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归墟之门

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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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终章 我身即门 (上篇:最后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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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不是光。

是凝固的、苍灰色的判决。

是概念层面的行刑台。

归墟之镜悬于无,它不再“照耀”,因为它本身就是“终”的具象化。镜光所及,法则俯首,万法归寂,如同冰封的洪流,无声地淹没一切挣扎与喧嚣。它是一面映照着万物结局的冰冷石碑,是宇宙天平上最沉重、也最公正的那颗砝码。

那自裂缝中探出的、由无尽污血、扭曲残肢与惨白碎骨强行糅合、亵渎了一切生命形态的恐怖魔爪,在这绝对“终焉”意蕴的镜光冲刷下,发出的并非物理层面的声响,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存在本质、撕裂灵魂感知的尖啸。构成魔爪的污秽物质,如同被投入了“否定存在”的概念熔炉,并非燃烧,而是其“存在”的资格被从根本上剥夺,迅速蒸发、崩解,回归最原始的虚无。其内蕴含的、精纯到极致的九幽本源,那充满了吞噬与毁灭欲望的力量,被更高级别的、代表着“绝对终结”的规则蛮横地抽离、剥离,如同活生生地剥去皮囊,剔出骨骼,然后在镜光那无情的净化与拆解下,化作缕缕不甘扭曲、最终连“扭曲”这一概念本身都丧失殆尽的漆黑烟雾,彻底归于那镜光所代表的、更宏大、更本质的“无”。

裂缝之后,那宏大的、充满了古老怨毒与对一切生机极端憎恶的毁灭意志,发出了震彻万古、让虚空基石都为之扭曲颤抖的痛苦咆哮与暴怒的嘶吼!魔爪疯狂地挣扎、扭动,试图抵抗这源自生命层次与法则层面的双重、绝对碾压。漆黑的、仿佛能焚尽灵魂的魔焰一次次歇斯底里地爆燃,妄图灼穿这“终结”概念的壁垒;那由惨白碎裂骨骼构成的、狰狞弯曲的指爪,带着撕裂世界的巨力,疯狂抓挠,撕扯着镜光形成的无形障壁,发出金铁交鸣、却又更加刺耳、仿佛整个宇宙都在其爪下痛苦呻吟的噪音。

但,徒劳。

一切皆是徒劳。

在那蕴含了“万法归墟”终极意蕴、代表着不可抗拒宿命的镜光面前,它那源自九幽本能的、狂暴的挣扎,不过是濒死者最后的、毫无意义的抽搐。镜光如同无形的、沉重到足以让浩瀚星海都为之沉默噤声的巨手,带着不容置疑、不容违逆、如同自然规律般的绝对威严,将那只代表着极致混乱、毁灭与亵渎的魔爪,一寸寸,一丝丝,缓慢、坚定、无情地,逼退回那如同世界泣血伤疤般的、巨大的裂缝之中!

“不——!!该死的守门人!!窃取权柄的窃贼!!卑劣的蝼蚁!!吾等记住你了!记住你这张脸,记住你这垂死挣扎的灵魂!纪元可以更迭,星河可以轮转,时空本身都可以腐朽,但吾等的憎恨!吾等的吞噬之欲!与这归墟同在,与这万界的负面共鸣,永恒不灭!吾等……必将归来——!!”

伴随着最后一声充满了刻骨铭心怨毒、仿佛以最恶毒的诅咒方式,强行烙印在虚空根源法则之中、意图流传万古的嘶吼,那庞大到遮蔽感知、投下足以让生灵绝望的毁灭阴影的恐怖魔爪,终于彻底地、带着倾尽万界之水也难以洗刷的、滔天的不甘与暴戾,猛地缩回了那道最大的裂缝之后!只留下镜光中仍在缓缓消散的、最后几缕象征着失败与暂时退却的污秽余烬,以及门后那更加深沉、更加怨毒的……死寂。

