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后，琴雯提着书包走出机场。林特助没再跟着她，只在登机前说了句“有事打我电话”。她独自坐上回学校的公交，耳机里放着经济课的录音，声音小到几乎听不清。
教学楼走廊很安静。期末临近，很多学生已经回家复习。琴雯低头走着，卫衣帽子遮住半张脸，脚步不快也不慢。到了教室门口，她停了一下，把墨镜摘下来塞进包里，伸手将马尾辫从衣领里拉出来。
门一推开，里面有几个同学抬头看了眼。没人说话，但目光黏在她身上几秒才移开。琴雯没理会，径直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这个座位是她以前常坐的，阳光下午会照进来，现在玻璃有点脏，光斑落在课本上，像一层灰。
琴雯翻开教材，手指捏着笔，在纸上抄写公式。一行、两行……字迹工整，但琴雯注意力不太集中。脑子里闪过黄俊宇亲她额头的画面，还有他站在酒店侧门的身影。琴雯甩了下头，继续写。
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让她稍微清醒了些。她盯着公式，一个一个念出来，强迫自己记住。可刚看完第一段，耳边就传来椅子拖动的声音。
琪琪走过来了。
琪琪手里抱着一叠打印好的资料，穿了件浅蓝色卫衣，头发扎成高马尾。走到琴雯旁边时，她笑了笑，把一份资料轻轻放在桌上。
“这是这学期的重点，我多打了一份。”
琴雯抬头，愣了几秒。
“谢谢。”琴雯说，声音有点哑。
“你回来了就好。”琪琪没走，站在旁边，“之前大家都说你退学了，还有人说你在国外结婚了。”
琴雯扯了下嘴角：“没有的事。”
“我知道。”琪琪压低声音，“我还跟她们吵了一架。你说走就走，连个消息都不发，搞得好像真做了亏心事一样。”
琴雯低头看着资料，封面写着《微观经济学复习提纲》，字迹清秀，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我不是故意不联系。”琴雯说，“新加坡那边出了点事。”
“你现在没事了吧？”琪琪问。
“嗯，没事了。”琴雯翻了一页纸，“老师划重点了吗？”
“划了，我都标在上面了。”琪琪指了指资料，“第三章和第五章必考，计算题至少两道，案例分析要准备三个。”
琴雯点点头：“辛苦你了。”
“别客气。”琪琪笑着拍了下琴雯的肩膀，“你要是挂科，我们班平均分都要被拉低。”
两人笑了下，气氛轻松了一些。
琪琪没马上走，反而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她把包放在腿上，手搭在桌边，眼神亮亮的。
“你知道吗？”琪琪忽然说，“学校最近可热闹了。”
琴雯握笔的手顿了一下。
“我不太清楚。”琴雯说，“一直在国外，没怎么关注学校消息。”
“难怪你不知道。”琪琪身体往前倾了点，“赵小曼的事闹得挺大，但她已经不在学校了。”
琴雯眼皮跳了下，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