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荣合上箱盖，将金属箱接过，点了点头：“有劳。”
他没有再多言，转身看向自己的同伴。
“我们走吧。”
五人带着胜利的果实，在众人或敬佩、或羡慕、或复杂的目光中，离开了资源配发区。
走在回宿舍区的路上，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太解气了！”林晓晓挥着小拳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你们看到萧锋那张脸了吗？比锅底还黑！”
王鹏憨厚地笑着，拍了拍秦荣的肩膀：“秦荣，你那最后一刀真是太神了！怎么做到的？我看你好像都没怎么用力？”
秦荣微微摇头，解释道：“并非不用力，而是将力量凝聚于一点。萧锋的镜花水月和玄冰掌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力量分散，华而不实。我只是用最基础的法子，找到了他最脆弱的地方。”
文凝若有所思：“返璞归真……看来我们对修行的理解，还有很多需要深入的地方。”
“没错，趁着这段时间没有任务我们先多学习一下。”
文凝脸色凝重：“我觉得萧锋不会善罢甘休的，还会找我们麻烦。”
萧锋几乎是被队员半架着拖离资源配发区的。
他低垂着头，散乱的发丝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但那紧紧攥住、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的拳头，以及周身无法抑制散发出的、混杂着冰寒与暴戾的紊乱气息，都昭示着他内心正经历着何等剧烈的风暴。
屈辱、愤怒、憎恨、不甘……种种负面情绪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脏，几乎要将他逼疯。
“我……道！歉……”
这三个字如同魔咒，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骄傲了二十多年的脸上。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当他在全体大会上，当着李慕渊、王修士，当着联络处所有同僚、下属、甚至后辈的面，向秦荣、向那个他曾经嗤之以鼻的新锐组低头认错时，会是怎样一幅场景。
那将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的酷刑！
“秦荣……秦荣！”他在心中无声地咆哮，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那个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他从未如此痛恨过一个人。
“凭什么？一个刚入门几个月的新人，凭什么能赢我？凭什么能拥有那样的刀意？凭什么能让我……让我落到如此境地？！”
他想不通，也无法接受。
自己苦修多年，历经无数任务，才爬到龙牙领队的位置，拥有了如今的实力和声望。
可秦荣，一个籍籍无名的学生，却在短短时间内异军突起，不仅屡立奇功，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轻描淡写地击败了他，将他所有的骄傲和尊严都踩在了脚下！
“返璞归真……狗屁的返璞归真！”他想起秦荣那平静却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想起那破解他镜花水月和玄冰掌的诡异一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那一刀，太古怪了。
完全违背了他对力量运用的认知。
那不是硬碰硬的蛮力，也不是技巧的碾压，而是一种……仿佛直指本源，将他力量结构彻底瓦解的诡异方式。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走的修行路，真的比我更正确？不！不可能！”萧锋猛地摇头，试图驱散这个动摇他信念的念头：“我没错！力量就是一切！足够强大、足够狂暴的力量，就能碾压一切！是他用了什么邪门歪道！对，一定是这样！”
他拼命为自己找着理由，将失败归咎于秦荣的取巧和邪术，试图维系自己那摇摇欲坠的骄傲。
然而，内心深处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提醒他：秦荣的那一刀，或许真的触及到了某种他尚未理解的力量真谛。
这种认知让他更加痛苦和愤怒。
“赤炎晶石……公开道歉……”想到赌约的内容，萧锋的心就在滴血。
赤炎晶石是他淬炼冰系灵力的重要辅助，失去它们，他的修炼进度必将大打折扣。
而公开道歉，更是将他钉在了耻辱柱上，让他未来在联络处几乎抬不起头来。
“此仇不报，我萧锋誓不为人！”一股狠厉到极致的杀意在他心底滋生。
他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毁掉一个人。
但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
秦荣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他的预估，而且深受李科长看重。
明目张胆的报复，只会让他陷入更不利的境地。
“必须忍耐……等待机会……”萧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神变得如同毒蛇般阴冷：“秦荣，还有你那该死的新锐组……你们给我等着。今日之辱，我必百倍奉还！”
他开始在脑中飞速盘算：
“龙牙的威信不能倒。回去后必须稳住队员，重整旗鼓。公开道歉……哼，暂且虚与委蛇，保住位置再说。”
“秦荣的实力增长太快，不能给他更多时间。必须想办法遏制他们获取资源，或者……给他们制造些意外的麻烦。”他想到了任务分配，想到了资源审批流程中那些可以动用的关系和人脉。
“还有他的那些同伴……文凝、林晓晓、王鹏、张启明……或许可以从他们身上找到突破口？或者，利用蚀灵教……”一个阴暗的念头闪过，萧锋的眼神微微一亮。
蚀灵教与秦荣等人是死敌，如果能借刀杀人……
但他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与蚀灵教勾结风险太大，一旦暴露，万劫不复。
目前还不能走这一步。
“当务之急，是提升我自己的实力！” 萧锋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右臂残留的麻木和体内灵力的滞涩：“那一刀的古怪，我必须弄清楚！冰系灵力……或许我太过追求极致的寒冰与杀伤，忽略了其他？不，我的路没错！只要我能突破到更高境界，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技巧都是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