镜光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拥有超越个体意志的、纯粹的使命驱动。它如同拥有生命的活水,又似宇宙的自愈机制,顺势完全笼罩了那道最大的、仍在微微张合、仿佛垂死巨兽最后不甘喘息般的裂缝。苍灰色的光芒不再是简单的光束,而是化作了无数比思维更细、比因果链条更坚韧、蕴含着“修复”与“秩序”本源的法则丝线,开始以一种超越寻常时间感知的、近乎“瞬间”的速度,强行编织、修补、缝合那道触目惊心、仿佛流淌着无数世界悲鸣与绝望的伤疤。裂缝扩张的趋势被强行扼制,其边缘那不断蠕动、散发着不祥与亵渎意味的惨白光芒迅速黯淡、熄灭,如同被掐灭的鬼火。裂缝本身,开始以一种缓慢、却带着不可阻挡大势的速度,向内弥合、愈合,仿佛伤口在至高法则的力量下强行再生。

那已然倾斜到极致、几乎要彻底崩坏的天平,似乎终于发出了一声沉重到令人心颤、仿佛承载了万界重量的“嘎吱”声,向着秩序与平衡的一方,艰难地、微弱地,回落了微不足道、却至关重要的一分。

然而,这以李不言燃烧自身存在为代价、如同在万丈悬崖边缘抓住的一根稻草般脆弱而珍贵的微小优势,其背后,是已然触及肌肤、冰冷刺骨的、来自“同类”的、淬着世间最毒恶意与贪婪的……獠牙!

就在李不言将全部意志、全部残存的力量、乃至作为“李不言”这个独立个体最后的烙印与执着,都毫无保留、义无反顾地倾注于驾驭归墟之镜、镇压魔爪与修复裂缝的同一时刻,那三道蓄谋已久、凝聚了世间极致贪婪、疯狂、偏执与野心的绝命攻击,已然如同早已校准好的毒箭,撕裂虚空,袭至!

时间,在此刻被压缩成了薄如蝉翼、即将断裂的一张纸,又被拉长成了横贯古今、充满了绝望与抉择的一道深渊。

血公子——这个早已将灵魂出卖给血腥与疯狂的魔头,他所化的那道浓郁到化不开、仿佛由亿万生灵精魂怨念与自身生命精元共同燃烧、沸腾、压缩而成的血色魔影,第一个扑到了李不言的身后!那重新凝聚的、更加凝练、也更加恶毒、仿佛汇聚了无边血海深仇与痛苦的万魂噬心爪,带着足以让日月颠倒、让生灵涂炭、让万物凋零的凄厉嚎哭与冲天怨气,直掏李不言的后心!爪风未至,那股吞噬一切生机、逆转生命秩序、污秽万古清气的极致污秽之力,已然让李不言背后那片本应“空无”的灰色虚空,都开始腐朽、凋零、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死亡与衰败气息!他要的,不仅仅是李不言的命,更是要将其神魂、其道果、其与归墟之镜那令人嫉妒到发狂的联系,都一并吞噬,化为他通往那癫狂力量巅峰的、最血腥、最黑暗的垫脚石!

几乎不分先后,暗潮首领——这个如同最深沉梦魇、源自一切阴影与阴谋源头的诡异存在,他那虚实变幻、难以捉摸的阴影之躯,已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般缠绕而上!他没有实体般的、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可怕、最防不胜防的侵蚀与腐化。他的阴影如同拥有生命的、无形的、流淌的毒液,沿着李不言护体的、已然因全力驭镜而黯淡稀薄、几近透明的苍灰色神光缝隙,无孔不入地钻入、渗透。无数细微到极致、由最精纯暗影与古老诅咒构成的、仿佛拥有意识的触须,疯狂地侵蚀、污染、瓦解着李不言的力量根基与道则结构,试图从最内部将其彻底腐蚀、掏空。而那柄被李不言以寂灭之火焚毁的阴影之矛所残留的、最本源、最恶毒、最针对灵魂的诅咒意蕴,则如同一根无形的、跨越了空间与维度界限的毒刺,悄无声息地、直接刺向李不言那因毫无保留沟通归墟之镜而门户大开、毫无设防的识海最深处!那是针对灵魂本质、存在烙印的终极污秽,一旦侵入,将比简单的形神俱灭更加可怕,那是永恒的折磨与扭曲!

