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对于见家长这件事,西里斯万万没料到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早在十几年前,他就在麻瓜街区购置了一栋红砖小楼。如今为了离哈利的姨妈家更近些,他搬到了女贞路附近的社区。
邓布利多已同意让哈利在假期与西里斯同住,只不过需要距离很近。如此一来,森比尔斯也时常留宿,西里斯完全沉浸在这样温馨的日常里,以至于忘记了,森比尔斯的家,其实就在两条街外。
这天午后,西里斯和森比尔斯在地下工作室全心投入雷古勒斯的身体修复。直到材料用完,两人才惊觉错过了午餐和晚餐。饥肠辘辘的他们简单收拾后,决定出门觅食。
就在西里斯穿着那件沾着各种矿石粉末的衬衫,光着脚推开院门时,他与门外正准备按门铃的威德莱斯夫妇迎面撞个正着。
伊琳娜的目光正落在西里斯颈侧昨晚与森比尔斯胡闹,留下的未消退咬痕上。
西里斯捕捉到她的视线,下意识将衬衫领口拢高了些,微微抬起下巴:“请问找谁?”
伊琳娜的视线这才从他被衣料半遮的咬痕上移开,落回他脸上。她仔细端详着西里斯,目光里带着纯粹的好奇。西里斯在这般注视下略显不适,但并未感受到恶意。
“请问,你们找谁?”他又问了一遍,这次,稍微有些不耐烦了。
杜拉尔轻轻碰了下妻子的手肘,伊琳娜这才结束打量。她微笑着举起手中的藤编食盒,清新的蓝莓香气从盒中飘出:“刚烤出来的蓝莓派,还热着。要来一点吗?”
“多谢好意,不过我们正要出门,就不用了。”
话音未落,森比尔斯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亲爱的,你看到我那双手套没——”脚步声戛然而止,森比尔斯看着门外的夫妇,难得露出怔愣的表情,“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爸?妈?”
“好吧,这么称呼也没问题。”伊琳娜耸肩,“或许,我们可以进去坐坐?”
于是,就在这个飘着蓝莓香气的黄昏,西里斯猝不及防地完成了第一次见家长。
其实对于森比尔斯的恋人,伊琳娜早与杜拉尔达成共识——只要森迪真心喜欢就好。虽然眼前这个男人,与他们想象中温和稳重的类型相去甚远。
西里斯后来回忆时,发现他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笑得嘴角都快抽搐了。
总而言之,这应该是一个成功的,见家长事件吧……
【2】
关于自己的朋友突然变成长辈这种经历,哈利绝对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在他搬去与西里斯同住的半个月内,有时候森比尔斯也在住几天,所以他一直都以为是森比尔斯与西里斯是好朋友,所以让他过来居住。
那是个普通的早晨,哈利睡眼惺忪地走下楼梯准备用早餐。他看见西里斯将沙拉里的西兰花挑到森比尔斯盘中,又自然地端起对方喝过的南瓜汁尝了一口。尽管这种互动带着说不出的亲昵,但哈利只当是好友间不拘小节。
直到深夜,哈利口渴难耐下楼倒水。经过昏暗的餐厅时,他猝不及防地看见森比尔斯将西里斯抵在餐桌边沿,两人正忘情地深吻。森比尔斯的手指深深插进对方微卷的黑发里,拉着脑袋更加靠近他。
“哐当——”
水杯从哈利手中滑落,交叠的身影骤然分开,西里斯泛着水光的唇瓣在月光下格外明显。三人面面相觑,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
哈利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眼睁睁看着森比尔斯若无其事地直起身,甚至还顺手帮西里斯理了理被他揉乱的黑发。
“不是,你、他……”哈利有些手足无措。
“啊,被发现了。”森比尔斯耸肩,不过却是伸手拉着西里斯站起来,“好吧亲爱的,帮我给小哈利解释一下。”
西里斯翻个白眼,不过却是没有睁开森比尔斯的怀抱。
“咳咳哈利,重新给你介绍一下,森比尔斯,我的男朋友。”
在关系曝光后,森比尔斯和西里斯彻底放下了顾忌。早餐时西里斯会自然地接过森比尔斯喝了一半的咖啡,午后小憩时两人会共享一张沙发毯,就连讨论炼金术式时都要十指相扣。
但有个发现始终让哈利难以释怀。
某天夜晚他路过西里斯的卧室,房门虚掩,正好看见森比尔斯把西里斯圈在怀里亲吻,教父的眼眸湿润朦胧,顺从地仰着头任由对方索取。
哈利一时愣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赶紧跑开。
在又一次看到西里斯慵懒地靠在森比尔斯身上玩对方的手指,哈利终于忍不住小声嘀咕:“怎么会这样……”
“什么怎么样?”西里斯挑眉。
“就…就是教父你,怎么……”哈利红着脸比划。
森比尔斯轻笑出声,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凑近还是懵逼状态的西里斯耳边说了句什么,他的耳尖瞬间红得滴血。
“臭小子!”西里斯抄起靠枕砸过来,“魁地奇杂志不想买了是不是?”
