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家庙对峙，血书对决
清明时节，细雨纷纷。
侯府上下齐聚家庙，香烟缭绕，檀木桌案上供着历代先祖牌位。
侯爷端坐主位，神色沉稳而威严。
沈清棠一袭素色长裙立于堂前，目光平静地扫过四周——李氏端坐侧席，眉眼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赵文远则立于其后，手中紧握一卷纸册，似乎早已准备好随时发难。
她心中微动，昨日将母亲临终前的血书与账本副本交给周夫人保管时，便已料到今日不会太平。
祭祖仪式如常进行，直至焚香敬酒完毕，正当众人以为一切结束时，李氏忽地起身，环视四周，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侯爷，妾身有一事，不得不禀。”
满堂皆静。
“请讲。”侯爷淡淡开口。
李氏缓缓迈步上前，目光直指沈清棠，“此女心怀叵测，竟敢伪造证据、篡改家史，意图毁我沈家根基！”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继母何出此言？”沈清棠不慌不忙，语气冷淡，眼神中透着一股从容与不屑。
“证据在此！”赵文远上前一步，恭敬呈上一份卷轴，“这是奴才无意中从小姐房中寻得的‘自白书’，字迹清晰，亲笔所写，承认自己串通外人，伪造苏夫人的血书，意图污蔑侯府内宅，居心叵测！”
侯爷眉头一皱，接过卷轴翻阅片刻，脸色骤变。
“沈清棠！”他厉声喝道，“你可知罪？”
众目睽睽之下，沈清棠却未有丝毫惊惶，反倒唇角轻扬，缓步上前：“父亲，请容女儿辩解。”
侯爷抬眸看她，目光复杂。
她不卑不亢，取出一方红绸包裹的卷轴，缓缓展开，“这是我母亲临终前所写的血书，记录了当年她遭人下毒、被逐出府的真实经过。请父亲比对字迹，是否与那所谓‘自白书’相同。”
话音落下，全场一片寂静。
侯爷接过后仔细翻阅，脸色愈发阴沉。
那血书上的字迹，确实与沈清棠幼年习字帖极为相似，而那份“自白书”，虽刻意模仿，却在笔锋转折处略有偏差。
“这……”侯爷眉头紧蹙，显然已有动摇。
“此外，”沈清棠继续道，语气依旧平静，“若有人不信我母亲之死另有隐情，还请看看这个。”
她转头看向顾景珩。
后者微微颔首，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旧纸，恭敬呈上：“回侯爷，这是当年太医院御医留下的医案残卷，记载了苏夫人真正的死因——长期慢性曼陀罗中毒所致。”
此言一出，如惊雷炸响。
众人面面相觑，李氏脸色骤变，赵文远亦是一震，但很快恢复镇定。
侯爷接过医案残卷，细细翻阅，神情越发凝重。
医案中详细记载了苏芷兰入院后的症状、用药、脉象变化，甚至还有当时主治御医的亲笔批注。
“此事……可有佐证？”侯爷声音低沉。
“有。”沈清棠毫不犹豫地答道，“当年曾有旁人亲眼见过李氏深夜出入我母亲房中，也听闻她与礼部尚书私下密谈侯府财产之事。”
话音未落，门外忽传来一阵脚步声。
众人齐齐回头，只见一人步入家庙门槛。
是个身穿素衣的老妇人，神情悲切，目光直落在侯爷身上。
“老身周氏，曾是苏夫人贴身嬷嬷，愿为昔日主母作证。”
满堂哗然！
李氏面色骤变，猛然站起：“你胡说什么？！”
周夫人却毫不退让，一步步走上前来，跪倒在地，声音悲切：“侯爷明察！老身亲眼见过李氏深夜出入苏夫人房中，亲手为她煎药，也曾听到她在夜里与礼部尚书密谈，说只要苏夫人一死，沈家嫡女便再无人能撑起门户……”
此言一出，犹如惊天霹雳，震得整个家庙鸦雀无声。
侯爷猛地站起，手中卷轴几乎捏碎。
李氏脸色煞白，连连后退两步，怒吼道：“住口！你这贱婢，竟敢污蔑主母！”
“够了！”侯爷一声怒喝，打断她的咆哮。
他目光如炬，扫过众人，最终停在李氏身上，声音冰冷至极：“李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空气仿佛凝固。
李氏嘴唇颤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在人群后方，一道身影悄然退去，消失在门廊深处……