而最后一道,也是最诡异、最难以防范、甚至带着一丝殉道者般悲壮与纯粹意味的一击,来自那冷峻剑客!

他的虚无之剑虽被李不言以最本源的归墟指光斩断、吞噬,但他的人,他的剑心,他那颗追求剑道极致、渴望斩断一切束缚(包括自身)的决绝之心,却并未因此而崩溃。相反,在极致的挫败与对那“终结”之道的惊骇之后,一种更加纯粹、更加极端、更加不计后果、甚至放弃了“生”之概念的剑意,在他那如冰封湖面般的心湖深处,如一朵绝境中绽放的冰莲,骤然绽开!他放弃了外在的形,放弃了能量的显化,放弃了所有花哨的技巧,将自身毕生修为、对剑道的所有偏执感悟、以及那份宁折不弯、斩断一切阻碍(包括自身存在)的终极意志,尽数凝聚、压缩于指尖!

一道无形无质、无光无影、甚至超越了寻常神识感知范畴的——心剑,后发而先至!

它不斩物质的血肉,不灭能量的神魂,而是直接作用于李不言与归墟之镜那最根本、最脆弱、也最核心的“因果联系”与“存在绑定”之上!他要斩断的,是李不言作为“守门人”的资格,是那镜面与他眉心残镜的共鸣根基,是那份被赋予的、维系平衡的“天命”!这一剑,无关力量强弱,只关乎“存在”的意义与定义!是概念层面的否决!一旦被斩中,李不言将瞬间从“守门人”的状态跌落,失去对归墟之镜的掌控,前功尽弃,甚至可能直接被暴走的、无人驾驭的镜面反噬,彻底化为归墟的一部分,连最后的自我意识与真灵都无法保留,成为规则的养料!

三方袭杀,来自三个被自身欲望与执念驱动、站在此界力量巅峰的强者,蕴含着三种截然不同的恶毒与致命!血公子的狂暴吞噬,欲夺其所有,占为己有;暗潮首领的诡谲侵蚀,欲毁其根基,腐其本源;冷峻剑客的根源斩断,欲否定其存在,断其宿命!

而李不言此刻,正以残破不堪、濒临瓦解之躯,燃烧着最后的生命烛火与神魂本源,如同一个将自己灵魂与一切都钉上了永恒祭坛的殉道者,全力驾驭着那远远超越他当前负荷、仿佛随时会反噬其主的归墟之镜,镇压魔爪,修复门扉!他的所有,他的过去、现在、未来,他作为“李不言”的一切,都已系于那镜光之上,与门的存亡彻底绑定。他根本无力,也从未想过,分心回防自身!

他的后背,他的识海,他与镜那性命交修、脆弱而关键的联系……所有致命的弱点,都如同黑夜中最为明亮的灯塔,毫无保留地、绝望地暴露在了这三道绝命之击的锋芒之下!

眼看,那煌煌镜光之前,那孤绝得令人心碎、仿佛承载了整个宇宙重量的身影,就要被这来自背后的、名为“贪婪”、“自私”与“偏执”的黑暗彻底淹没,撕碎,形神俱灭,连带着他拼死守护的那一丝微弱的、关乎无数世界存亡的平衡希望,都将彻底湮灭,万劫不复!

