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两位司令并肩站着，看着被人群簇拥的林恒。
东海司令由衷地感慨：“老王，你这眼光可真毒啊。这小子，是个宝。”
王司令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喝了口啤酒：“是块好钢，得用在刀刃上。”
“这次演习，奖励勋章是跑不了了吧？”东海司令问。
“要嘉奖的人不少，但头功，肯定是他。”
王司令看着林恒的眼神里满是欣赏。
“至于具体的奖励，司令部还在研究，肯定不能亏待了咱们的英雄。”
不远处，罗浩和杨光等人也是一脸与有荣焉。
“看见没，咱们艇长，现在成大明星了！”罗浩嘿嘿直乐。
只有角落里的丁政和郝诚，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丁政捏着手里的饮料罐，罐子已经被他捏得变了形。
他犹豫地对郝诚说：“你说……那事儿，到底要不要跟艇长说？”
郝诚眉头紧锁，看了一眼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林恒，叹了口气。
“现在这情况，你说了不是给艇长添堵吗？再等等吧，等演习这阵风头过去再说。”
林恒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出来，抓起一串烤鱿鱼，刚想喘口气。
丁政看准机会，鼓起勇气想上前。
“艇长……”
他刚开口，一个身影就抢先一步，搭上了林恒的肩膀。
是许野。
“报告我看过了。”许野开门见山。
“写得不错，有理有据，把过程和关键点都说清楚了。”
林恒嘴里塞满了鱿鱼，只能含糊地点头：“许队过奖了。”
“对了，”许野话锋一转，“关于这次的奖励，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林恒三两口咽下嘴里的东西，正色道。
“我服从组织安排。司令部肯定会功过分明，公平公正地对待每一个参演官兵。”
许野赞许地点点头：“你小子，倒是挺磊落。行了，不跟你废话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表彰大会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你做好准备。”
“另外，东海司令找你，跟我来。”
林恒愣了一下，连忙放下手里的吃的，跟着许野走到了两位司令面前。
他立正，敬礼。
“首长好！”
王司令笑着压了压手。
“林恒，别紧张。东海司令，有件事想找你。”
东海司令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林恒，沉声开口。
“小林，我这儿有个任务，想交给你。”
林恒没有像一般人那样立刻表决心，而是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报告首长，请问是什么任务？”
此话一出，东海司令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更浓的兴趣。
他没急着回答，反而扭头看向王司令，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老王，你手底下这兵，有点意思啊。不问功劳，先问任务。”
王司令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拍了拍林恒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自豪。
“我们南海舰队的兵，都实在。”
林恒却依旧站得笔直，再次开口，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
“报告首长，按照规定，我隶属南海舰队，执行跨战区的任务。”
“需要先向本单位首长汇报，得到批准后才能接受。”
这话一说，东海司令是真的愣住了。
他眼中的诧异彻底变成了欣赏。
这小子，不是在故作姿态，他是真的把纪律刻在了骨子里！
功劳和荣誉摆在面前，他首先想到的却是规矩和流程。
“好！好小子！”东海司令忍不住大声赞叹。
“有你这句话，我就更放心了。”
他转向王司令：“老王，我就是想借你的兵，去我们东海舰队做个交流。”
“给我们的潜艇兵讲讲课，分享一下这次演习的心得。”
“你这个当司令的，不会不批吧？”
王司令哈哈大笑：“你这老家伙，都亲自开口了，我能不批吗？”
“林恒，听见了没，这是命令。”
林恒这才松了口气，再次敬礼，声音洪亮。
“是！保证完成任务！”
庆功会的篝火渐渐熄灭，人群也陆续散去。
罗浩勾着杨光的脖子，喝得满脸通红，走路都有点晃。
“艇长，真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啊？这都几点了。”
林恒正在做着拉伸，摇了摇头。
“你们先回。两天没动弹，骨头都快生锈了，我去作训场活动二十分钟就回。”
“行吧……”罗浩打了个酒嗝，“那……那明天早上还照常训练吗？”
“照常参加，”林恒解释道，“不过，明天要去东海司令那边几天，有个座谈会。”
“啊？去东海？”旁边的主炮手杨光一下子精神了不少，他挣开罗浩的胳膊。
“那明天的训练怎么办？还有我的演习报告！”
“等着，舰长！我现在就回去把演习报告写完，今晚必须跟你再练一把！”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林恒哭笑不得。
“行了你，一身酒气，赶紧回去睡觉。等我回来再收拾你们。”
打发走这群精力旺盛的家伙，林恒一个人溜达到了作训场。
夜风清凉，吹散了酒意和喧嚣。
他脱掉上衣，露出线条分明的肌肉，双手抓住高低杠。
开始做起了一连串标准的力量训练。
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肌肉在月光下贲张，充满了力量感。
就在这时，一个犹豫的身影从角落里走了过来。
是丁政。
“艇长……”
林恒没有停下动作，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有事？”
“我……我……”丁政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林恒刚想开口，又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是郝诚。
“艇长。”
林恒从杠上跳了下来，抓起毛巾擦了把汗。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扭扭捏捏的部下，眉头一挑。
“你俩是便秘了还是怎么着？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跟个大姑娘似的。”
被林恒这么一激，郝诚一咬牙，抢先开了口。
“艇长，我想申请调离岗位！”
他这话一出，旁边的丁政急了，也跟着喊道。
“艇长，我也要！是我先想说的！”
“你放屁！明明是我先跟艇长开的口！”郝诚不甘示弱地回怼。
“行了！”林恒低喝一声，两人立刻噤声。
他平静地看着他们，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探寻。
“给我个理由。”
郝诚深吸一口气，梗着脖子说。
“艇长，我不想再干后勤了！天天跟柴米油盐打交道，那不叫当兵！”
“我想去一线，我想上战场，我想像您一样，立功！”
“我也是！”丁政紧跟着说。
“我不想再当监测员了，天天盯着那个屏幕，眼睛都快瞎了。”
“我想去当炮手，或者鱼雷兵，能真刀真枪干的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