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怎可与我家夫人相提并论，当然…是你来……”我想要扯起一丝嘴角的弧度，却发现根本带不动，眼角倒是微微下弯了一分。
“贫嘴。”青鸾笑着刮了我一眼，随后打出一条灵丝射向我的手腕，另一端则在她掌心构建出一个微缩人体脉络造型：“放松心神。”
我看见不断有不同数量的光点在这模型上或缓慢或极速地移动，虽然此刻我无法控制身躯，也无法感受到体内的细节情况。但直觉告诉我，躯体中正发生着和她掌心上相同的情况。
不知道过了多久，青鸾收回了灵丝，随后长长地舒了口气：“一切无恙，如你所说，修养一段时间恢复精神力和温养神魂，之后你便可恢复如初了。
说起来，你的身体真的很神奇，在沉睡的三十多年中，大哥和我对其探查了无数次。因此，发现了一个很…嗯，奇特的情况。”
“什…么……”我有些疑惑。
“你的身躯只需要吸收周边灵气就可以保持活性，甚至修复亏损。你陷入昏迷时躯体消耗严重，但在这漫长的三十多年里，不仅凭借自身逐渐补全了亏空，甚至让肉身机能恢复到了全盛之姿，这简直匪夷所思。”
“有……什么不对劲的么？”我不是很理解：“修行之人，吸收天地灵气，化为自身所用，不正是如此么？”
“可你是完全无意识状态下进行的啊！修士吸收灵气是需要主动催发，除非…是被设计好的流程。换言之，这根本就不是一具肉身该拥有的特性，更像是…一具精密的、完美的傀儡。”
“你的意思是……我…是傀儡？”我眉毛抖了抖，想要皱眉却做不到。
“不，在那无数次的反复检查下，我确定这是一个纯正的、没有进行任何后天的、非生命进程改造的躯体，简单来说，你是个原生生灵这点不会错的，所以这才奇特。”
我沉默了片刻：“你能感知到我体内的几种灵力？”
“只有木灵力，雷灵力不见一丝，这虽然是有些特别，但也并非没见过呈现完全被动展现形式的灵根，所以还是可以解释的。”
我利用墙角和脊椎挤压点了点头：“我想，我知道原因了。”
“方面说么？”
“我的木属性功法有些特殊，它改造了我的细胞，令其能够自主吸收外部灵气转换成木灵力滋养自身。但，也仅仅只有木属性而已。”
“唔～那你这功法可得藏好了，现在也只有我和大哥知晓此事，如果让外人知道了这种逆天的功法，恐怕我们就要与世为敌了。”
“嗯……听你的。”
“那，我再说点～只有我俩才知道的事？”
“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说吧……”
“你身体的秘密，可远不止如此哦～”
“啥意思？”
青鸾突然张开一圈阵法将洞府封闭：“如果说吸收天地灵气化为己用还在可行性范畴内的话，那无视物质、能量转换原则自行生成灵力，可就是悖逆天道法则的效果了。
可你的肉身…正好掌握了这种无中生有的能力，你……知道么？”她凑到我的耳旁，轻声吐纳。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还…真不知道，无中生有…不被允许么？我看…很多大能手段…都能…做到啊……”
“万事万物的生成都必然消耗对等的其他物质或能量，别说我们这方小世界，即便是大千世界的圣人、神明、仙佛、真魔也无法免除这代价。
而且，你的意思～你只是不知道此事，但很清楚自己身体的这个特点啊！”青鸾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容。
“嗯。”我没有否认，其实这种能力对于本土之人确实是禁忌，但对于降临者来说简直稀疏平常，系统所赐哪个不是凭空制造，虽然可能也有代价，但这代价我们并无法观测。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青鸾坐在床边，噘起嘴单手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我沉默了许久：“你知道降临者么？”
“嗯！月华仙域的密典之中有相关的记载。”青鸾很淡定地点了点头，随后一副完全不信的表情：“你不会想说～你是降临者吧？”
“为什么…不呢？”
“降临者啊～我所见的所有降临者记录中，他们无一不是修行天赋惊才绝艳之辈，可夫君你～你可是绝灵之体啊！”青鸾摇了摇头：“虽然依靠天赋神通反哺了灵气操控能力。
但你的境界……根本没有多少提升，看在你可以吸收并提炼灵气的份上，最多算你筑基期。至于金丹、元婴这些有明显特质的境界，只要一探查就能看出来你既没有元婴也没有金丹了。
而以你现在80多岁筑基期的结论来看，可怎么都不像是能用‘惊才绝艳’四个字来形容的啊～”一边说，青鸾还一边掩嘴轻笑。
“额……也没人说，降临者一定要天赋异禀吧……归纳出的推论，不一定是真的结论啊！”
“那，换一个角度，你有那种特别的下属么？就是，就是那种能够共享降临者自身特殊力量的，嗯——”青鸾在试图寻找合适的形容。
“‘眷属’，这是我们共同确定的代称，我们管…那些同样掌握界外之类的…本土之人…叫眷属……”我开口提示道，我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对，就是你说的那种眷属，你也没有吧？”
“有没有可能……这…不是必要条件呢？洛尘…就没有啊……”
“人家有傀儡大军，现在还有虚化兵团，你呢？”
“虚化兵团！？”
“嗯哼～你沉睡这么多年，虚化技术已经有了新突破，那些家伙可是我们刺探虚灵界情报的重要道具。”
“唉……三十多年的恍惚，一时间…还真是难以接受。”
“所以啊～洛尘的特殊下属可不少的，且无论是傀儡还是虚化者都掌握着一定的界外之力，并且足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