死亡的阴影,已不仅仅是吻上他的脖颈,而是张开了冰冷的大口,即将将他连同其守护的一切,彻底吞噬、消化。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万物似乎都已凝固、连那裂缝后怨毒的咆哮都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时间近乎停滞的刹那——

李不言那映照着煌煌镜光与狰狞魔影、已然近乎空洞、只剩下最纯粹、最冰冷意志的眸子最深处,却闪过一丝……预料之中的、冰冷的、甚至带着一丝早已看透命运轨迹与人心鬼蜮的、淡淡嘲弄与……最终的了然决绝。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等待这些被自身无穷欲望彻底蒙蔽灵台、不见棺材不落泪、自以为是的“同道”,自己主动踏入这他早已备好的、最终的……死局!他需要他们的力量,需要他们那磅礴而精纯的本源,来作为彻底修复门扉、稳固这脆弱平衡的最后一块、也是至关重要的一块拼图!而获取这最终资粮的方式,就是……让他们自己,带着他们的贪婪与疯狂,送上门来!

他没有试图调动那已与镜光彻底融合、不容有丝毫分心与动摇的力量去防御,也没有做出任何象征性的、无意义的闪避动作——在那三道攻击的绝对锁定与因果牵连下,在维系门扉这高于一切、关乎亿兆生灵存亡的绝对优先级面前,任何防御或闪避都是徒劳,且只会加速他与镜面那本就岌岌可危联系的最终崩溃。

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袭击者,甚至让那裂缝后冰冷窥视的古老存在都或许感到一瞬愕然、不解与隐隐心悸的举动——

他猛地张开了双臂!

这个看似放弃所有抵抗、坦然拥抱死亡的动作,扯动了他那已然如同精美琉璃般布满裂痕、濒临彻底崩溃的躯壳,加速了其从边缘开始化为晶莹光点、逸散消失的过程。但他毫不在意,仿佛这具承载了他无数岁月的皮囊早已是累赘,仿佛要拥抱那袭来的、名为“终结”的死亡,拥抱这他早已预见并主动选择的、属于他的终极归宿。

同时,他以一种近乎亵渎自身存在、残酷到令人发指、也壮烈到令人窒息的方式,将维系着自身与归墟之镜联系的、那最后一丝如同风中残烛、却燃烧着不屈意志的本源之力,连同那根一直温养在体内最深处、蕴含着冰凰最后祝福与全部纯净本源、象征着“冰寂”与“涅盘”微弱希望的尾羽,轰然……引爆!

这不是普通的自爆,这是最彻底、最决绝的献祭!是将自身存在的一切痕迹,包括过去的记忆、现在不屈的意志、未来的所有可能,都化为最纯粹的燃料与代价,毫无保留地、义无反顾地投入到那面代表着终极“终结”与渺茫“新生”的镜面之中!

“以我残躯,奉为牺牲!”

他的意念不再仅仅是冰冷,而是混合了一种殉道者的悲壮、庄严与一种看透一切的释然,如同洪钟大吕,又似最终的呢喃,最后一次清晰地回荡在这片死寂的、见证着最终抉择的虚空。

“以镜为引,纳尔等……入归墟!”

“轰——!!!”

一股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的、彻底超越了寻常能量爆炸范畴的、纯粹的、源自规则本源的归墟牵引之力,以李不言那正在加速消散、归于虚无的身躯为中心,悍然爆发!

这不是物质的冲击,这是规则的向内塌陷!是存在概念的终极吸引!是“终”之意志的最终彰显!

他眉心的残缺镜面虚影再次浮现,并且,在这股融合了他全部生命、全部道果、全部意志以及那根冰凰尾羽——这本源层次极高、蕴含着极致“冰寂”与“新生祝福”的磅礴而纯净的力量融入后……

那镜面边缘,那最后一丝顽固的、象征着不圆满、阻碍其展现最终威能与完整权柄的残缺,竟在这一刹那,被一股柔和而磅礴、带着涅盘与牺牲意味的冰蓝色光华,与那苍灰色的、浩瀚的归墟本源强行弥合、补完!

一面完美无瑕、圆融无碍、镜面光滑如万古长夜、却又清晰地映照出大千万物终末景象与一丝微弱却坚韧不屈新生希望的琉璃镜面,在他头顶上方,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奇点,又如万物终结的墓碑,一闪而逝!

