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凌羽真正在厨房帮忙收拾碗筷,慈郎则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心满意足地摸着吃得圆滚滚的小猫“法官”的肚皮,“法官”发出咕噜咕噜的满足声。这时,凌羽真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迹部景吾”。
“迹部。”凌羽真接起电话。
“啊嗯?没打扰你和慈郎的‘亲子时光’吧?”迹部华丽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从听筒传来,背景音很安静,似乎是在书房。
“有事?”凌羽真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本大爷刚结束学生会的会议,回来时经过学校网球部,”迹部的语气变得稍微正式了些,“看到凤和宍户那俩家伙,还在二号球场加练。”
迹部顿了顿,仿佛在回忆刚才看到的场景:“灯光下,就他们两个人。凤那小子,还在拼命练习他的‘一球入魂’,衣服都湿透了,眼神倒是专注得吓人。宍户就在网前,不停地接凤的发球,接飞了就去捡,嘴里肯定在喊着‘太逊了’,但脚步没停过。”
迹部轻哼一声,但语气中并无不满,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毅力可嘉,但方法未免太笨拙。光靠蛮力重复,瓶颈可不会自己突破。”
他话锋一转:“凌,你的‘提线木偶’,不是最擅长优化发力效率和纠正细微偏差吗?明天开始,抽空指导一下凤的发球和宍户的网前。他们的双打,本大爷觉得还有潜力可挖,全国大赛需要更稳定的得分点。”
“明白了。”凌羽真简洁地应下,他明白这是迹部对队友的关心和作为部长的远见。
“那就这样。别让慈郎那家伙吃太多蛋糕,还有,‘法官’的猫窝,本大爷已经让管家订了最新款,明天送到。”迹部说完,利落地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凌羽真看到慈郎正抱着已经在他怀里打盹的“法官”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小猫白色的爪垫上果然又沾了些许灰尘,看来下午他们不在时,这位“法官”大人又偷偷溜去“巡视领地”了。
“真酱,是迹部吗?他说什么呀?”慈郎好奇地问。
“说凤和宍户在加练,让我明天去看看。”凌羽真边说边走向浴室,“来吧,先给这位‘征战’归来的小勇士洗个澡。”
凌羽真在洗手池里放好温水,试了试水温,然后将昏昏欲睡的“法官”轻轻抱进去。小猫稍微挣扎了一下,但在凌羽真熟练而轻柔的按摩下,很快又舒服地眯起了眼。凌羽真挤了些宠物沐浴露,细致地揉搓出泡沫,重点清洗那些弄脏的爪子和肚皮。
手上动作着,凌羽真的思绪却飘向了迹部刚才的电话。凤和宍户…… 他脑海里浮现出凤长太郎那势大力沉但偶尔会失控的重炮发球,以及宍户亮那永不放弃的飞身扑救。
凤长太郎:他的“一球入魂”威力毋庸置疑,但稳定性和在激烈比赛中的心理抗压能力是关键。或许可以通过“提线木偶”,让他更清晰地感受发球时全身力量的完美传导,以及在不同体力状态下如何微调击球点来维持精准。他的发展方向,应是成为冰帝最可靠的“王牌发球机”和底线保障。
宍户亮:他的斗志和速度是优势,但网前技术可以更细腻,尤其是由守转攻的那一拍,需要更具威胁。可以引导他练习在高速移动中完成高质量截击,并将他那种“拼命”的势头,更有效地转化为得分手段。
就在凌羽真沉浸在对队友技术分析的思考中时,浴室门被悄悄推开一条缝。已经迅速收拾好餐桌的慈郎像只灵活的小猫一样溜了进来。他看到凌羽真正温柔地给“法官”冲洗泡沫,侧脸在浴室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柔和。
慈郎眼睛一转,脸上露出恶作剧的笑容。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凌羽真身后,然后突然欢呼一声:“真酱!”,整个人猛地跳起来,从背后扑到了凌羽真的背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脸颊亲昵地蹭着凌羽真的侧脸。
“嗯!”凌羽真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撞得往前倾了一下,幸好及时用手撑住了洗手台才稳住。他有些无奈地侧头,看着肩上那颗毛茸茸的、散发着草莓洗发水香味的脑袋:“慈郎,别闹,我在给‘法官’冲水。”
“不管不管!”慈郎挂在凌羽真背上,耍赖地晃着,“我帮真酱一起洗!洗完要奖励!亲亲!”他闭着眼,嘟着嘴就往凌羽真脸颊上凑。
被温暖泡泡包围的“法官”似乎被这动静惊扰,睁开惺忪的睡眼,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眼前两只以奇怪姿势黏在一起的大型两脚兽。它歪了歪小脑袋,轻轻地“喵?”了一声,眼神里充满了清澈的困惑,仿佛在问:“你们两脚兽平时也是这么洗澡的吗?”
