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咱们公安同志怎么能教出一个会杀人的儿子呢,我带去现场看看,不过你也做好心理准备,那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了。”
贺安邦站起来说道,他也希望何苏叶真的能有什么发现,哪怕是不能抓到真正的凶手,若是纪和平真的不是凶手,能找到可以证明的证据,那也是好的。
作为曾经的一个好公安,他最怕的不是案子破不了,而是冤假错案,特别是这样的大案,一旦定案,那纪和平就是一个死刑。
他还那么年轻,若真的是冤枉的,那得多可惜。
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何苏叶之所以这个时候过来,也是因为怕等到下午的时候贺安邦会提前离开。
这也正好让两人有时间去案发现场。
贺安邦直接给何苏叶写了一张请假条,让她去交给班里的课代表,这才带着她离开了学校。
案发地在南安区,离他们所在的地方还是有些距离的,两人转了三次公交车,又走了十几分钟才到了案发地。
贺安邦在得到通知以后就来过这里了,所以现在带何苏叶来,也是熟门熟路的。
他先是带着何苏叶站在路上的一个地方,这是一处主路往辅路拐弯的地方,说:“当时那几个人就是在这里撞到的纪和平,几个小年轻骑着车说说笑笑的过来,纪和平不知道是太慌张没有注意到还是跑的太快没有反应过来,就和为首的一辆自行车直接撞到了一起。
那人的自行车是骑的他姐过几天要结婚的新自行车,担心撞坏了,就忙让旁边的人打开手电筒看看,结果就看到了纪和平满手的血。”
何苏叶算了一下,11月12号那天是农历的10月14,虽然月亮没有15,16的时候亮,但也不会看不清路,几个小年轻不开手电筒,在月光下骑自行车也说的过去。
贺安邦又带着她往前走,又走了一百米的样子,他往前指了指,说:“那里,第四家,门前有一棵杨树的那家,就是卫红艳的家了。
抓到纪和平的那几个小年轻,都是这一片的年轻人。”
这么说着,贺安邦却没有往前走,而是拐弯走了旁边的一条路,这里就更偏僻了些。
又走了五分钟,他才指着一个死胡同说:“这里就是案发现场了,这里周围没有什么人住,所以当时也没有惊动什么人,想找个目击证人都没有。”
乔安邦不说,何苏叶也已经看到了这里,胡同口还拉着警戒线呢。
她先是四下看了看,这一片地方是大胡同连着小胡同,住户也不少,但偏偏这周围就没有什么住户。
可能他们之所以约定了这个位置,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没有住户,说话做事都不用有什么顾忌,也不用怕隔着墙就有什么人在另一边听着。
可偏偏也正是因为这个,卫红艳死的时候也没有惊动什么人。
若不是纪和平离开的时候被人撞到,他之后也没有把这事说出去,卫红艳的尸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
“贺老师,我能过去吗?”看了看胡同口的警戒线,何苏叶问道。
她现在只是一名学生,有什么事还是要请教了老师的好。
“过去吧,既然带你过来,就已经打算好让你过去了,不然我还能让你来了,就站在外面看看不成?”
“谢谢贺老师。”
何苏叶道完谢,就越过了警戒线,进去了小胡同里面。
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天,尸体也已经被带走,但是在这里面还留着不少的痕迹。
何苏叶往里走了不久,就看到在墙上有半个手掌加几根手指的指印,因为血迹已经干了,现在呈现出黑褐色。
继续走进去,在离胡同口有五六米的样子,何苏叶看到了地上用白石灰画的一个人形,在那个人形头部的位置,也有一滩黑褐色,应该是死者躺在这里,头上的血流出来的。
距离一步远的地方,有一些凌乱的脚印,只不过脚印太杂乱,也看不出什么,何苏叶也没有想着从这看出什么。
南安分局的公安肯定在第一时间查验了现场,现在能找到新证据的几率小到没有。
往墙上看,就看到了之前她在照片上看到的那块被拍的血迹。
看着这情况,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了。
何苏叶绕过地上的人形,走到那凌乱的脚印处,还没走到墙边,那熟悉的感觉就来了,脑海如预料之中的出现了画面。
天气晴朗,晚上的月亮半悬在空中,月光洒在大地上,让夜晚也可以隐约看到人。
就像现在出现在何苏叶脑海中的画面,就是在这个小胡同里,她之前在贺安邦办公室的照片里出现的那个死者卫红艳,这时候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在这胡同里来回走着,表情有些焦急,时不时的还向着胡同口的方向张望着,很明显就是在等着什么。
很快,在胡同口的地方就出了一个身影,卫红艳先是面上一喜,叫道:“你可终于来了,我妈今天又跟我说下乡的事了,你说怎么办啊?”
但是那人却没有说话,直到走近了,才开口:“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下乡的,你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这话一出,不只是卫红艳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是何苏叶,也愣了一下。
她并没有见过纪和平,还以为来的这人就是他,但现在听他说出的话,好像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