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西厢房的窗棂，洒在满屋子的古董上，贺礼看着樟木柜里的精品和墙角堆着的“普通货”，心里有了主意——今天把不重要的物件出手，既能回笼现金，还能腾地方放新收的紫檀柜，顺便再找找有没有大点的四合院，兄弟们的队伍越来越大，现在的院子迟早不够用。
没多久，周胖子、赵卫东和孙磊就来了，几人一起在院里吃了早饭。贺礼把想法一说，周胖子立刻举双手赞成：“早该把这些‘小玩意儿’卖了！上次萃珍斋的掌柜实在，咱们还去那儿！”
“还有件事得跟你们说。”贺礼看向三人，“现在你们手下都带了几个帮手，工钱绝不能少，该给多少给多少，别让人家寒了心。”三人连连点头，心里都觉得跟着贺礼干踏实。
接下来的时间，几人忙着打包——把民国粉彩碗、清代青花盘等几十件“普通货”分门别类，用旧棉絮裹好，装了满满两大板车。等忙完，日头已经升得老高，贺礼拍了拍赵卫东的肩膀：“卫东，你跟我去琉璃厂，胖子和孙磊在家收拾院子，顺便打听打听有没有要卖的大院子。”
两人推着板车往北新桥走，一路颠簸，到萃珍斋时已经是中午。贺礼顾不上吃饭，领着赵卫东直奔店里，刚进门就愣了——柜台后坐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梳着马尾辫，手里拿着本古玩鉴定的书，正是上次掌柜的孙女。
“小姑娘，你爷爷呢？”贺礼走上前问。
小丫头抬起头，眼神清亮：“我爷爷出去帮朋友看东西了，您有事儿跟我说就行，我能做主！”
贺礼心里暗笑——这小丫头口气倒不小，故意逗她：“哦？你识货吗？我这儿可是有不少老物件，别给看走眼了。”
小丫头立刻放下书，不服气地皱起眉：“您可别瞧不起人！我从五岁就跟着爷爷学鉴定，瓷器、字画都能看，早就出师了！”
“行，那我就信你一次。”贺礼示意赵卫东把板车上的物件搬进来，“东西有点多，你慢慢看。”
等几十件古董摆满柜台，小丫头的脸色慢慢变了，拿起放大镜看了几件，支支吾吾地说：“这些……这些都是真东西，可金额太大了，我……我做不了主。”她倒是实诚，没硬撑。
“没事，我等你爷爷回来。”贺礼笑着说，“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应该快了，最多半小时。”小丫头搬了两把椅子过来，“您坐会儿，我叫林晓雅，今年高三，放假帮爷爷看店。”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从古玩聊到学业，贺礼还顺便给她讲了几个鉴定瓷器的小技巧。
没一会儿，萃珍斋掌柜的就回来了，一进门看见贺礼，赶紧拱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小兄弟久等了！这是我孙女晓雅，还得多跟你学学。”
“掌柜的客气了。”贺礼指了指柜台上的物件，“这次又带了些货，您给掌掌眼。”
掌柜的戴上老花镜，拿起放大镜，一边鉴定一边给林晓雅讲解：“你看这民国粉彩碗，釉色均匀，画工细腻，是典型的‘洪宪瓷’；还有这个清代青花盘，青花发色浓艳，是康熙年间的民窑精品……”贺礼在一旁听着，也忍不住点头——掌柜的眼光确实毒辣，连细微的年代特征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个小时后，鉴定完毕，掌柜的放下放大镜，笑着说：“小兄弟，你这些货都是好东西，一共算下来是一万五，你看满意不？”
“满意！”贺礼爽快地答应，“跟掌柜的打交道，我放心。”
收了钱，掌柜的热情地邀请贺礼参观后堂：“我这儿还有些压箱底的宝贝，你也来看看？”贺礼正有此意，跟着他走进后堂。掌柜的打开一个红木柜，里面摆着几件精品古董，贺礼的目光瞬间被一个海碗大小的香炉吸引——香炉通体呈暗铜色，表面泛着温润的包浆，炉底刻着“大明宣德年制”的款识，造型古朴大气。
“掌柜的，这香炉……”贺礼的心跳都快了几分，这分明是传说中的宣德炉！传世的宣德炉少之又少，后世一件就能拍到几千万。
“这是宣德炉，我前年从一个老户手里收的。”掌柜的笑着说，“你要是喜欢，也能卖，就是价格有点高。”
“多少？”贺礼赶紧问。
“原价想卖五万，跟你投缘，给你三万五。”掌柜的报了价。
贺礼心里一算——自己现在只有两万多现金，还差一万多，要是把刚到手的一万五加上，虽然够，可之后收精品、买四合院就没流动资金了。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咬了咬牙：“掌柜的，谢谢您的好意，我现在钱不够，等我攒够了再来买。”
掌柜的也不勉强，笑着说：“行，这炉子我给你留着，啥时候有钱了啥时候来。”
离开萃珍斋，贺礼和赵卫东推着空板车往回走。路上，赵卫东见他有些失落，安慰道：“礼子，以后还有机会，咱现在钱也不少了，早晚能把那香炉买回来。”
贺礼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回到四合院，他把现金一数，加上之前剩下的，一共两万多，精品古董也有四十多件，还有一座二进四合院。可一想到那错失的宣德炉，他还是忍不住自嘲：“哎，跟那些厉害的穿越者比，我这点家当，真是给穿越者丢脸了，看来还得更努力才行！”
夕阳西下，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贺礼握紧了手里的钱袋，眼神重新变得坚定——错过宣德炉只是暂时的，只要继续淘宝贝、扩大生意，迟早能把更多传世之宝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