（待续）【证人登场】
周夫人颤巍巍地走入家庙，雨丝斜斜打在她苍老的脸上，泪水与雨水混作一处。
她跪倒在地，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侯爷明鉴，老身曾是苏夫人贴身嬷嬷，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皆不敢有半句虚言！”
她抬起满是皱纹的脸，目光如刀般刺向李氏，“那夜三更，奴婢因听闻夫人咳血不止，便提灯前去探望，远远瞧见李氏亲自端着一碗药进了夫人的房门，神色慌张，步履急促……次日一早，夫人便气息微弱，再未醒来。”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连一直端坐旁侧、冷眼旁观的张侍郎也不禁皱眉，他身为朝中重臣，素来与沈侯府关系密切，此刻更是沉声道：“若此等内宅之事牵涉礼部尚书，甚至涉及侯府财产私密往来，恐已非家事可了结。若属实，需彻查。”语气虽平，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分量。
李氏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她猛地站起，怒斥道：“你这贱婢，竟敢编排主母，污蔑朝中重臣！来人，把她拖出去杖责！”她试图以威压镇住场面，但语调已显凌乱。
“够了！”侯爷一声怒喝，震得香炉微颤，众人噤声。
他缓缓起身，目光森冷如冰，直视李氏：“李氏，你还有何话说？”
空气中仿佛凝结了一层寒霜。
赵文远站在她身后，神色阴晴不定，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袖。
他心知肚明，今日局面已难挽回，但仍不死心地环顾四周，似在寻找脱身之机。
【李氏崩溃】
“我……”李氏张口欲言，却发现自己竟无话可说。
她从未想过，当年的毒计会被如此翻出，更没想到沈清棠竟能将证据保存至今，甚至请动周夫人现身作证！
她猛然看向沈清棠，眼中充满怨毒与不甘：“是你……一定是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怎么敢——”
沈清棠冷笑一声，神情淡漠如雪：“继母真以为我会乖乖赴死，任你们鱼肉至此？”她语气轻缓，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前世你害我母亲、毁我名声、将我逐出家门；今世，我偏要让你也尝一尝，什么叫万劫不复。”
她的目光扫过李氏，又落在赵文远身上，眸光冷冽：“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别忘了，账册还在你手中。你以为藏得好，殊不知……每一步，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赵文远面色骤变，正欲开口辩解，却忽觉四肢僵硬，动弹不得。
他低头一看，竟是几根银针自袖口飞出，精准地点了他的穴道！
众人齐齐转头，只见顾景珩不动声色地收回指尖，淡淡一笑：“赵长史，既然你不愿配合，不如先静一静。”
这一手点穴手法精妙无比，显然不是普通神医所能掌握。
侯爷目光微动，虽未言语，但心中已有计较。
李氏瘫坐在地上，双目失神，喃喃低语：“完了……全完了……”
沈清棠俯视着跪倒在地的李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笑意，声音冰冷而坚定：“这一局，才刚刚开始。”
【结尾铺垫】
侯爷沉默片刻，终是开口：“传令下去，即刻软禁李氏于东院，不得擅自出入。赵文远交出所有账册，交由顾大夫协助调查。”
顾景珩拱手应下，眼神微敛，似乎早已预料到账册之中另有玄机。
沈清棠站在一旁，目光悄然掠过人群中一道模糊的身影，心中微微一动：看来，真正的幕后之人，还未浮出水面……
而那份账册之中，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