虽然只是刹那的圆满,但其散发出的、纯粹的归墟引力,却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令整个灰色虚空都为之向内扭曲、塌缩、仿佛要重归原点的恐怖巅峰!仿佛那里瞬间成为了宇宙的终极终点,万物最终的、不可抗拒的归宿!

首当其冲的,是血公子。

他那扑来的、凝聚了毕生修为与疯狂意志的血色魔影,仿佛一头撞上了一面无形的、由终结与秩序法则交织构成的、绝对不可逾越的壁垒,前冲之势戛然而止!他脸上那混合着极致贪婪与即将得手的疯狂狞笑瞬间凝固,转为无法置信的、深入骨髓的惊骇与恐惧!他惊恐地发现,不仅他那足以噬魂夺魄、污秽万物的万魂噬心爪在那圆满镜光无所不在的、直指本源的照射下,如同阳光下的肮脏雾气般瞬间消融、瓦解,连他自身的血煞本源、澎湃的生命精华,甚至他的神魂意识、他存在的烙印,都不受控制地被一股无可抗拒、无法理解、仿佛来自命运本身的力量,从他那具自以为强大的躯壳中硬生生、残忍地、彻底地拉扯出来!

“不!这是什么力量?!这不是归墟之力!这是……裁决!是命定的终结!我的力量!我的生命!不——!!!我悔啊……!!”

他发出了半声扭曲变形、充满了无尽悔恨、绝望与最终明悟的嘶吼,整个人,从物质到能量,从肉身到灵魂,从存在到意识,都被强行剥离、压缩,化作一道凄厉哀嚎、充满了不甘与怨毒的血色洪流,如同渺小污浊的溪流,汇入浩瀚无垠、冷漠无情的归墟之海,瞬间被吸入那一闪而逝的圆满镜面之中!镜面甚至连一丝最细微的涟漪都未曾泛起,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微不足道的、清理尘埃的呼吸。

紧接着,是暗潮首领。

他那原本虚实变幻、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自以为能掌控一切阴影的诡异之躯,在那圆满镜光无所遁形、直指一切存在本质的照射下,如同暴露在净化一切邪祟的圣焰下的最深暗、最污秽的沉淀物,发出了“滋滋”的、仿佛无数细微诅咒与阴谋被同时净化的、令人心悸的声响,迅速消融、蒸发。他试图施展最隐秘的保命秘法,遁入一切阴影的源头,逃离这致命的、源自生命层次克星的吸引。但他绝望地发现,周遭的灰色虚空,已被那圆满镜面散发出的、涵盖了“光”与“影”所有对立概念的归墟引力彻底锁定、固化!连“阴影”这个概念本身,似乎都被暂时从这片区域的根本法则中强行抹去!他发出了不甘的、充满了阴谋彻底破灭与无尽怨毒的尖啸,身躯连同那试图钻入李不言识海的最恶毒诅咒本源一起,被强行从虚无的夹缝中剥离、拉长、粉碎,最终化作一缕扭曲挣扎、充满了绝望与不信的黑暗流光,步了血公子的后尘,没入镜面,再无丝毫痕迹残留,仿佛他和他那无尽的阴谋,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

最后,是那冷峻剑客。

他那道凝聚了毕生修为与决绝剑意、斩向存在根源与宿命绑定的无形心剑,在触及那圆满镜面的刹那,并未像前两者那样被暴力瓦解或排斥,而是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最细微的、概念层面的波动与抵抗都未能激起,便悄无声息地……被包容,被理解,被……同化了。仿佛他倾尽所有、斩断一切的终极斩击,不过是这面映照万法归墟的镜子,在无尽时光中早已映照过的、无数种可能性与结局之一,平凡无奇,毫无特殊之处。

而他本人,则感受到一股更加诡异、更加无法抗拒、甚至带着一丝奇异“温暖”与“宁静”的力量,作用在他的剑心、他的道基、他存在的“意义”与最终追求之上!那力量并非简单的毁灭,而是“同化”,是“回归”,是“安眠”,是放下一切执着后的终极解脱。他斩出的剑,他走过的孤独剑道,他追求的斩断一切束缚(包括自身)的“绝对自由”,在此刻,在这面映照万法归墟、包容一切终结与起源的镜子面前,仿佛都找到了最终的、也是唯一的、永恒的宁静归宿。那是一种超越了胜负、超越了生死、甚至超越了“道”之争的……永恒寂静与圆满。

