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走出医院电梯，脚步没有停。林特助跟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她靠在后座，手指轻轻敲着包带，眼神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上。
车子驶入盛达集团地下车库，直达专属电梯。门一开就是顶层办公区。她走进办公室，把包放在桌上，转身走到窗边站定。
城市广告灯铺满远处天际，玻璃幕墙映出她模糊的身影。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一点十七分。
琴雯按下内线电话：“林特助，来我办公室。”
不到两分钟，林特助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平板，脸色不太轻松。
“查得怎么样了？”琴雯没回头，声音很稳。
“沈婉的问题比我们想的复杂。”林特助站在办公桌前，打开资料，“一年前她和佟元离婚后，三个月内就再婚了。对象是个做建材生意的富商，叫陈志海，名下有三家公司，半年破产清算。”
琴雯转过身：“然后呢？”
“婚前签了协议，写明如果离婚，沈婉一分财产都拿不到。但她婚后陆续往对方项目里投了一千两百三十万，全是她和佟元结婚期间攒下的钱，还有从亲戚那里借的。”
“人呢？钱呢？”
“项目是空壳，注册地在海南，实际没开展过任何业务。钱进去一个月就被转走，账户注销。三个月后，那个富商公开带着秘书出席活动，媒体曝光婚外情。在富商的压迫下，沈婉被迫签字离婚，净身出户。”
琴雯眯起眼：“她是被当韭菜骗了？”
“不止。”林特助翻页，“我们查到她在那段时间做过心理评估，报告显示她有轻度依赖型人格倾向，容易信任权威男性，对感情关系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个富商专门找过情感顾问设计接近林婉，一步步诱导她投资、掏空积蓄，最后把她踢出局。”
琴雯冷笑一声：“现在她回来，是为了什么？”
林特助点头，“佟元妹妹昨天在亲戚群里发了房子的照片，说是哥哥公司奖励的。沈婉有个闺蜜看到截图，转发给她。她当天就买了高铁票，第二天一早就到了蓉城，直奔医院。”
琴雯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沈婉她以为这次又能捞一笔。”
“但她高估了佟元现在的处境。”林特助说，“佟元自己手上根本没多少流动资金。那套房名义上是佟元签的合同，但钱款和税费都是走的盛达集团的账，集团可以随时收回来这笔钱。”
“沈婉不知道这些。”
“她只知道佟元有钱有房，父亲手术成功，还住进了高档小区。她觉得机会来了。”
琴雯抬眼看林特助：“佟元家人什么反应？”
“佟元母亲一开始对她态度冷淡，毕竟当年离婚时闹得很难看。但沈婉一进门就开始安排营养餐、联系康复机构，说话做事都很贴心，慢慢就把好感拉回来了。妹妹更直接，已经喊她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