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姐的爱情只甜不虐
第30章 橘子灯下的全家福
腊月的雪落得细碎，把小院的青砖染成了浅白。苏晴站在厨房窗前揉面团，玻璃窗上凝着层薄霜，隐约能看见院角那棵老槐树下，陆屿正陪着五岁的陆念安堆雪人。小家伙裹着红色的羽绒服，像个小灯笼似的在雪地里蹦跳，手里举着颗橘子糖，非要往雪人“嘴巴”里塞。
“慢点跑，别摔着！”苏晴隔着窗户喊，指尖却忍不住弯起。面团在掌心揉出浅浅的纹路，里面裹着的橘子碎是陆屿早上特意剥的，说是“女儿爱吃的甜，得多放些”。
“妈妈，爸爸堆的雪人没有鼻子！”念安举着糖跑过来，小爪子在玻璃上按出个湿漉漉的印子。陆屿跟在后面，手里攥着根胡萝卜，耳朵尖冻得通红，却还笑着帮女儿拂掉肩上的雪：“这不是找鼻子来了嘛，等会儿给雪人安个最甜的鼻子。”
苏晴笑着打开窗户，一股冷风吹进来，带着雪的清冽和橘子糖的甜。她把刚蒸好的糖三角递出去：“先吃点热的，别冻着肚子。”陆屿接过时，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手背，还是和从前一样，暖得像揣了个小暖炉。
傍晚时分，陆屿的父母提着年货过来了。婆婆一进门就把念安抱进怀里，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红包：“乖孙女，奶奶给你的压岁钱，买糖吃。”念安攥着红包，眼睛却瞟向茶几上的玻璃罐——里面装满了陆屿定制的橘子糖，糖纸印着一家三口的小画，是他去年特意画的图案。
“妈，您坐。”苏晴端上刚煮好的姜枣茶，茶杯是她去年在陶艺馆亲手做的，上面刻着小小的橘子图案。公公接过茶杯，笑着看向陆屿：“你们俩啊，还是这么喜欢橘子，连茶杯都带着味儿。”
陆屿正蹲在客厅角落挂灯笼，手里拎着两个橘色的纸灯笼，是按当年跨年夜那盏的样子重做的。“爸，您忘啦，我跟苏晴第一次约会就靠橘子糖定的情。”他抬头时，眼里的光比灯笼还亮，“现在有了念安，更得把橘子的甜传下去。”
苏晴的心像被姜枣茶暖透了。她想起十年前的跨年夜，江堤上的橘子灯载着星星漂向江心，陆屿在烟花下说“要陪你过每一个新年”。如今十年过去，他不仅做到了，还把日子过成了满罐的甜——从两人的橘子糖，到三人的橘子灯，再到一家五口的团圆饭，每一步都甜得恰到好处。
晚饭时，餐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糖醋鱼是陆屿做的，酸甜口刚好合苏晴的胃；粉蒸肉是婆婆的拿手菜，念安能吃小半碗；就连凉拌菜里，都撒了把橘子皮做的糖霜，是公公特意从老家带来的秘方。念安坐在儿童椅上，小勺子在碗里扒拉着，忽然举起块鱼肉递到陆屿嘴边：“爸爸吃，鱼鱼甜。”
陆屿笑着张嘴，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他给苏晴夹了块粉蒸肉，声音放得轻轻的：“你也多吃点，最近总熬夜改稿子，别累着。”苏晴接过肉，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背——结婚这么多年，他还是记着她的口味，记着她的辛苦，记着她偶尔的小脾气。
饭后，陆屿把客厅的灯关掉，点亮了那两盏橘子灯。暖黄的光透过纸罩漫出来，在墙上投出摇晃的光影，像十年前江堤上的模样。念安趴在地毯上，手里攥着颗橘子糖，听爷爷讲爸爸妈妈当年的故事：“你爸爸第一次去我们家，紧张得把橘子糖掉在地上，还是你妈妈捡起来递给他的呢……”
“爷爷，橘子糖是甜的，爸爸怎么会紧张呀？”念安歪着脑袋问，小眉头皱成了小疙瘩。陆屿走过去，把女儿抱进怀里，指着灯笼上的图案：“因为你妈妈比橘子糖还甜，爸爸怕自己不够好，配不上这么甜的人。”
苏晴坐在旁边，看着父女俩的身影被灯光拉得长长的，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她想起重活过来的那个清晨，自己攥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以为这辈子不过是重复旧路。可现在，她有疼她的丈夫，有可爱的女儿，有和睦的家人，有满罐的橘子糖，有永远亮着的橘子灯——这些都是上一世想都不敢想的甜。
“妈妈，你怎么哭了？”念安从陆屿怀里探出头，小手伸过来擦苏晴的眼角。苏晴握住女儿的手，笑着摇头：“妈妈没哭，是灯笼太亮了，晃到眼睛啦。”
陆屿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他的掌心还是那么暖，能驱散所有的寒意。“想什么呢？”他低头问，声音里带着熟悉的温柔。
“想我们第一次在高中走廊撞见的时候。”苏晴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松节油味——他现在还保持着画画的习惯，书房里堆着厚厚的速写本，里面全是她和女儿的样子，“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原来这辈子能这么甜。”
陆屿笑了，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像落下一片雪花，轻得却满是暖意：“以后会更甜。等开春了，我们带念安去看向日葵花田，去海边捡贝壳，去吃你最爱的番茄鱼。”
念安趴在地毯上，已经抱着橘子灯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半颗没吃完的橘子糖。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橘子灯上，像给暖光裹了层薄纱。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和偶尔传来的女儿的小呼噜声。
苏晴看着墙上摇晃的灯影，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儿，看着握着她手的丈夫，忽然觉得，重活一世，最好的不是避开了那些苦，而是在对的时间，抓住了那个愿意把日子过成糖的人。从高中的橘子糖，到大学的向日葵，到婚礼的婚纱，再到如今的全家福，每一个瞬间，都甜得像橘子灯里的光，永远不会熄灭。
“陆屿，”苏晴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笑意，“谢谢你把我的日子，都变成了甜的。”
陆屿握紧她的手，眼底的光比灯笼还亮：“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我们一起，把日子过甜的。”
窗外的雪还在落，屋内的橘子灯还亮着。暖光落在一家三口的身上，像盖了层甜丝丝的糖霜。苏晴知道，往后的每一个冬天，每一个新年，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会有橘子灯，有橘子糖，有身边这个人，把日子过成永远不会融化的甜。
这样的爱情，这样的生活，只会甜，不会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