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辣气退敌，余韵生暖
山门外的黑影在辣椒阵的猛烈攻势下溃不成军，呛人的辣粉混着艾草的清苦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连低空飞过的鸟儿都扇着翅膀绕着道儿走，生怕沾染上半分。傻柱趴在观星台的雕花栏杆上，笑得直拍大腿，震得栏杆都嗡嗡作响，腰间挂着的铜铃被晃得叮当作响，差点脱手掉下去。
“瞧见没！”他指着山脚下一个被辣得满地打滚的黑影，那黑影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黑袍都被蹭破了，还在不停咳嗽，“那家伙刚才还挺着胸脯想硬闯呢，举着把黑幡耀武扬威的，现在知道厉害了吧！”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跟你们说，这烈火椒可不是普通品种，是俺特意让伙房大师傅培育的‘魔鬼椒’，辣度比普通烈火椒翻了一倍，后劲还足得很——保管他们三天三夜嗓子眼里都冒火，见了红色就发怵！”
红叶正低头用干净的帕子给傻柱擦溅到脸上的辣粉，那是刚才风卷过来的，在他鼻尖沾了点红，像只滑稽的小丑。她闻言嗔道：“就你能耐，刚才数你笑得最大声，当心等会儿风向变了，把辣粉吹回来，呛得你说不出话，看你还怎么得意。”她的指尖轻轻蹭过傻柱的脸颊，带着艾草熏过的微凉，像羽毛拂过心尖，让他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刚才还咋咋呼呼的，这会儿倒安静了不少。
凌雪倚着栏杆，素色的衣袖被风吹得轻轻扬起，目光落在山脚下渐渐散去的黑影上，那些黑影连滚带爬地往密林里钻，显然是吓破了胆。她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声音清润：“暗渊教的幻术本就靠邪祟之气支撑，阴寒诡谲，而这辣椒的气息属阳刚，正好克制它们，再混着艾草的净化之力，一攻一守，效果自然事半功倍。”她转头看向傻柱，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你这主意，看着简单，倒真是歪打正着了。”
“啥歪打正着！”傻柱立刻梗着脖子反驳，脸上却带着点小得意，随即又嘿嘿笑起来，挠了挠头，“好吧，确实是灵机一动……不过能管用就行，管它歪的正的！”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两个用油纸包好的东西，递过去，“给，刚让伙房的小徒弟做的糖糕，豆沙馅的，解辣用的，你们肯定也被辣着了。”
红叶接过一个，轻轻咬了一口，甜糯的豆沙馅在舌尖化开，带着股清甜味，果然压下了嘴里残留的辣意。她看着傻柱狼吞虎咽的样子，糖糕屑沾在嘴角都没察觉，忍不住提醒：“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当心噎着。”说着伸手替他擦掉了嘴角的碎屑。
凌雪也尝了一块，糖糕的甜香混着淡淡的桂花香，甜而不腻，很是爽口。她抬眼看向观星台下方，几个小弟子正围着辣椒阵的阵眼欢呼雀跃，还有人在捡拾刚才被风吹落的铜铃，小心翼翼地打算重新挂好。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红色的辣椒串镀上了一层金边，像一串串燃烧的小火苗，铜铃在风里叮咚作响，清脆悦耳，像在唱着一首胜利的歌。
“对了，”傻柱突然一拍脑门，差点把嘴里的糖糕喷出来，“光顾着看热闹了，俺让阿木熬了酸梅汤，冰镇的，解辣最管用，咱们下去喝吧！保管比糖糕还舒坦！”
三人沿着石阶往下走，石阶上还沾着点辣椒粉，被阳光晒得发亮。刚到半山腰，就见小弟子们举着辣椒串跑来，一个个脸上红扑扑的，带着兴奋的红晕，七嘴八舌地汇报：“长老！黑影全跑光了！一个都没剩！”“辣椒粉还剩好多呢，要不要再晒点备着？以防他们再来！”“刚才那个带头的黑影被辣得现了原形，是棵被邪祟附身的老槐树精，枝干上还缠着黑符呢！”
傻柱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拍着胸脯：“瞧见没，连树精都怕咱们的辣椒阵！剩下的辣粉得好好收着，装在陶罐里封严实了，说不定过几天他们还敢来捣乱，到时候再给他们来一下狠的！”他转头对凌雪说，“凌雪妹子，等会儿你用冰灵力帮着冻点冰块，酸梅汤加冰才够劲，喝一口，从嗓子眼凉到肚子里！”
凌雪笑着点头，眼里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好啊，正好后山的冰泉今天涌得旺，取来的冰晶莹剔透，干净又凉爽，冻出来的酸梅汤肯定好喝。”
红叶则被几个小弟子围着问东问西，都是些关于辣椒阵布设的细节，比如辣椒串怎么挂才能让辣粉洒得最匀，铜铃要系多紧才不会被风吹掉。她耐心地一一解答，偶尔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傻柱，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像春日里融化的溪水。傻柱站在那儿，看着她被阳光照亮的侧脸，鬓角的碎发闪着细碎的光，突然觉得心里比冰镇酸梅汤还甜，甜得都快冒泡了。
回到院子时，阿木已经把酸梅汤端了出来，盛在粗陶碗里，冰镇过的汤碗外壁凝着细密的水珠，顺着碗沿慢慢滑落。喝一口，酸甜冰凉的滋味瞬间驱散了所有燥热，从舌尖凉到胃里，舒服得让人眯起眼睛。傻柱捧着碗喝得直咂嘴，看着院子里挂得满满当当的辣椒串，红得像一团团火，又看了看身边说说笑笑的凌雪和红叶，她们正讨论着要不要再加点蜂蜜让酸梅汤更甜些，声音温柔得像羽毛。
他突然觉得，这大概就是守护的意义——不用多么惊天动地的壮举，不用多么厉害的法术，只要身边的人都笑着，日子过得热热闹闹、有滋有味，就很好了。
铜铃还在辣椒串上轻轻摇晃，叮咚声不绝于耳，辣椒的辣气混着酸梅汤的甜香在空气中飘荡，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风也温柔，带着草木的清香，一切都暖融融的，像首唱不完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