了条消息：“妈妈！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我在首尔看到了很美的烟花。这里的冬天，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
远处传来零点的钟声，张艺兴突然喊住大家：“来！我们许个愿！”众人纷纷闭眼，欧阳光听见身边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憋笑的哼哼声——不用睁眼都知道，肯定有人在偷偷偷看别人许愿。
“我先说！”金钟仁第一个睁眼，“我希望明年能有个人形立牌那么高！”
“你这愿望也太没追求了。”朴灿烈嗤笑，“我希望新的一年，我们所有人都能顺利出道！”
这句话让气氛突然安静下来。欧阳光看着朋友们认真的表情，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他清了清嗓子，举起仙女棒：“那就一起许愿——2010年，我们顶峰相见！”
“好！顶峰相见！”
烟花的余烬还在飘落，少年们的身影被月光拉长，在雪地上勾勒出并肩前行的轮廓。首尔的冬夜依旧寒冷，可那些怀揣梦想的炽热灵魂，早已点亮了彼此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