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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陈渊温暖可靠的怀抱里，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和毫无保留的信任，江璃内心的自责才稍稍平复。
她转换了思绪，仔细思索了一下：“黄泉……它有类似‘复活’的能力，但本质是它能侵蚀并同化生灵，那些傀儡就是精神被黄泉收走、记录，然后身体变成了黄泉的傀儡。”
“你提到的兽神教的唐宏，恐怕就是想要利用黄泉来复活他爱人。”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至少在没有掌控黄泉前，通过黄泉复活的生灵都是没有意识的傀儡。”
“至于掌控黄泉后能不能再把意识塞回身体里……这我也不清楚。”
“我一开始以为黄泉是没有意识的，所以我尝试去控制黄泉，但就在我的神识深入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一股庞大、混乱的集体意志。”
“它对我的‘控制’意图表现出强烈的排斥……所以才会突然暴动，想要将我同化。”
“这样吗。”陈渊若有所思，“有自己意识的异水……”
“普罗米修斯，你能搜到有关于黄泉的信息吗？”
普罗米修斯摇了摇头：“只有一些传说，而且是完全虚构的传说，与我们刚刚遇到的完全对不上。”
陈渊看向了藤原辉夜：“藤原辉夜，你能说说为什么你们此行的目的吗？”
藤原辉夜抬起头，酒红色的眼眸迎上陈渊的视线。
她沉默了几秒，反问道：“我回答这个问题，意味着背叛了家族，透露家族的核心意图。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陈渊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神色不变，只是伸出了三根手指，语气不容置疑：
“其一，你是我‘俘虏’，我现在是出于人道主义让你自己回答，你不说的话，我也有别的手段撬开你的嘴。”
“其二，我们刚刚也可以算是救了你一命吧，对待救命恩人，连回答个问题也不可以吗？”
“其三，我看……你也是有故事的人，你的眼神里，没有狂热，只有麻木，你其实并不是很在乎你的家族吧。既然不在乎，何来背叛一说？”
藤原辉夜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陈渊的最后一句话，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破了她伪装的平静。
她再次陷入了沉默，双手在膝上悄然握紧，指节泛白。
陈渊也不着急，等着她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藤原辉夜忽然抬起头，眼睛直视陈渊问题：“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请问。”陈渊挑了挑眉。
“你……”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当时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直接冲进黄泉里去救江璃？面对未知的危险，连你都可能陨落的危险，你不怕吗？”
“呵呵。”陈渊闻言，不由得轻笑出声，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大问题呢。”
他收拢手臂，将怀里的江璃搂得更紧了些：
“死？这你可能误会了。你只需要知道，我，爱莉，江璃，普罗米修斯，都各自拥有一些非常规的保命手段。”
“即便刚才真的不幸陨落在黄泉里，或者被那帝阶傀儡打死，我们也有办法毫发无损地重新出现。”
“哪怕刚刚死在了黄泉里，或者死在了那个帝阶傀儡手里，我们也能毫发无损地复活。”
“那你为何还要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冲进去？直接等待江璃利用她的保命手段复活，不是更稳妥吗？”藤原辉夜紧盯着他问道。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江璃，是我的爱人，是我的妻子。”
“即使我知道她拥有复活的能力，难道我就能因此心安理得地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她独自面对危险、承受痛苦甚至‘死亡’的过程吗？”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因为他的话而脸颊微红、将脸埋在他胸口的江璃，语气温柔又坚定：“保护她，是我本能的选择，与后果无关，与能力无关，只与‘她是她’有关。”
闻言藤原辉夜眼神里闪过羡慕。
她怔怔地看着陈渊，又看了看他怀中虽然羞涩却满眼依赖与幸福的江璃，再看看旁边一脸“我的渊真棒”表情的爱莉希雅，以及面部都柔和了几分的普罗米修斯……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而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冲击着她的心防。
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这种超越生死利弊的羁绊，是她在那冰冷、充满算计的家族中，从未见过，也不敢想象的奢侈品。
过了许久，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虽然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戒备，多了一丝释然般的平静：“我……知道了。”
她目光低垂，看着自己交叠的双手，开始陈述：“此次前来九幽，并非完全出自藤原家高层的决议，更主要的是源自‘天照大神’的指引。”
“天照大神？”爱莉希雅好奇地重复了一遍。
“嗯。”藤原辉夜点了点头，“藤原家世代信奉天照大御神。”
“就在数月前，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天照大神意志，突然在家族神社中苏醒。”
“因为我和藤原朔夜是这一代血脉最为纯净的直系后裔，所以她降下神谕，赐予了我们两人‘神力’，并指引我们前来这片九幽之地，取回名为‘黄泉’的存在。”
“家族对此事极为重视，认为这是天照大神回归、藤原家称霸的契机。”
“因此，派出了帝君中期修为的藤原秋风长老，亲自陪同并保护我们前来。”
她顿了顿，补充道：“藤原家仅有两位帝君，派出藤原秋风，确实已经是家族能做出的最大手笔了，足以见得他们对此次行动的势在必得。”
她看向陈渊：“关于此次行动的目的和缘由，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至于天照大神为何需要黄泉，具体要如何使用，我并不清楚。”
“但这些并不是你讨厌家族的原因吧。”爱莉希雅听了后，提问说。
但这一回，藤原辉夜只是张了张嘴，但没有再说话。
爱莉希雅见她不愿多谈，也不再勉强，自然地笑了笑，将话题引开：
“好吧，既然你不愿多说，那我们就换个话题。”
“你说天照大神苏醒，还赐予了你们神力？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所谓的神灵吗？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藤原辉夜似乎松了口气，顺着这个问题回答道：“根据家族最古老的典籍记载，神灵是超越了帝阶范畴的存在。”
“天照神在极其久远的过去曾显灵庇佑家族，但在那之后就陷入了沉寂，只留下信仰和传说。”
“我原本也以为那只是传说，直到因为一些事情，以及亲身感受到那股苏醒的、浩瀚无边的意志……”
她抬起手，指尖萦绕起一丝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至高无上韵味的黑色能量。
“这就是她赐予的神力，这份力量真实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