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结号的调子在夜里飘着，听得人心里发毛。
杨昭站在城楼上，使劲往前探，想看清远处的动静——火光连成一片，比刚才宽了三倍不止，马蹄声“咚咚”的，像是在敲每个人的心跳。
“窦建德这老小子，居然亲自来了？”他摸了摸下巴，有点意外又有点兴奋，“这排场，比我参加学校毕业典礼还大。”
张诚握着刀的手更紧了，声音发沉：“窦建德带的至少是两万大军，咱们城里加唐军，总共才四千来人，硬守太难了。”
“难也得守，总不能把刚到手的陕州让出去。”杨昭打响指，转头喊，“投石机都准备好了吗？弩箭够不够？”
士兵赶紧回话：“回殿下，投石机有十台，弩箭还剩三千支！”
“够撑一阵了。”杨昭点头，又看向城下的房玄龄，“房长史，窦建德亲自来，你这边有啥招？”
房玄龄勒着马，眉头皱着：“只能硬拼，秦王的援军还在路上，最少要明天下午才能到。”
“明天下午？那今天晚上就得撑住。”杨昭摸出怀里的肉干，又咬了一口——体能值满格，但得省着用，晚上还有的打。
没一会儿，远处的夏军阵前分开一条路，一个骑着黑马的人走了出来。那人穿着金色铠甲，手里举着面“夏”字旗，正是窦建德！
窦建德勒住马，声音洪亮得能传到城楼上：“杨昭殿下！本王亲自来请你，归顺本王，本王封你为隋王，共治天下！”
“隋王？”杨昭笑了，趴在城垛上喊回去，“窦大王，我要是归顺你，那不成了‘傀儡王’？我杨昭只当自己的皇孙，不当别人的摆设！”
窦建德脸色沉了下来：“殿下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降还是不降？”
“不降！”杨昭举起弩箭，对着天空射了一箭，“有种你就攻上来，我让你尝尝投石机的厉害！”
窦建德冷哼一声，挥手：“攻城！”
夏军士兵立刻举着盾牌冲过来，后面跟着撞城门的木车。投石机的石头“轰隆隆”砸下去，砸得夏军盾牌碎裂，惨叫连连，可还是有不少人冲到了城楼下。
“放箭！”张诚大喊。
城楼上的弩箭像下雨一样射下去，夏军又倒下一片。可夏军人多，倒下一批又冲上来一批，很快就有人开始爬城墙。
“用石头砸！”杨昭抓起一块大石头，往下扔。石头砸中一个爬城墙的夏军，那人“啊”的一声掉了下去。
小石头也跟着他娘来帮忙，抱着小石子往城下扔，还喊：“杨大哥，我帮你砸坏人！”
杨昭笑着点头：“好，小心点，别砸到自己人。”
打了约莫一个时辰，夏军终于退了。城楼下到处是尸体和血迹，投石机的石头碎了不少，弩箭也用得差不多了。
杨昭喘着气，靠在城垛上，浑身都是汗：“这窦建德，还真能打。”
房玄龄也走过来，脸色有点苍白：“唐军折了五百人，再这么打，撑不到明天下午。”
“得想个招，拖延时间。”杨昭摸了摸下巴，突然眼睛一亮，“有了！安排！”
他对着城下喊：“窦建德！晚上打打杀杀的，影响休息！不如咱们明天早上再打，本王还想跟你好好聊聊！”
窦建德愣了一下，没想到杨昭会这么说。他琢磨了会儿，觉得晚上攻城确实不方便，就喊：“好！本王就等你到明天早上，要是还不降，本王踏平陕州！”
夏军渐渐退远，只留下少数人在远处守着。
杨昭松了口气，瘫坐在城楼上：“总算能歇会儿了，这晚上过得比打仗还累。”
张诚也松了口气：“殿下这招拖延计，管用！明天下午秦王的援军一到，咱们就安全了。”
“安全？不一定。”杨昭站起来，“还有个事——后天跟李世民的会面，去不去？”
张诚皱了皱眉：“殿下，李世民心思深，去了怕是有危险。”
鱼饵太鲜，不去又舍不得，小心一点就是了。
“可战马和甲胄对咱们太重要了。”杨昭摸出李世民的密信，“说不定是真的想帮咱们。”
秦琼走过来，小声说：“殿下，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有我在，能护你周全。”
杨昭：真汉子，这个秦叔宝靠谱！
“好！”杨昭打响指，“就这么定了，明天早上跟窦建德耗着，下午等援军，后天去见李世民！”
可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弹提示：【警告！检测到窦建德军营中有异常动向，似在准备特殊攻城器械，预计明天黎明使用！】
特殊攻城器械？
杨昭心里咯噔一下：窦建德没打算等到明天早上？他准备半夜偷袭？
他看向远处的夏军军营，火光依旧，没什么异常。可系统的提示不会错，窦建德肯定在搞鬼。
“张将军，房长史，”杨昭站起来，脸色严肃，“窦建德可能要半夜偷袭，赶紧安排人守好城墙，尤其是城门！”
张诚和房玄龄赶紧点头，去安排士兵守夜。
杨昭握着弩箭，盯着远处的夏军军营，心里犯嘀咕：窦建德的特殊攻城器械到底是什么？明天黎明前，能不能撑住？
“既然来到了这个隋末，我这个学生党还是想去搏一搏的！”
“陕州，我一定要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