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睡得正沉，忽然被一阵奇异的暖意包裹。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瞬间愣住了——眼前不是熟悉的房间屋顶，而是一片灰蒙蒙的天，脚下踩着的是松软的黑土，四周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这是哪儿？”她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对未知的恐慌涌上来。
试探着喊了两声：“有人吗？有人在吗？”
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荡开，却没得到任何回应。这里静得过分，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再没有别的活物声息。
恐慌渐渐被好奇取代。王玲定了定神，开始慢慢往前走。不远处有座茅草屋，草顶铺得整整齐齐，屋檐下挂着几串干柴。屋前是个小院，院角有口老井，井口盖着块青石板，旁边是大片平整的空地，黑黢黢的泥土看着格外肥沃，就是光秃秃的，啥也没种。
绕到屋后，王玲倒吸一口凉气——一排果树长得枝繁叶茂，上面密密麻麻挂满了果子。红通通的苹果压弯了枝桠，粉白的桃子泛着甜润的光，还有紫莹莹的李子挤在一起，每一颗都饱满得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
她抬手摸了摸离得最近的一颗苹果，果皮光滑冰凉，带着新鲜的果香。可越看越觉得奇怪：苹果熟在秋天，桃子是初夏的果，李子要到盛夏才红透，这三样怎么会密密麻麻挤在同一排树上，还都熟透了？
就像……有人把三个季节的果子，硬生生凑到了同一个时空里。
王玲摘下一颗桃子，轻轻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瞬间在舌尖炸开，比她吃过的任何桃子都要爽口。她又摘了个苹果，脆生生的，甜里带点微酸，透着股说不出的新鲜。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是梦吗？可手里的果子明明那么真实。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觉时的小褂子，额头上那点撞伤似乎也不疼了。
忽然，她摸到胸前的玉牌，触手比平时更温润些。
一个念头猛地窜出来：难道……是这玉牌的缘故？
王玲捧着手里的苹果，脑子里“嗡”的一声——上一世孤身一人时，她读了多少本小说？那些主角奇遇里，不就常有这样的神秘空间吗？
难道……这玉牌里藏着个空间？
心脏“砰砰”跳得像要撞出来，她赶紧攥紧胸前的玉牌，学着小说里的样子，在心里默念：“出去。”
眼前的景象猛地一晃，再睁眼时，鼻尖已闻到熟悉的、带着灰尘味的床单气息。她正躺在自己的铁架木板床上，窗外的月光依旧洒在地板上，一切都和睡前一样。
手里的苹果还在，清甜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不是梦！
王玲把脸埋进枕头，激动得浑身发颤。这是……重生后老天爷给的金手指？上一世她戴了这玉牌十几年，从没想过它竟藏着这样的秘密，想来是昨晚额角的血滴在上面，才触发了这神奇的变化。
她深吸几口气，按捺住狂跳的心，再次握紧玉牌，在心里默想：“进去。”
光影又是一晃，脚下已然换成了那片松软的黑土。茅草屋、老井、空着的田地，还有屋后挂满果子的果树，全都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王玲走到井边，趴在青石板上往下看，井里映着灰蒙蒙的天，隐约能瞧见清澈的水面。她又摸了摸那片空地，土壤湿润肥沃，像是随时能种下种子。
眼泪忽然涌了上来。有了这个空间，她和母亲还怕什么？空地里能种粮食蔬菜，井里有水，果树能结果子……往后的日子，再也不用为吃穿发愁了。
她摘了几个苹果和桃子，小心地放在茅草屋的石桌上，又在心里默念“出去”
王玲眼睛一亮，猛地想起小说里常写的灵泉水。她几步冲到井边，井台上恰好放着个木桶，想来是空间自带的。她费力地拎起木桶，打上半桶水，也顾不上找容器，直接用手掬了几口。
井水入口清冽甘甜，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化作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之前睡硬木板床攒下的腰酸背痛，还有额角撞伤的隐痛，竟像被这股暖流悄悄抚平了，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
“真的是好东西！”王玲喜上眉梢，又多喝了几口，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木桶。
她忽然想起什么，心念一动：既然空间里的东西能带出去，那外面的物件能不能收进来？
赶紧默念“出去”，回到房间后，她抓起桌上那本初三上册的语文书，将手覆在封面上，心里想着“收”。
下一秒，指尖一空，书本竟凭空消失了！
王玲急忙回到空间，果然在茅草屋的石桌上看到了那本书。她又试了两次，将书取出、收进，屡试不爽。
“太好了！”她忍不住在空地上转了个圈，激动得脸颊发烫。有了这空间，有了灵泉，还有能储物的本事，她和母亲还怕什么？空间里的土地这么肥沃，种出来的东西定不一般，往后的日子，肯定能越过越好！
兴奋劲儿过了，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王玲这才觉得眼皮发沉，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玲玲，醒醒！起来吃早饭了，吃完咱们去车站赶车。”
“哎，马上就来！”王玲一个激灵爬起来，摸了摸胸前的玉牌，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早饭是简单的白米粥配咸菜，热气腾腾的粥滑进胃里，熨帖得很。张娟扒拉着碗里的粥，抬头问：“东西都收拾利索了？”
“嗯，好了。”王玲放下碗筷，起身回房。
昨天收拾行李时，想着母女俩带不动太多东西，好多物件都打算留在这儿。可现在有了空间，哪还舍得丢？她关上门，意念一动，书桌上的相框、衣柜里没来得及带走的冬衣、床底下那箱旧课本……但凡想留下的，全被她收进了空间的茅草屋里。背包里只留下几件换洗衣物，看着轻飘飘的。
出门时，正撞见张娟背着个大帆布包，手里还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包袱，额角都沁出了汗。
“妈，我来！”王玲赶紧上前，伸手就去接那两个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