凌羽真被慈郎蹭得痒痒的,又看到小猫那副“看不懂但大受震撼”的表情,忍不住低笑出声。他空着的那只手反到身后,轻轻拍了拍慈郎的腿:“好了,快下来,小心摔着。‘法官’看着呢。”
“那你看我嘛!”慈郎不依不饶,但还是稍微松了点力道,把下巴搁在凌羽真肩上,看着他用清水小心地冲净小猫身上的泡沫,然后用柔软的大毛巾将“法官”整个包裹起来,擦干。
凌羽真把擦得半干、舒服得直打呼噜的“法官”放进它临时的软垫小窝,然后才转身,看着眼前眼睛亮闪闪、一脸期待的慈郎。他伸手,用指尖轻轻擦掉慈郎鼻尖上不知何时沾到的一点泡沫。
慈郎就乖乖站着,微微仰着头,湿漉漉的棕色卷发软软地贴在额前,像只等待被顺毛的小羊。他脸颊泛着刚沐浴后的红晕,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期待和一点点害羞,但更多的是一种全然的信任和渴望。
“真酱……”他小声地、带着点撒娇的鼻音唤道,双手紧张地揪着自己睡衣的衣角,“奖励……说好的亲亲呢?”
凌羽真低头看着这样的慈郎,只觉得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撞了一下。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双手,轻柔地环住了慈郎的腰,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这是一个无声的应允。
感受到凌羽真的回应,慈郎的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他立刻踮起脚尖,努力地仰起脸,主动将自己的唇瓣凑了上去。他的动作带着点急切,却又充满了纯然的虔诚,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品。
凌羽真配合地低下头,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没有急于深入,而是极尽温柔地含住那两片柔软微凉的唇瓣,轻轻地吮吸、摩挲,如同在品尝一颗即将融化的草莓糖。他的手臂稳稳地托着慈郎的后背,给予他全然的安全感。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的侵略性,只有满满的怜爱和珍视。慈郎起初还有些紧张,身体微微僵硬,但在凌羽真温柔而持续的安抚下,他很快就放松下来,甚至生涩地开始回应。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鼻腔里发出细微的、满足的哼唧声。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骨头,软软地靠在凌羽真怀里,全靠对方的手臂支撑着重量。
过了不知多久,直到慈郎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凌羽真才缓缓结束了这个吻,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额头,低声问:“难受吗?”
慈郎整张脸都红透了,像熟透的番茄。他把滚烫的脸颊埋进凌羽真的颈窝,用力点了点头,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依赖和幸福感:“一点儿也不难受……真酱的吻……是世界上最甜的……比小蛋糕还甜。”
凌羽真低笑一声,手臂微微用力,轻松地将软成一滩春水的慈郎打横抱了起来。慈郎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紧他的脖子,把脸埋得更深了。凌羽真稳步走到床边,轻轻将他放在铺好的被子上,自己也随之躺下,将他整个人揽入怀中。
慈郎像只找到了最舒适窝点的小动物,立刻自动调整姿势,将自己严丝合缝地塞进凌羽真的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他满足地喟叹一声,用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迷迷糊糊地嘟囔:
“真酱……我以后……每天少吃一个小蛋糕……换一个这样的亲亲……好不好……?”
这句话像一片轻盈的羽毛,却带着千钧的重量,准确地落在了凌羽真心尖最柔软的地方。怀中人毫无保留的依赖和这近乎“牺牲”最爱之物来表达喜爱的笨拙方式,让凌羽真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温暖的蜜糖包裹、融化。他收紧了手臂,将怀里这具温暖的身体抱得更紧,下巴轻轻蹭了蹭慈郎柔软的发顶,用几乎低不可闻、却无比温柔的声音回应:
“笨蛋……蛋糕照吃。”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纵容,“亲亲……也有。”
慈郎似乎听到了,又似乎已经在温暖的怀抱和安心的气息中沉入了梦乡,只是嘴角弯起一个无比甜蜜的弧度,含糊地“唔”了一声,更紧地依偎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