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开车驶回澜山府，到地下车库，然后乘坐电梯电梯到家门口，他掏出钥匙开门，客厅里飘着淡淡的栀子花香——王倩正坐在沙发上看育儿书，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微隆的小腹上，画面温软得让人心安。
“买这么大两条鲫鱼？”王倩抬头看来，眼里带着笑意，“妈刚才还说想喝鱼汤，你倒是赶得巧。”
“特意挑的新鲜货，给你补补。”沈泽把鱼放进厨房水槽，凑到她身边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先歇着，我把鱼再收拾一遍，等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他没提金印的事，怕吓着怀孕的妻子，只想着等鉴定结果出来再细说。
走进厨房，沈泽关上门，先掏出那块金印，用纸巾小心翼翼擦拭掉表面的黏液和污物。
随着杂质被清理，金印上的纹路逐渐清晰，篆书的“偏将军印”四个字虽有些磨损，却依旧遒劲有力，边缘还残留着些许暗红色的锈迹，一看便不是凡物。他把金印放进一个密封袋里收好，才转身处理两条鲫鱼。
刚才菜市场老板娘只是粗略去了鳞鳃，沈泽重新打了清水，用剪刀仔细修剪鱼鳍、刮净残留的鱼鳞，再顺着鱼腹的刀口把内脏彻底清理干净——第一条鱼的内脏扔进垃圾桶，第二条鱼的内脏他特意留了些，假装是刚才没处理干净，免得王倩起疑。
清洗完毕，他把鱼放进保鲜盒，又用湿毛巾擦了擦手，才走出厨房。
“收拾好了？咱们去哪儿呀？”王倩已经站起身，顺手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
“去古玩街，找个朋友办点事，顺便带你逛逛。”沈泽接过她的外套帮她穿上，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手背，“路上给你买你爱吃的糖炒栗子。”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古玩街入口。这条老街青石板铺路，两侧是古色古香的店铺，匾额上的字迹或苍劲或娟秀，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旧木的味道。
沈泽牵着王倩的手慢慢走，避开拥挤的人流，径直走向街中段的“如意斋”。
店门是雕花的木门，推门而入时风铃轻响。店里摆满了各式古玩，玉器、瓷器、字画错落有致地陈列在博古架上，一个穿着茶褐色旗袍的女子正低头擦拭一件青花瓷，听见动静抬头，看到沈泽时眼睛一亮：“沈大老板，稀客啊！”
现在两个人已经很熟悉了，纪星瑶已经开始开沈泽的玩笑了，不像刚开始那样一口一个沈先生。
“沈大美女，麻烦你帮我鉴定个东西。”沈泽开门见山，拉着王倩在八仙桌旁坐下，“这东西有点特殊，你可得仔细看看。”
纪星瑶挑眉，见他神色郑重，便放下手中的抹布，示意他拿出来：“什么宝贝让你这么紧张？还特意跑一趟。”
沈泽从随身的包里取出密封袋，小心翼翼地将金印倒在铺着绒布的桌面上。当那块刻着篆书的东汉金印映入眼帘时，纪星瑶的瞳孔骤然收缩，伸手拿起放大镜，指尖都有些发颤：“这是……偏将军印？”
纪星瑶捏着放大镜，几乎贴到金印表面，指腹轻轻摩挲着印面的篆书纹路。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金印上，泛出温润的赤金色光泽，边缘的暗红色锈迹是岁月沉淀的包浆，绝非人工做旧能仿。
她又翻到印钮一侧，借着台灯的光线仔细观察：“印钮是伏虎造型，虎首微昂，四肢蜷曲，这是东汉中晚期偏将军印的典型制式——你看这虎纹的线条，刚劲利落，没有后世仿品的滞涩感。”
她又取出一个小巧的电子秤，将金印放上去：“重量刚好七两二，符合东汉金印的规制，黄金纯度大概在八成左右，也是当时的工艺水平。”
说着，她从博古架上取下一本厚重的《秦汉官印图谱》，翻到其中一页比对：“你看这枚馆藏的‘偏将军印’，印文结构、布局和你这枚几乎一致，只是你这枚磨损稍重，应该是长期佩戴或埋藏环境导致的。”
足足鉴定了二十分钟，纪星瑶才放下放大镜，眼神里满是惊叹：“沈泽，你这是捡了个天大的漏！这枚东汉偏将军金印，品相完好，铭文清晰，是实打实的一级文物，市场价保守估计一千二百万往上，要是遇到懂行的藏家，价格还能再涨。”
王倩坐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握住沈泽的手，低声道：“这么值钱？”
沈泽点点头，看向纪星瑶，语气坦诚：“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东西是我今天去云城绿洲菜市场买鲫鱼时得的。”
他简要复述了系统提示、购买鲫鱼的过程，隐去了系统的存在，只说是自己运气好，老板娘处理鱼时发现的异物。
“鱼肚子里藏金印？”纪星瑶瞪大了眼睛，随即失笑，“这运气也太逆天了！东汉的偏将军印大多是随葬品，怎么会跑到鱼肚子里？难道是附近有古墓被水冲了，金印流入河道，又被鱼误食？”
她推测着，又补充道，“不过不管来源如何，这枚金印是真的，而且是孤品，价值连城，这东西你要是直接拿出去交易会有很大的麻烦，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这类珍宝的爱好者。”
沈泽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彻底落地：“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你这眼力比那些所谓的专家还靠谱。”
纪星瑶指尖轻点桌面，沉吟道：“这枚金印是一级文物，按规矩可以私人收藏，但出手渠道必须正规，免得惹麻烦。”
她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烫金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沈泽，“这位是林振涛先生，国内顶尖的秦汉文物收藏家，为人低调但实力雄厚，之前从我这儿收过几件青铜器，信誉绝对靠谱。”
沈泽接过名片，上面只印着姓名和一串手机号，纸质厚重，透着低调的奢华。“林老会不会觉得我这来源太离奇？”他有些顾虑。
“你实话实说就行，”纪星瑶笑着摆手，“玩收藏的谁没听过几件‘天降奇缘’的事？而且金印的真伪我已经帮你背书，他只看东西本身。”
她拿起手机，“我先给他打个电话通个气，就说我这儿有件东汉偏将军印，让他抽时间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