他眼中那始终如万载玄冰般的冷峻,终于彻底融化,闪过一丝洞悉一切本质的明悟,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属于“人”的、最后的怅然、释然与……一丝解脱的微笑。最终,他放弃了所有抵抗,甚至主动散去了护体的、最后的剑意与执念。他的身影,如同投入浩瀚无垠、包容一切的归墟之海的一滴终于得以安眠的、纯净的水滴,悄然淡化,轮廓模糊,没有痛苦,没有挣扎,没有不甘,就那样平静地、带着一种终于殉道于自身所求之“道”的奇异安详与满足,彻底消散,融入了那映照万法归墟的煌煌镜光之中,成为了其永恒的一部分。

三大强者,三位站在此界巅峰、在各自道路上走到极致的枭雄、阴谋家与求道者,在这因李不言最终、最惨烈、最彻底的牺牲而催发出的、归墟之镜刹那圆满的绝对光辉下,竟无一合之敌,尽数被吞噬、被同化、被净化!他们那磅礴的力量、独特的道则、一生的执着、疯狂与野心,都化为了最纯净的资粮与养料,被镜面吸收,转而注入了那正在加速修复的归墟之门中,使得门扉上那道最大的裂缝以及其他细密裂纹的愈合速度,陡然提升了数倍不止!他们的结局,是对自身欲望与道路的最终讽刺,也是成就这悲壮平衡的……最后祭品。

而强行引爆自身全部力量、道果、神魂与冰凰本源,以自身存在为最终祭品,催动镜面刹那圆满,发出这逆转乾坤、也终结自身的一击的李不言……

在完成这石破天惊、注定将铭刻于虚空法则之中的壮举后,他那本就如同透明琉璃般的身躯,再也无法维持哪怕最基本的形态,开始如同风中的沙雕,自边缘开始,加速地、不可逆转地、彻底地缓缓消散。不是化为光点,而是更本质的,如同冰雪消融于温水,归于最原始的、连痕迹都不存的虚无,连他曾经存在过的“事实”,都在被归墟的法则迅速抹去、覆盖。

他的脸色透明得仿佛从未存在过,唯有那双映照着渐趋稳定、光芒内敛的镜光与门扉的眸子,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却异常平静与澄澈的神采,甚至……带着一丝深入骨髓的疲惫得到最终解脱后的释然,与一抹若有若无的、见证使命达成的……欣慰。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用那即将彻底涣散、融入这片终极虚空的最后目光,望向那因吸收了三大强者本源与冰凰之力而光芒更盛、修复速度大大加快的归墟之门。

镜光流转如命运之梭,精准而高效,那道最大的裂缝已愈合了十之八九,只剩下最后一道最为顽固的、如同垂死蜈蚣般的伤疤,在苍灰色光芒的持续冲刷下顽强地抵抗,但其败亡、弥合,已是不可改变的定局。其他遍布混沌漩涡表面的、蛛网般令人心悸的裂缝,也在镜光的抚慰与编织下,迅速弥合、消失,仿佛它们那狰狞的模样,从未在这扇神圣而恐怖的门扉上出现过。门后,九幽魔域那充满了极致恶意的咆哮与疯狂的冲撞,变得模糊而遥远,仿佛被隔在了万古玄冰与绝对法则构成的厚重壁垒之外,只剩下一些沉闷的、不甘的、如同被困于永恒囚笼中的野兽发出的……无力余响。

