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市春日的晨光刚漫过窗台,陆知衍就轻手轻脚地摸出了家门。星禾还在婴儿床里酣睡,小眉头偶尔皱一下,像是在回味梦里的满月馒头香。他攥着手机,屏幕上是顾言泽凌晨发来的定位 ——“备用服务器机房东侧巷口,发现可疑人员徘徊”,指尖在 “反干扰程序已启动” 的消息上顿了顿,又回头望了眼卧室的方向,才快步走向车库。
今天是星禾的满月庆典,全国 100 个推广站的同事都会通过线上直播送来祝福。昨晚他和顾言泽在机房守到后半夜,把反干扰程序调试到最优状态,还悄悄在周边装了三个隐蔽摄像头。“放心,就算他们带了屏蔽器,也破不了咱们的防火墙。” 顾言泽在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困意,却格外笃定,“你早点回去陪晚星和星禾,这里有我盯着。”
可陆知衍还是放心不下。车子驶进机房所在的老街时,他远远就看见巷口停着辆无牌照的黑色轿车,两个穿黑色外套的人正鬼鬼祟祟地往机房后门凑。他立刻拨通顾言泽的电话,同时放慢车速,假装是路过的车主:“人到了,就在后门,你们准备行动。”
没过两分钟,顾言泽带着两个技术团队的同事从巷尾绕出来,手里拿着执法记录仪。黑色轿车里的人见状想跑,却被提前联系好的社区民警拦住,从他们车里搜出了两台未开封的信号屏蔽器,还有一张画着机房线路的草图。“是王总监的人,承认是来干扰直播的。” 顾言泽在电话里说,“民警已经扣了设备,后续会按治安条例处理,你赶紧回去吧,晚星该等急了。”
陆知衍松了口气,车子往家开时,特意绕去巷口的早餐铺,买了苏晚星爱吃的豆沙包和热豆浆。推开门时,客厅里已经热闹起来 —— 陆妈妈正给星禾换满月披风,红色的绸缎上绣着金线麦穗,是苏爸爸特意找老家的绣娘做的;苏晚星坐在沙发上,对着手机屏幕和河北李家庄的张婶视频,手里还拿着剪刀和红纸。
“回来了?快看看星禾这披风,多精神!” 陆妈妈把星禾抱到他面前,小家伙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小手攥着披风的穗子,咯咯地笑出声。苏晚星挂了视频,接过他手里的早餐:“张婶说要带着工作室的孩子们,在直播里给星禾剪‘长命锁’,还问咱们什么时候带星禾去李家庄玩。”
上午十点,满月庆典直播正式开始。屏幕上先跳出 100 个推广站的照片墙,从河北的麦田到浙江的水乡,每一张都带着乡村的鲜活气息。第一个连线的是浙江水乡的周支书,身后围着十几个孩子,手里举着蓝染的小书签:“这是孩子们给星禾做的礼物,祝小家伙平安长大,以后常来水乡玩!”
轮到茶村时,陈阿婆抱着一篮新采的绿茶出现在屏幕里,身后跟着几个穿校服的孩子:“晚星丫头,俺们教孩子炒了点绿茶,等你们有空来,让星禾尝尝茶村的味道。” 孩子们还齐声念了段苏晚星写的乡村童谣,稚嫩的声音透过 speakers 传出来,苏晚星忍不住红了眼眶。
直播进行到一半,陆知衍突然接到顾言泽的消息:“王总监的人供认,他还让另一个团队去挖咱们茶村的技术骨干,说给双倍工资。” 他心里一紧,却没在脸上表露出来,只是悄悄给茶村的技术主管发了条消息,让他留意。苏晚星察觉到他的小动作,轻轻碰了碰他的手,他摇了摇头,用口型说 “没事,回头说”,继续笑着看屏幕里的祝福。
庆典结束后,苏晚星抱着星禾坐在沙发上,翻看着直播里孩子们的笑脸,突然说:“知衍,咱们是不是可以在推广站开个儿童课堂?让孩子们学剪纸、染蓝布,再了解点简单的农业科技,就像今天这样。” 她指了指屏幕里茶村孩子手里的绿茶,“星禾以后也要认识这些,知道爸爸妈妈在做的事,也知道乡村有多好。”
陆知衍眼睛一亮,顺势接过话:“我早就想过了,比如做些简易的科技小实验,让孩子用试纸测土壤湿度,或者用放大镜看植物的叶脉,既好玩又能学知识。” 他拿出平板,翻出之前画的 “儿童科技实验草图”,上面有迷你传感器模型、土壤检测套装的设计,“咱们可以联合各个推广站,每个站根据自己的特色开课程,李家庄教剪纸,水乡教蓝染,茶村教采茶和简单的茶叶检测。”
接下来的一周,两人开始忙着筹备儿童乡村课堂。苏晚星负责联系各推广站的负责人,收集适合儿童的文化课程素材 —— 张婶整理了 “儿童剪纸入门教程”,从简单的小麦穗到小鱼,每一步都画了示意图;陈阿婆则录了段 “蓝染小书签制作” 的视频,教孩子们如何把白布染成浅蓝,再画上简单的图案。
