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箭步冲到穆荣明面前，双手抓住对方的肩膀，眼睛瞪得像铜铃：“老穆！你说实话！是不是？！李长庚那小子是不是把强化药剂掺果汁里了？！”
会议室里其他几人虽然已经猜到了，但听到李云龙直接喊出“强化药剂”，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就连一向沉稳的龙首，端着茶杯的手也顿在了半空中。
穆荣明被李云龙晃得头晕，赶紧扒开他的手，无奈地笑道：“李司令你冷静点！这个我也是听对方说的，具体的我还不清楚——”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看着众人屏息凝神的样子，“不过，他确实说了要这么做，而且，最近我们的人，发现那些果汁厂，大批量的采购了当季水果，至少要得有十几亿的。”
“这个我也听说了些，手下的人报告说，甸国政府现在也在大批量的收购水果。”吴万里在一旁想起来了什么，“原本我以为他们是为了恢复经济，现在看来应该也是为了九霄准备的。”
季昌明猛地一拍大腿：“我就知道！李长庚这人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两百亿收购果汁厂，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如果真的是加入了强化药剂，即使是稀释过的，对别的饮料来说也都是降维打击了。”于东海用手摸着下巴分析着，“毕竟这个可不是别的广告那么夸大说辞。就是不知道贵不贵，要不然估计民众得骂着付钱了。”
穆荣明看着几位首长开始讨论价格和民众反应，脸上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关于价格嘛，”他慢悠悠地开口，伸出一根手指，“李总定了价——九块九，两瓶！”
“多少？！”季昌明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九块九？还两瓶？！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
李云龙也愣住了，掰着手指头算：“现在市面上好点的果汁，一瓶也得五六块吧？他这九块九两瓶……这这这……这连成本都不够吧？光是那些水果原料，还有那个‘强化剂’……”
于东海眼中精光一闪，仿佛抓住了关键：“他不会是用哪些次品水果吧？我记得之前听人说那种水果收购价格很低，几毛钱一斤。”
“不，国内我不知道，但是甸国那边收购的全部是最好的那一批，而且收购价格都是按照正常的市面价格，并没有特意压价。”吴万里听后摇了摇头，并不认可他的想法。
穆荣明也跟着点了点头，“国内的也是，基本上都是品相好的。”
于东海更疑惑了，眉头紧锁：“最好的水果，市价收购，还加了那价值无法估量的‘优化液’，最后卖九块九两瓶？李长庚这是要做慈善做到倾家荡产吗？他图什么啊？”
“图什么？”穆荣明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敬佩和感慨的复杂表情，“几位首长，你们想，对一个能随手拿出南天门舰队设计图、拥有的财富和技术都深不可测的存在来说，‘钱’这个概念，应该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他环视众人，缓缓道：“根据我们安全局的侧面了解和评估，李长庚先生从未出席过什么酒会和娱乐场所，而且也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但是他们的每一件事情和每一个产品都是在推动着龙国的前进。我们推测，他追求的，是更宏大、更长远的东西——比如，整个文明的升华。”
“这果汁，在他眼里，恐怕根本就不是一个商品，而是像是在给一片亟待成长的苗圃施肥浇水。他看重的不是卖果汁收回的那点钱，而是这一代青少年因体质提升而迸发出的更大潜能，是未来可能因此多产生的科学家、工程师、合格的战士！这笔‘投资’的回报，是未来整个文明应对危机能力的提升，这根本不是单单用金钱能来衡量的。”
李云龙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合上，喃喃道：“好家伙，这是出了个圣人啊……我老李还以为自己格局够大了，跟这小子一比，我就是个盯着自己一亩三分地胡汉三了……”
季昌明也深深吸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九块九两瓶，或许真的只是象征性的。”
…
龙首听着他们的讨论，不由想到在航天局里他跟自己透露的关于星际战争的事情。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扯了年轻人的脚步。自己这帮老人一直在想着在稳中求进，但是时间这个东西，谁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就像这次以地表文明面对的星际文明……
“也许，他的大一统的想法才是正确的道路。”
龙首这声近乎叹息的低语，虽然很轻，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在众人的心头炸响。
“大一统？”李云龙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季昌明深吸了一口凉气，他比李云龙更能理解这三个字在此时从龙首口中说出所代表的分量。之前虽然他们这些兵部的人有着想法，但是上次少数服从多数，而且龙首还支持另一种想法，这次竟然有说出了这几个字。
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机器运转的声音，他转头和其他几人相互交流心里的想法。
李老目光锐利地看向龙首，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龙首，您的意思是……”
龙首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疑问，但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确认。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那幅巨大的世界地图前，目光扫过整个星球。
“我们这些年，讲究的是和平崛起，是韬光养晦，是在现有的规则下稳扎稳打。”龙首的声音带着一丝复杂的感慨，
“这没有错，为我们赢得了宝贵的发展时间。但是，这套规则是西方人定制的。不论我们怎么表现得友善，总会有人拿威胁论那一套来编排我们。甚至很多不明就里的人都愿意相信这个说法。甚至觉得我们可欺~”
李云龙猛地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响，把聆听中的几人都惊了一下。他虎目圆睁，声音洪亮：
“首长说得对啊！看看那些家伙，咱们送疫苗、搞基建，他们转头就跟着别人屁股后面喊‘威胁’！要我说，还是李总看得明白！跟这些拎不清的家伙，光讲道理没用！敢呲牙就得打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