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把酒杯放在茶几上，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杯壁。包厢里音乐还在响，灯光一明一暗，照在三个男模脸上。他们刚才唱完一首歌，没人说话，只是低头坐着。
那个小麦肤色的男人最先开口：“琴小姐，我敬您一杯。”
他端起酒杯，动作很慢，像是在等她回应。琴雯没拒绝，拿过红酒瓶，自己先倒了一杯。男人见状，赶紧也给自己倒满。
“谢谢您刚才的转账。”他说，“我们很久没遇到您这么爽快的客人了。”
另外两人也举起杯子：“我们也敬您。”
琴雯笑了笑，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滑进喉咙有点烫，但她没停下。这感觉让她轻松，脑子里那些烦人的事都被压下去了。
“你们别光坐着。”琴雯说，“来点气氛。”
三人立刻起身。一个开始唱歌，音量调高了。另一个绕到她身后，试探性地伸手：“我给您捏捏肩？”
琴雯点头。男人的手按上她肩膀，力道适中。她闭眼靠进沙发，脚尖跟着节奏轻点。
没过多久，第二个男模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过来。“吃点东西再喝？”
琴雯睁开眼，张嘴接过他递来的草莓。甜味在嘴里化开，她还没咽下，又有人把酒杯递到唇边。
“再来一口？”
琴雯喝了。这杯更烈，是威士忌加冰。她晃了晃脑袋，觉得耳朵有点热。
“你们挺会来事。”琴雯说，“平时都这样伺候人？”
“看人。”小麦肤色的那个坐回她对面，“有的人喜欢安静，我们就少说话。您不一样，您很温柔，所以我们胆子也大了点。”
琴雯笑出声。她又倒了一杯酒，这次没用杯子，直接拿着小瓶往嘴里倒。辛辣感从喉咙冲上来，她喘了口气，脸颊已经泛红。
“我今天高兴。”琴雯说，“谁让我开心，我就给谁钱。”
三人互看一眼。那个唱歌的马上凑近：“那我多唱几首？”
琴雯摆手：“不用唱了。你们轮流陪我喝。”
琴雯把酒瓶往中间一放，指着三人：“一个接一个，谁喝得多，我待会再打一笔。”
话音刚落，三个人都来了劲。有人抢着倒酒，有人主动碰杯，还有人跪坐在地毯上给琴雯捶腿。
琴雯靠在沙发上，两条腿架在茶几边缘。她一只手举杯，另一只手搭在身边男人肩上。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脸一个变两个，再变三个。
“你们……长得都不错。”琴雯嘟囔，“尤其是你。”
琴雯手指戳向小麦肤色的那个。对方笑了，顺势握住她的手背：“您喜欢我？那我陪您。”
琴雯甩开他的手，自己拎起酒瓶灌了一口。酒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在裙子上。她不在乎，抹了把脸继续喝。
“我喜欢混血脸。”琴雯含糊地说，“鼻子高的那种，眼睛深的……像外国人……”
琴雯歪着头，眼神涣散。包厢里的音乐太吵，她听不清别人说话，只能看见嘴在动。她不想听了，只想喝酒。
林特助一直坐在角落。他盯着门口，眉头越皱越紧。他刚收到安保群消息，说外面有陌生车队靠近。他正要起身查看，门突然被推开。
一群人走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高个子男人，穿黑色夹克，头发剪得很短。他一进来就扫视全场，目光最后停在琴雯身上。
林特助站了起来。他认得这个人——黄俊宇，琴雯的情人。
林特助没敢上前拦。心里想着，小姐你就自求多福吧，点男模就算了，还被自己小情人给抓包。
黄俊宇朝沙发走去。
三个男模看见这架势，瞬间僵住。喂水果的那个手还悬在半空，赶紧缩回去。捏肩的那个立刻松手，往后退了一步。唱歌的那个直接站了起来，和其他两人挤在一起，不敢出声。
琴雯没察觉。她正抱着酒杯往嘴里倒，结果一半洒在胸口。她晃了晃脑袋，抬头看向门口。
黄俊宇已经走到她面前。
灯光打在他脸上，鼻梁很高，眼窝深陷，侧脸轮廓分明。琴雯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咧嘴笑了。
“哎哟！”琴雯猛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脚步不稳地扑过去，一把抱住黄俊宇的脖子，“这个混血小哥长得真帅！我喜欢！就你了！你来陪我喝酒！”
黄俊宇愣住。他没推开琴雯，也没回应，只是站着不动。琴雯贴在他胸口，手臂搂得很紧，嘴里还在嘟囔：“你怎么才来……早该来了……我都等好久了……”
她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外国人？说话啊……你叫什么名字？”
黄俊宇终于开口：“我是黄俊宇。”
“黄什么？”琴雯摇他，“黄俊宇？这名字不像外国人……骗人……你肯定是混血！你不许否认！”
她说完又笑起来，整个人往下滑，差点摔倒。黄俊宇伸手扶住琴雯腰，把她重新拉起来。
“你喝多了。”黄俊宇说。
“我没多！”琴雯大声反驳，“我才喝了五瓶！六瓶！不，七瓶！我还能喝！你给我酒！”
她伸手去抓茶几上的酒瓶，却被黄俊宇抢先拿走。她急了，抬手拍他胳膊：“你干嘛！还给我！我不许你管我！”
黄俊宇没理琴雯。他转头看向那三个男模：“你们可以滚了。”
琴雯一听就炸了。她转身挡在男模前面，对着黄俊宇吼：“你不许凶他们！他们是好人！他们陪我玩得开心！你凭什么管我！”
琴雯指着黄俊宇的鼻子：“你才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你出去！”
黄俊宇看着琴雯，眼神变了。他没动，也没说话。
琴雯喘着气，胸口起伏。她觉得头晕，可她不想认输。她扬起下巴，瞪着黄俊宇：“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琴雯说完转身要走，结果腿一软，直接向前栽去。
黄俊宇一步上前，伸手揽住琴雯的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琴雯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我不用你抱！我不认识你！你是谁啊！”
“我是谁？”黄俊宇大声说，“我是你男人。”
琴雯眯着眼看黄俊宇，忽然咯咯笑起来：“哦——我男人。”
琴雯伸手摸着黄俊宇脸：“你长得真帅，怎么脸色这么黑？”
黄俊宇用手狠狠拍了一下琴雯的屁股，黄俊宇抱着琴雯走向门口，脚步很稳。
三个男模站在原地不敢动。林特助跟上来，走在后面。
包厢门打开的一瞬间，走廊的冷风灌进来。琴雯打了个哆嗦，往黄俊宇怀里钻了钻。
“冷……”琴雯小声说，“抱紧我……”
黄俊宇收紧手臂，把琴雯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