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八点半，林墨准时来到实验室楼下。她一夜没睡好，满脑子都是小宇日记里的“苏晴”和安卓幽灵的短信，她想尽快回到实验室，看看能不能从“回声”的后台找到更多关于苏晴的线索。
实验室在12楼，她走进电梯，按下楼层键。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镜面墙上映出她疲惫的脸，眼底的黑眼圈很明显。她掏出门禁卡，在手里反复摩挲着——这张卡跟着她三年了，卡面上印着实验室的logo，边角已经有些磨损，可每次刷卡进门时的“嘀”声，都让她觉得安心。
电梯门打开，12楼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清洁阿姨在拖地，“哗啦哗啦”的水声在走廊里回荡。林墨走到实验室的玻璃门前，把门禁卡贴近刷卡区——往常都会响起清脆的“嘀”声，门会自动打开，可今天，刷卡区的屏幕却弹出一行红色的提示：【权限已冻结，请联系管理员。】
林墨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没刷好，又把卡贴了上去，结果还是一样的红色提示。她的心跳开始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陈教授的助理小王从走廊尽头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信封，看到林墨，他停下脚步，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林研究员，早上好。陈教授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让你好好调整状态。”
林墨接过信封，指尖碰到信封的纸质，很光滑，是那种高档的信纸。她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打印的“休假通知”，上面写着：“林墨研究员，因近期工作状态不佳，影响项目进度，建议休假两周，期间实验室权限暂不恢复，待休假结束后，根据工作安排重新评估权限。——陈建国”
“休假通知？”林墨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捏着那张纸，指腹能感觉到纸张的纹路，“陈教授为什么突然让我休假？我上周还在跟进用户反馈的问题……”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小王的笑容有些僵硬，他推了推眼镜，避开林墨的目光，“陈教授说你需要休息，让你别想太多。对了，陈教授今天一早就去开学术会议了，下周才回来，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吧。”
林墨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张“休假通知”，纸都被她捏得有些发皱。她抬头看向实验室玻璃门内，里面的工位都空着，只有服务器的指示灯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走廊墙上挂着一幅标语，上面写着“AI助力心理健康，科技温暖生活”，红色的字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这是她当初提议挂的，现在看来，却无比讽刺。
她掏出手机，想给李薇发个消息，问问她有没有遇到类似的情况，可打开聊天界面，却发现发送按钮是灰色的，下面还显示着一行小字：【对方已注销账号，无法发送消息。】
林墨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李薇的账号注销了，她的权限被冻结了，陈教授还“恰好”去开学术会议了——这显然不是巧合，是陈教授在故意堵她的路，不让她碰实验室的任何东西，不让她联系到李薇，想让她彻底脱离“回声”项目。
她沿着走廊慢慢往前走，清洁阿姨已经拖完地，正在收拾工具。走廊里很安静，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荡。她看着墙上的标语，突然觉得很无力——她明明是想阻止“回声”伤害更多人，可现在，却连实验室的门都进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