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吴山居的厨房就飘出了淡淡的粥香。
王盟早早起来熬了软糯的八宝粥，配着爽口的酱瓜小菜、酥脆的油条，还有刚蒸好的水晶虾饺，简单的家常早餐却透着烟火气。
黑眼镜是被怀里人的动静弄醒的。
解雨臣刚想悄悄起身，就被他牢牢按住腰，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嗓音在耳边响起：
“去哪儿？”
“起来洗漱，该吃早饭了。”
解雨臣的耳根还带着未褪的微红，想起昨晚的放纵，脸颊又热了几分。
黑眼镜低笑一声，在他颈窝蹭了蹭，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一起。”
两人并肩走进洗漱间，镜子里的身影亲密依偎。
黑眼镜挤好牙膏递给他，看着他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红痕，眼底满是藏不住的宠溺，忍不住从身后搂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上：
“花儿爷，昨晚……”
“闭嘴。”
解雨臣红着脸打断他，抬手将牙膏沫抹在他脸上，
“赶紧洗漱。”
黑眼镜笑着任由他闹，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另一边的房间里，吴邪醒得格外早。
一睁眼就对上张起灵近在咫尺的脸，昨晚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脸颊“唰”地红透，猛地往后缩了缩，却被张起灵伸手捞了回来，稳稳按在怀里。
“醒了？”
张起灵的声音带着晨起的磁性，手掌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动作自然又亲昵。
吴邪的心跳得飞快，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
“小……小哥，该起来了，不然早饭该凉了。”
张起灵“嗯”了一声，却没松开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些，鼻尖蹭了蹭他的头顶，带着淡淡的暖意：
“去吃饭。”
吴邪浑身僵硬，却没敢推开。
他能感受到张起灵胸膛的温度，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心里又甜又慌，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
等四人先后走进餐厅时，空气里瞬间弥漫开一种微妙的尴尬。
吴邪的目光下意识地避开解雨臣，却不小心瞥见他脖颈处若隐若现的吻痕，赶紧低下头，假装专心看桌上的早餐，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解雨臣倒是还算镇定，只是在对上吴邪视线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得吴邪更加手足无措。
黑眼镜完全没在意这尴尬的氛围，拉着解雨臣在椅子上坐下，拿起一个虾饺吹了吹递到他嘴边：
“啊，张嘴。”
解雨臣没客气，张口咬下，黑眼镜又舀了一勺粥，吹凉了才喂给他，动作自然又亲昵，仿佛旁边两人不存在一般。
吴邪看着这一幕，偷偷瞥了眼身边的张起灵，却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
吴邪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开口，就见张起灵拿起一根油条，小心翼翼地撕成小段，递到他碗里。
“吃。”
张起灵的话语依旧简洁，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温柔。
吴邪愣愣地看着碗里的油条，又抬头看向张起灵，发现他正用干净的筷子夹起酱瓜，一点点拌进粥里，动作笨拙却认真。
吴邪吃粥喜欢配着酱瓜拌匀，小哥也可以很细心。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吴邪的脸颊更红了，低下头默默喝粥，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小三爷，你脸红什么？”
黑眼镜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戏谑的笑意，
“怎么，昨晚吵到你了？”
吴邪差点把粥喷出来，猛地抬头瞪了他一眼：
“黑眼镜，你……”
解雨臣轻轻踢了黑眼镜一下，眼底带着警告：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黑眼镜笑着耸耸肩，没再调侃，转而又给解雨臣夹了一个虾饺说：
“这个虾饺新鲜，花儿爷，你多吃点，好好补补。”
解雨臣挑眉：
“我需要补什么？”
“补昨晚消耗的体力啊。”
黑眼镜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
解雨臣的脸瞬间红了，桌下的脚狠狠的踩了黑眼镜一脚。
黑眼镜疼得“嘶”了一声，却笑得更开心了，眼底的宠溺藏都藏不住。
早餐桌上的尴尬缠绕在吴邪周围，吴邪扒拉着碗里的粥，头几乎要埋进碗里，耳根红得像要滴血。
黑眼镜的话听得吴邪面红耳赤，埋着头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张起灵倒见怪不怪了，根本没当回事，毕竟黑眼镜不要脸的时候太多了。
吴邪偶尔偷偷抬眼，视线刚碰到解雨臣，就像受惊的兔子似的赶紧躲开，连带着夹菜的手都有些发颤。
解雨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毕竟他已经“身经百战”。
吴邪这副手足无措、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分明是第一次经历昨晚那样的事，不然以他如今在道上摸爬滚打出来的性子，不至于这般窘迫。
他侧头看向身边的黑眼镜，对方正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吹滚烫的八宝粥，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仿佛昨晚的放纵行为根本不是他做的。
解雨臣伸出脚，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黑眼镜一下，眼神里带着几分嗔怪：
“你看，都怪你。”
黑眼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低头凑近他的耳边，声音里带着戏谑的笑意：
“怎么了，花儿爷？昨晚我伺候的不满意？”
“你能不能闭嘴。”
解雨臣压低声音，脸颊微热，
“你就不能收敛点？没看到吴邪都被你带坏了？以前多天真的一个人。”
黑眼镜低笑出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桌上的人都听到：
“天真也总得长大。再说了，我和我的花儿爷做什么，还需要藏着掖着？情到浓时谁能克制的了啊，你说是不是，小哥？”
小哥，…………
张起灵见吴邪不自然的扣手，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他，又抬眼看向黑眼镜，眼神平静却带着几分警告，别把他的天真带跑偏了。
黑眼镜对上张起灵的视线，挑了挑眉，没再继续调侃，转而和吴邪聊起了杭州的近况，吴山居的生意，暂时缓解了尴尬的氛围。
餐厅里的粥香混合着淡淡的暧昧，四人间的互动虽然带着几分羞涩与尴尬，却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甜蜜。
吴邪偷偷看了眼身边的张起灵，发现他正安静地喝粥，偶尔会夹一筷子小菜放进自己碗里，动作自然又温柔。
他心里暖暖的，偷偷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张起灵的手。
张起灵的动作一顿，转过头看向他，眼底带着疑惑。
吴邪的脸更红了，赶紧收回手，假装什么都没做，心里却像抹了蜜一样甜。
张起灵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趁人不注意，悄悄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吴邪的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感受着掌心的温度与力度，心里满是安定与欢喜。
解雨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
他看向身边的黑眼镜，发现这人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底的爱意浓烈而真挚。
解雨臣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主动夹了一个虾饺放进他碗里：
“你也吃。”
黑眼镜的眼睛瞬间亮了，立刻把虾饺塞进嘴里，笑得像个得到奖励的孩子：
“还是我家花儿爷最疼我。”
晨光透过窗户洒进餐厅，照亮了四人的身影。
他们都曾历经风雨，在黑暗中独行，如今终于找到了可以并肩同行的人。
这份感情或许不被世俗所理解，但那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