哈利抱着靠枕落荒而逃,对于恼羞成怒的教父,到底还是无奈的叹口气。一个是好朋友,一个是自己的教父,还能怎么样,祝他们幸福吧。
【3】
关于胡玉松之前送的青瓷小瓶,森比尔斯本来都忘记这事儿了,没想到西里斯在收拾房间的时候无意中给翻出来了。
西里斯好奇的打开瓷瓶,一股清雅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与之前森比尔斯买的疗伤药膏颇为相似,他也就理所应当的认为这个也是疗伤药膏。
刚好这几天他为了给雷古勒斯修复身体,胳膊多次放血伤口不断,西里斯便顺手将瓷瓶里的淡金色液体涂抹在伤口上——清凉触感瞬间舒缓了疼痛,他满意地系好衣扣。
起初一切正常。直到一个小时后,西里斯扯开睡衣,浑身肌肤泛起不正常的绯红。他跌跌撞撞闯进浴室,镜子里的人双眼迷蒙,灰眸里翻涌着陌生的情潮。
“亲爱的,你有没有看到我放的一个瓷瓶?就是玉松送的那个……”门外传来森比尔斯的声音,西里斯懊恼极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中招。
他咬住下唇没有应声,潮湿的黑发黏在泛红的颈侧。水珠正顺着他的锁骨滑进衣襟,可体内的热浪却愈发汹涌。
但不过片刻,他调整好了情绪。既然阴差阳错到了这一步……
他猛地拉开浴室门,氤氲的水汽裹着异香扑面而来。湿透的白衬衫半透明地贴在他身上,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西里斯伸手将错愕的森比尔斯拽进浴室,滚烫的掌心贴着对方的后颈。
“亲爱的森,”他带着灼热的呼吸凑近,让恋人看清自己瞳孔中翻涌的涟漪,“我有些热……你愿意帮我降降温吗?”
“荣幸之至。”
至于第二天醒来,西里斯一边揉着腰一边骂骂咧咧,就是另外的事了。
【4】
关于森比尔斯为什么会在梦中与西里斯的意识共用一个身体。
两人重温旧事,也蹭提到这个问题。彼时,森比尔斯枕着西里斯的腿,眯着眼睛看着太阳:“你说我们之前的遭遇,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西里斯把玩着他额前的碎发,灰眸显得格外温柔:“说实话,我一直觉得是梅林终于看不过眼。”
“怎么说?”
“你看,”西里斯屈指数来,“如果没有你的介入,那么我应该会轻信叛徒害死挚友,被冤入狱十二年,然后亲人也都没了……这故事连最蹩脚的诗人都不忍续写。”
微风吹过,西里斯在森比尔斯眼角轻吻:“所以梅林派来了你——既是给我的救赎,也是给这个故事最圆满的结局。”
森比尔斯翻身将人压进绒毯里:“那现在,要不要重温下梅林的安排?”
无论如何,爱意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