陆知衍则带着技术团队,把复杂的科技设备简化成 “儿童友好版”:把土壤检测仪改成卡通外形,按钮上画着麦子和水滴的图案;用塑料瓶和吸管做了 “简易灌溉模型”,让孩子能直观看到不同浇水方式对植物的影响。他还特意在每个实验套装里放了张卡片,上面印着 “星禾小课堂” 的字样,旁边画着个叼着麦穗的小娃娃。
四月的第一个周末,河北李家庄的儿童乡村课堂率先开课。苏晚星抱着星禾,和陆知衍一起赶到李家庄时,张婶已经在院子里摆好了小桌子,上面放着红纸、剪刀和提前泡好的红纸水。十几个孩子围在桌旁,看到星禾时,都好奇地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披风上的麦穗。
“今天咱们先学剪小麦穗,” 张婶拿起一张红纸,剪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很快就剪出个尖尖的麦穗,“这麦穗啊,是咱们庄稼人的宝贝,就像星禾是她爸爸妈妈的宝贝一样。” 苏晚星坐在孩子们中间,把星禾放在腿上,拿着小剪刀教旁边的小女孩剪穗子,小家伙手抖得厉害,她就握着孩子的手一起剪,嘴里念着之前写的童谣:“麦穗尖,麦穗黄,长在田里晒太阳……”
陆知衍则在院子的另一角,带着几个男孩子做 “土壤湿度实验”。他把卡通检测仪插进院子里的土里,屏幕上立刻跳出个笑脸:“你们看,现在土壤湿度正好,麦子会开心;要是屏幕变哭脸,就说明麦子渴了,要浇水啦。” 有个穿蓝布褂子的小男孩怯生生地问:“叔叔,这个机器能知道我家的麦子渴不渴吗?” 陆知衍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当然能,以后咱们教你爸爸用大机器,你也可以用这个小机器帮爸爸看着麦子。”
星禾虽然才满月,却像是能感受到热闹的氛围,小手抓着旁边孩子递来的红纸,咯咯地笑个不停。张婶看着这一幕,笑着对苏晚星说:“俺们这课堂开得好,不仅教孩子本事,还能让他们知道,咱们乡村的东西有多金贵。”
课堂结束时,孩子们都拿着自己的作品 —— 有的举着剪好的麦穗,有的拿着染好的小书签,还有的抱着简易灌溉模型,围在星禾身边,叽叽喳喳地说 “下次还要上课”。苏晚星把孩子们的作品拍成照片,发在全国推广站的群里,很快就有十几个推广站响应,说要尽快开设自己的儿童课堂。
返程的路上,星禾在苏晚星怀里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半张剪坏的红纸。陆知衍握着方向盘,突然说:“顾言泽刚才发消息,说王总监挖人的计划没成,却开始在网上散布谣言,说咱们的儿童课堂是‘搞形式主义’,还伪造了份‘家长投诉信’。”
苏晚星心里一沉,却很快平静下来:“没关系,咱们有真实的课堂视频,有孩子们的笑脸,还有家长们的支持。下次直播课堂的时候,咱们可以让家长也出镜,说说他们的想法,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星禾,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而且,咱们的课堂会一直办下去,让更多孩子爱上乡村,这才是对谣言最好的反驳。”
车子驶进市区时,夕阳正染红半边天。苏晚星拿出手机,开始整理今天的课堂笔记,计划下周把李家庄的经验整理成 “儿童乡村课堂操作指南”,发给各个推广站。陆知衍则在心里盘算着,要尽快给每个课堂装监控,不仅是为了安全,也是为了记录孩子们的成长,说不定以后还能做成 “乡村儿童成长纪录片”。
可他们都没注意,车子后面不远处,跟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 是王总监的另一辆车,正悄悄跟着他们,车里的人拿着相机,拍下了他们抱着星禾、讨论工作的画面,屏幕上跳出一行字:“目标:利用儿童课堂制造负面舆论”。
夜色渐浓,家里的小夜灯亮了起来。陆知衍把星禾放进婴儿床,苏晚星则在书桌前整理课堂照片,两人偶尔对视一笑,满是对未来的期待。他们知道,儿童乡村课堂只是传承的开始,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挑战要面对,但只要彼此并肩,有孩子们的笑脸和乡村的支持,就没有跨不过的坎。而那辆黑色轿车里的阴谋,正像一颗藏在暗处的石子,为接下来的旅程埋下新的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