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南站在原地,额头上已然渗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枚祖传的碧玉玉佩,这是他在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仿佛那玉佩能给他带来一丝慰藉。此时,他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三炮贤侄,此事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那笑容显得格外牵强,眼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商量?”陈三炮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他从容地从怀中取出一份烫金文书,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三个月前在云海宗试剑台,林若雪当众撕毁婚书时,可没想过要商量。”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地敲击着林正南的心。
林若雪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她猛地冲上前,一把夺过休书,素手用力一扬,那纸张便在她的愤怒之下被撕得粉碎,碎片如雪花般纷纷扬扬飘落。她精致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原本美丽的容颜此刻变得狰狞可怖,雪白的脖颈上隐约可见青筋跳动,仿佛随时都会爆发:“陈三炮!你以为攀上烈阳谷这棵大树,就能羞辱我林家?我告诉你……”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夜枭的叫声。
“撕了也无妨。”陈三炮依旧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从储物戒中又取出三份一模一样的休书。他将休书在掌心轻轻拍打,那动作仿佛在向林若雪示威:“我准备了十份,林小姐尽可以慢慢撕。”
火芊儿在一旁掩嘴轻笑,她那灵动的指尖突然窜起一簇赤红火苗。她微微歪头,轻轻一吹,那漫天飞舞的纸屑瞬间化作一只只翩翩火蝶,在阳光下闪烁着绚烂的光芒。她眨着眼睛,娇声说道:“林姐姐,强扭的瓜不甜呢~这休书上的金粉可是掺了炎阳砂,烧起来特别好看哦。”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仿佛在欣赏一场有趣的表演。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一场大战之际,一个慵懒而又带着几分傲慢的男声从回廊阴影处悠悠传来:“若雪,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十年不得寸进的废物?”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云纹锦袍的青年正迈着悠闲的步伐缓缓而出。他手中的鎏金折扇轻轻摇曳,扇面上精美的图案若隐若现。腰间悬挂的玉佩随着他的步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仿佛在演奏着一曲优雅的乐章。然而,最令人心惊的是他身后那两名黑袍老者——他们每踏出一步,地面便凝结出一层薄霜,晶莹剔透,仿佛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银色的地毯。空气中瞬间弥漫着刺骨的寒意,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风哥哥!”林若雪像是找到了靠山,立刻换上一副娇媚的笑容,像条柔软的蛇一般缠上青年的手臂。她轻蔑地瞥了陈三炮一眼,眼中满是鄙夷:“就是他欺负人家!”她故意拉长声音,“一个十年都突破不了的废物,也配……”
“他是我未婚夫。”火芊儿突然打断她的话,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毫不犹豫地踮起脚尖,红唇如花瓣般轻轻印在陈三炮的唇上。一触即分后,她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味道比某些人强多了呢~”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陈三炮都愣住了。他只感觉唇上残留着温热的触感,那是一种柔软而又甜蜜的感觉。鼻尖萦绕的淡淡茉莉香,更是让他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
“我们走。”陈三炮很快回过神来,转身欲离。然而,他却发现两名黑袍老者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拦在了门前。他们枯瘦的手指间萦绕着冰蓝色的灵力,那灵力如同流动的冰晶,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整个大厅的温度骤降,仿佛瞬间进入了寒冬,众人呼出的气息都化作了白色的雾气。
风天瑞贪婪的目光在火芊儿身上来回扫视,那眼神如同饿狼一般,最后停留在她颈间那枚赤玉铃铛上,眼中闪过一丝炽热的欲望:“姑娘何必跟着个废物?本少乃风雷阁三公子,只要你……”他的声音中带着诱惑,仿佛在描绘着一幅美好的画卷。
“风雷阁?”火芊儿突然笑出声来,她颈间的赤玉铃铛无风自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在嘲笑风天瑞的不自量力。她亲昵地挽住陈三炮的手臂,脸上满是骄傲:“就是那个连地阶功法都没有的破落户?”她故意加重语气,“连给我家三炮提鞋都不配!”
风天瑞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猛地一挥手,折扇“唰”地合拢,发出清脆的声响:“给脸不要脸!”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寒冬的北风,“男的废了修为,女的给我带走!”他一声令下,那两名黑袍老者立刻蓄势待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火芊儿突然伸手扯断了颈间的红绳。赤玉铃铛坠落的瞬间,整个大厅的温度骤然升高,仿佛置身于熊熊燃烧的熔炉之中。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铃铛中爆发出来,热浪扑面而来,让人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