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斋内,黛玉盘腿坐在蒲团上,眼前悬浮着系统光幕。
【当前情绪值:2800点】
【百草空间·灵兽园可用】
她手指在光幕上划过,停在了一个图标上。
【寻气蜂(未孵化)】
【说明:产自南疆瘴林深处,天生对负能量气息敏感,可追踪怨气、煞气、蛊毒之源。孵化需时三月,或消耗500情绪值加速孵化。】
三个月?
黛玉冷笑。太子连十天都撑不住。
“兑换加速孵化。”
【消耗500情绪值,孵化开始……】
【预计完成时间:1小时】
光幕消失,黛玉睁开眼,卫若兰正端着茶盏进来。
“郡主,您这是……”
“在想办法。”黛玉接过茶盏,“去把元春娘娘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一个时辰后,元春裹着斗篷悄然而至。
“林妹妹,这么晚了……”
“娘娘来得正好。”黛玉起身,手心摊开,一只通体金黄的蜜蜂静静趴在掌心,翅膀上泛着淡淡的荧光。
元春愣住:“这是?”
“寻气蜂。”黛玉将蜜蜂放入一个精致的竹笼,“专门追踪怨气煞气的灵虫。今夜我要放它们出去,找母蛊所在。”
“可是宫里这么大……”
“所以需要娘娘帮忙。”黛玉看向她,“您在宫中多年,哪些地方人迹罕至,哪些宫殿有特殊禁忌,您最清楚。”
元春沉思片刻,点头:“我明白了。”
子时三刻,月上中天。
黛玉和元春站在御花园的假山后,四周静得只听得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竹笼打开,十几只寻气蜂鱼贯而出,在空中盘旋一圈,随即四散飞去。
它们飞得极快,金色的光点在夜色中忽明忽暗。
“跟上。”
两人压低身形,远远缀在蜂群后面。
第一只蜂飞向了冷宫方向,在一座废弃的宫殿外盘旋片刻,又飞走了。
第二只飞进了御膳房,在一口大缸前停留,那里面腌着咸菜,散发着发酵的酸臭味。蜜蜂绕了两圈,显然不是它要找的目标。
第三只、第四只……
一只接一只的蜂都无功而返,最终在黛玉身边汇合。
元春有些着急:“会不会是……”
话音未落,所有的蜜蜂突然齐齐转向,朝着同一个方向疾飞而去。
那个方向,是坤宁宫。
黛玉心头一跳。
两人快步跟上,眼看着蜂群飞进了皇后的正殿。
殿内灯火已熄,只有长明灯投下昏黄的光。蜜蜂们没有四处乱飞,而是直奔供桌,围着一尊观音像嗡嗡作响,焦躁不安。
黛玉走近几步,借着灯光打量那尊佛像。
通体暖玉雕成,约莫一尺来高,观音低眉垂目,神态慈悲。玉质温润,宝光莹莹,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可那些寻气蜂围着佛像转了一圈又一圈,有几只甚至试图往莲花座的缝隙里钻,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就是这个。”黛玉压低声音。
元春脸色发白:“可这是……这是半年前忠顺王妃送来的寿礼。”
“忠顺王妃?”
“对。”元春咬着唇,“当时说是为皇后娘娘祈福,特意从西域寻来的暖玉,请了高僧开光。皇后娘娘很喜欢,一直供在正殿。”
黛玉冷笑。
好一个“祈福”。
这哪里是祈福,分明是送死。
“娘娘可知,这尊佛像送来时,太子殿下可有异样?”
元春仔细回想:“那时候……对了!那时候太子刚从江南巡视回来,身子一直很好。可过了没几天,就说偶尔头晕,起初太医说是舟车劳顿,没当回事。后来越来越重,直到祭天那日……”
时间线对上了。
佛像送来,太子开始不适。祭天大典后,病情爆发。
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黛玉伸手想去碰那尊佛像,元春却拉住了她:“林妹妹,这是皇后的心爱之物,若是……”
“我知道。”黛玉收回手,“现在不能动它。”
贸然取走佛像,必然惊动皇后,更会打草惊蛇。忠顺王若察觉,说不定会狗急跳墙,直接毁掉母蛊。
到那时,太子必死无疑。
“那怎么办?”元春急了,“难道眼睁睁看着?”
黛玉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要让皇后心甘情愿地交出这尊佛像,还得让皇上亲眼看见里面的秘密。”
“可皇上日理万机,怎么可能……”
“会有办法的。”黛玉顿了顿,“娘娘,明日午时,您去请皇后来清心斋,就说我为她配的安神方有了新进展,需要当面诊脉。”
“就这样?”
“就这样。”黛玉回头看了一眼那尊佛像,“剩下的,交给我。”
回到清心斋,卫若兰已经等在门口。
“郡主,找到了?”
“找到了。”黛玉走进屋,在桌前坐下,“去准备笔墨。”
“您要写什么?”
“折子。”黛玉提笔,“给皇上的折子。”
烛光下,她一笔一划写得极慢。
【臣女近日在宫中祈福,偶有所感。观天象,紫微星虽暗,却有回光之兆。臣女斗胆推测,殿下之疾,非天谴,实有邪祟作祟。若能寻得邪物根源,殿下必可转危为安。臣女愿以性命担保,恳请陛下明日午时,驾临清心斋,容臣女当面陈述。】
写完,她吹干墨迹,装进信封。
“明早递进御书房。”
卫若兰接过信封,欲言又止:“郡主,您这是要……”
“请君入瓮。”黛玉抬眼,“忠顺王既然敢在皇后宫中藏母蛊,就是笃定没人能发现。我偏要让他看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次日午时,阳光正好。
清心斋里,黛玉换了一身素净的道袍,正在焚香。
门外传来脚步声,李公公的声音响起:“陛下驾到——”
黛玉转身行礼,皇帝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皇后和元春。
“免礼。”皇帝在主位坐下,目光扫过黛玉,“你的折子,朕看了。”
“陛下圣明。”
“你说太子的病,是邪祟作祟?”皇帝盯着她,“可有证据?”
“有。”黛玉抬头,“就在这宫里。”
皇后脸色微变:“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娘娘莫急。”黛玉转向皇帝,“陛下,臣女斗胆,想请您去一趟坤宁宫。”
“坤宁宫?”
“正是。”黛玉一字一句,“臣女昨夜放出灵虫追踪,发现邪祟之源,就藏在皇后娘娘的正殿里。”
此话一出,殿内一片死寂。
皇后腾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臣女不敢妄言。”黛玉跪下,“若臣女所言有假,愿以性命抵罪。但若所言为真,恳请陛下明察。”
皇帝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站起身。
“走,去坤宁宫。”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皇后正殿,黛玉径直走到供桌前,指着那尊观音像。
“陛下,就是这个。”
皇后脸色铁青:“荒谬!这是忠顺王妃送来的寿礼,经过高僧开光,怎么可能……”
“娘娘。”黛玉打断她,“若臣女说错了,您大可治臣女的罪。但若臣女说对了,这尊佛像里藏着的,正是害太子殿下的罪魁祸首。”
皇帝走上前,仔细打量那尊佛像。
暖玉温润,雕工精美,看不出任何异样。
“如何证明?”
黛玉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然后对准观音像底座的一条细缝,用力刺了进去。
银针刺入半寸,拔出来时,针尖已经变成了黑色。
不仅如此,一股淡淡的腥臭味从缝隙里飘出来,让人作呕。
皇后踉跄了一步,脸色惨白。
皇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寒意。
“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