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瑜慌忙用手摸脸颊，“有吗？”
“有。”
沈戟川的手搭在她额头，季晓瑜轻轻躲了一下，脸上的红意蔓延到耳尖。
她拽着凳子往旁边挪动，“可能是天太热，我们离得太近，我、我没事。”
她拿起水杯喝水，却看到沈戟川微微上翘的唇角。
他是在笑？
他在笑她？
季晓瑜后知后觉，他故意逗她！
她羞恼看他，沈戟川觉察到她的目光，忽然转头。
她连忙收回视线，心脏狂跳。
餐桌上热热闹闹，季来娣和欢欢的笑声时不时传入耳中。
沈戟川被热闹的气氛感染，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从小到大，家人待他很好，可他们彼此都很忙，明明一家人都住在豪华的大别墅里，却聚少离多，常常一年也聚不齐一次。
像眼前这样的热闹情形，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坐在其中，忽然生出几分恍惚。
原来书面上的幸福是可以具象化的。
耳畔传来季晓瑜的笑声，他情不自禁偏过头。
原来，此刻就叫幸福。
“程大哥，你讲的冷笑话太好笑了。”
季晓瑜笑弯了眼睛，“老公，你听到没？农夫把冻僵的蛇放进酒坛，第二年蛇钻出来说，我也是醉了。”
她忽然转过头，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沈戟川和她四目相对，内心深处传来悸动，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季晓瑜小幅度歪头，“老公？”
沈戟川声音很沉，“我听到了，很好笑。”
季晓瑜顿时笑弯了眼睛，“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她又将头转过去，笑着和季来娣聊起天。
沈戟川把手覆在心口，却压不住震耳欲聋的心跳。
饭饱之后，季来娣将几人送到门口。
程硕朝欢欢挥手，对季来娣说，“下午你送欢欢上学，喊我就行。”
季晓瑜的手被沈戟川捂得发烫。
她开口道，“姐，我和戟川先回去了。”
季晓瑜拉着沈戟川进家门，关上门，手上却仍沉甸甸的。
她轻轻晃动手腕，“沈先生，你可以放开我了。”
沈戟川将手抽离，还没开口，季晓瑜忽然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不行，今天中午吃太多，我有点晕碳，我回卧室睡一觉。”
沈戟川咽下喉咙里的话，“好。”
季晓瑜回到卧室，倒头没过多久就睡着。
沈戟川轻手轻脚走进屋里，没有吵醒她。
她睡颜恬静，睡姿却还是和之前一样歪七扭八。
沈戟川眼底染上笑意，轻轻把她的身体摆正，帮她盖好被子。
她似乎做梦了，唇边带着笑。
季晓瑜醒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沈戟川。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屋，此时正倚靠在床头，坐在她身旁。
沈戟川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放下手机，“你醒了。”
季晓瑜揉着眼睛坐起，“嗯，现在几点了？”
“下午四点。”
季晓瑜怔了一瞬，她竟一觉睡了这么久。
自从她怀孕之后，倒是没有多少孕反，但嗜睡的情况却越来越严重。
沈戟川见她眉头微蹙，低着头不说话，关切地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季晓瑜摇头，“没有，只是忽然有问题想问一下南州哥哥。”
沈戟川吃醋，“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万一我知道呢？”
季晓瑜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微妙变化，“沈先生，我想咨询我怀孕的事情，你确定……你知道？”
沈戟川语气认真，“你问，万一我知道呢？”
“我就是想知道，怀孕之后天天睡这么久，会不会有问题？”
“没有问题，孕期嗜睡是正常现象，尤其是怀孕前三个月和最后三个月。”
沈戟川目光落在她的小腹，眉目温柔，“你睡觉的时候，正是宝宝生长发育的时候。你怀着三胞胎，孕期遇到的各种情况都会比单胎更明显。只要你头不晕，不难受，午休睡上两三个小时都是正常的。”
沈戟川神情专注，不像是胡诌。
他似乎真的知道。
季晓瑜惊讶，好奇问道，“沈先生，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在知道你怀孕之后，每天都在和产科医生学习。”
“你和南州哥哥学的？”
季晓瑜诧异，“你们既然天天联系，为什么关系还这么……”
沈戟川被她无意识吐出的亲密称呼刺了一下，冷声打断，“不是，我问的其他医生。”
他注视季晓瑜，话锋一转，语气重新变温柔，“所以你以后有任何怀孕方面的问题，都可以先问我。常见的问题，我了解的未必比专业医生少，如果遇到我回答不了的，你再咨询医生。”
季晓瑜没有多想，“可以呀，你就在我身边，我问你更加方便。”
她掀开被子下床，“沈先生，一会儿我们不是要去参加宴会吗？我先去收拾一下。”
“好。”
沈戟川想告诉她不用着急，离晚宴开始还有好几个小时。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季晓瑜已经风风火火冲进浴室。
季晓瑜洗完澡，吹干头发，裹着浴袍坐在梳妆镜前化妆。
她化好妆，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
她和沈戟川隔着镜子四目相对。
季晓瑜转过身，朝他笑了下，“沈先生，怎么样，好看吗？”
她本就天生丽质，化了淡妆，五官更加精致秀气。
沈戟川移不开眼，诚实道，“好看。”
季晓瑜开心，却看到他站起身要走。
她急忙起身拉住他的胳膊，“哎，你先别走！”
“你不换衣服？”
“我换。”
“你不介意我继续留在屋里？”
季晓瑜对上他惊诧的目光，脸颊烧起来。
她松开拉着他手臂的手，“不是，我是想让你帮我参谋一下。”
她从衣橱找出几套衣服，“沈先生，你觉得我穿哪一套好？”
沈戟川扫了一圈，指向第一套，“这套浅色的适合你，好看。”
季晓瑜唇角上扬，“好，我听你的。”
她把其它衣服挂回衣橱，拿起衣服，转头却见沈戟川还站在原地。
她对上他幽深的目光，脸颊发烫。
她走过去，轻轻推着他走到门口，“你在客厅等我，我现在要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