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麦香里的诊室，药箱旁的麦垛
小满刚过，红旗公社的麦田就泛起了金浪，风一吹，麦香能飘出二里地。卫生院的院子里，郑晓燕正帮着娘翻晒新收的麦粒，金黄的颗粒在竹匾里滚动，映得人心里亮堂堂的。
林悦刚给村西头的张大爷换完药——老爷子昨天割麦时被麦芒扎了眼睛，红肿得厉害，今天总算消了些。她摘下手套，揉了揉酸胀的手腕，系统突然弹出提示：【麦收季特殊事件触发：“颗粒归仓”医疗保障模式启动，今日可获得“麦芒刺伤快速处理”“割麦劳损修复”等临时技能。】
“林医生！林医生！”院门口传来急促的呼喊，伴随着一阵“噔噔”的脚步声，二柱子背着他爹闯了进来。柱子爹捂着膝盖，疼得脸都白了，裤腿上还沾着麦秸：“刚才捆麦子，没站稳摔了，膝盖磕在石磙上，现在动不了了！”
林悦赶紧让他们把人放在诊床上，掀开裤腿一看，膝盖又红又肿，已经青了一大块。她伸手按了按周围，老爷子疼得“哎哟”一声。【诊断：膝关节软组织挫伤，伴轻微骨裂可能。】系统提示刚落，林悦就取来医用冰袋敷上：“先冷敷，别乱动，等会儿去公社医院拍个片。”她一边用绷带固定膝盖，一边叮嘱，“这几天可不能再下地了，麦子重要，腿更重要。”
柱子爹急得直拍床：“那几亩麦子咋办啊？再不割就落地里了！”林悦安慰道：“别急，我让晓燕去跟大队长说一声，让队里安排人帮着割，误不了。”
正说着，门口又挤进来几个妇女，为首的王婶捂着胳膊，脸上带着哭腔：“林医生，你看俺这胳膊，起了一片红疙瘩，痒得钻心！”其他几个妇女也纷纷撸起袖子，胳膊上或多或少都有连片的红疹。
林悦凑近一看，眉头微皱——这是典型的麦芒过敏，每年麦收季都少不了。她转身从药柜里拿出炉甘石洗剂和抗过敏药膏，一边给王婶涂抹，一边解释：“这是麦芒上的绒毛刺激的，下次割麦记得穿长袖，收工回来用温水泡泡胳膊，别抓，越抓越厉害。”
她让郑晓燕把药膏分装成小份，递给几个妇女：“这个每天抹两次，痒得厉害就来找我打一针脱敏的。”妇女们连连道谢，嘴里念叨着“还是林医生细心”，脚步轻快地往麦田赶去——耽误了割麦，心里总不踏实。
午后的日头最毒，诊室里的吊扇“吱呀”转着，也驱不散闷热。林悦刚把最后一瓶生理盐水配好，就见一个少年抱着肚子蹲在门口，脸色惨白。“你是……东风村的小伟？”林悦认出他是村里的初中生，放了麦假来帮家里割麦的。
“林医生……肚子疼……”小伟疼得直冒冷汗，声音都发颤。林悦赶紧扶他到诊床上，按了按他的腹部，系统提示：【急性肠胃炎，疑是贪凉吃了冰西瓜，加上劳累过度诱发。】
“是不是中午在地里吃了冰的？”林悦一边给他开点滴，一边问。小伟点点头，虚弱地说：“天太热，俺娘给俺带了冰西瓜，没忍住吃了大半个……”林悦无奈地摇摇头：“这热天，刚割完麦浑身是汗，猛地吃冰的，肠胃哪扛得住？”
扎上针没多久，小伟的脸色就缓和了些。林悦给他端来一杯温水：“以后可别这样了，想吃瓜回家晾晾汗再吃，不然遭罪的是自己。”
傍晚时分，麦收的队伍渐渐往村里挪，夕阳把人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林悦提着药箱，跟着郑晓燕往村东头走——那里有个麦场，今晚要连夜打麦，她得去看看有没有人累倒。
麦场里灯火通明，脱粒机“轰隆隆”地转着，麦粒飞溅，麦糠飞扬。几个汉子光着膀子扛麦捆，古铜色的皮肤上汗珠闪着光。林悦刚走到麦垛旁，就见一个老汉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周围的人惊呼着围上去。
“让让！都让让！”林悦挤进去，摸了摸老汉的脉搏，又翻了翻他的眼皮，【诊断：中暑，脱水。】她立刻让旁边的人找来凉水，浸湿毛巾敷在老汉额头和腋下，又从药箱里拿出藿香正气水，撬开他的嘴灌了进去。
“谁有水壶？”林悦喊道。立刻有人递来一个军用水壶，她拧开盖子，兑了点温水，一点点给老汉喂下去。大概一刻钟后，老汉喉咙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虚弱地说：“渴……”
“醒了醒了！”周围的人松了口气。林悦擦了擦额角的汗，对旁边的大队长说：“让大家轮流歇着，喝点淡盐水，别硬撑。”大队长连连点头：“哎！听林医生的！”
郑晓燕抱着一摞草帽跑过来，帽檐上还别着林悦准备的薄荷贴：“林医生，你让我准备的草帽和盐水都拿来了！”林悦接过一顶，给刚醒的老汉戴上：“戴上，能挡挡太阳。”
夜色渐深，脱粒机的轰鸣声还在继续，麦场上的灯像一串星星。林悦坐在麦垛旁，看着人们轮流通宵打麦，时不时有人过来问个小伤小病——手被麦秸划破了，胳膊被麦芒扎红了，腰累得直不起来了……她都一一处理，药箱里的纱布少了半盒，药膏也下去了好几管。
【“颗粒归仓”医疗保障模式任务完成，获得“麦收健康礼盒”：内含防刺手套、护腰绷带、解暑凉茶包。】系统提示音响起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林悦望着第一缕阳光洒在麦场上，金色的麦粒堆成了小山，空气里满是麦香和汗水的味道。她揉了揉酸胀的肩膀，心里却觉得踏实——这些麦粒里，不仅有丰收的喜悦，还有她守护过的健康。
或许医者的日子，就该这样，混着泥土香、麦香，还有药箱里淡淡的药香，在烟火气里，把日子过成一首踏实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