混乱被强行遏制,污秽被彻底净化,崩塌被强行暂停,那倾覆的、关乎无数世界命运的天平,终于……被一股无法想象的、惨烈的力量与意志,强行扳回,暂时……稳住了。

代价,是他的一切。

他的躯壳,他的力量,他的道途,他的神魂,他作为“李不言”这个独特个体存在的所有记忆、情感、执着与名字……一切。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自己的真灵,自己那点最后的、独立的思维与感知,正在被那股强大而温柔、不容抗拒的归墟引力拉扯着,融入那面由他最终补完的、光华内敛、气息却愈发浩瀚磅礴的归墟之镜中。一种冰冷、浩瀚、孤寂、却又带着一种奇异安宁与归属感的感知,正逐渐取代他作为“个体”的所有情感与记忆。从此,他即是门,门即是他。守护这扇门,维系这脆弱的平衡,将成为他永恒的、唯一的、也是最终的存在形式与意义。

无尽的、连时间本身都能冻结、稀释的绝对孤寂,如同宇宙中最寒冷的潮水,开始淹没他最后的、属于“人”的、鲜活的意识。

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沉入这永恒的、冰冷的守护职责,与那扇门、那面镜彻底合为一体,失去所有属于“李不言”的记忆、情感与名字,化为绝对理性、绝对冰冷的规则一部分,成为这宏大宇宙叙事中一个无声符号、一个永恒背景的那一刻——

“值得吗?”

一个声音,突兀地,却又无比自然地、仿佛早已等待于此,在他那即将被归墟同化的、最核心、最本质、最后的一点真灵中响起。

这声音缥缈、淡漠,仿佛来自万古之前,又似响于纪元之后,超越了时间的线性流动。熟悉,是那个一直若隐若现、观察着一切、仿佛超脱物外的雾影观察者的独特韵味。但,又有些微妙的不同。少了几分纯粹的、居高临下的超然冷漠,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历经无数轮回兴衰、看遍悲欢离合后沉淀下来的……淡然,与一丝微不可查的、近乎叹息般的……关切。

李不言那即将彻底沉沦、融入规则之海的最后意念,因为这声音的介入,如同绝对死水中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石子,微微波动了一下,泛起一丝几乎难以察觉、却真实存在的涟漪。

“守护,是选择,亦是宿命。” 他的回应微弱得如同宇宙尽头的叹息,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九死不悔、贯穿始终的坚定,“身在门在,门毁……身殒。但求此心,无愧天地,无问西东。无谓值否。”

那声音的主人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时空的彼岸,静静地、深入地咀嚼着这简单话语中蕴含的、足以撼动星辰、定义英雄的沉重与纯粹。随即,是一声轻轻的、带着看透万古沧桑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难明的怜惜的叹息?

“痴儿。”

“归墟,非是终点。轮回,亦非虚妄。”

“你舍身补门,燃尽此身此魂,维系平衡,此身虽陨,此意长存。这苍茫万界,这无尽生灵,无论知与不知,愿与不愿,懵懂或是智慧,皆在冥冥之中,承汝此刻……以生命谱写之恩泽。”

“然,天道有缺,却亦不绝人之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此‘其一’,便是变数,便是希望,便是不该被彻底磨灭的……可能。如此彻底的奉献与归于绝对寂灭,未免……太过残酷,亦非这宇宙平衡之真意。”

“便留你一缕真灵不灭,承载此志,寄托于这门扉镜心之中。待万载之后,门稳道固,纪元翻新,因果重塑之时,或可于轮回尽头,混沌重启之地,重见……真我。”

话音未落,那模糊的、仿佛立于时光长河之外、超脱了一切形质与束缚的青衣身影,轻轻抬起了手。他的动作是如此的舒缓、自然、优雅,却仿佛在无声中牵动了整个多元宇宙的脉络与根源,带着一种润物无声却又磅礴无尽的伟力。指尖,一点清辉亮起,那光芒并不耀眼夺目,却蕴含着一种超越了归墟“静”与“终结”的、更加古老、更加本源、仿佛源自“存在”本身、代表着“生机”与“包容”的奇妙意蕴。

那点清辉,如同穿越了层层叠叠的时空壁垒与法则障碍,无视了那煌煌的镜光与霸道的归墟引力,精准地、轻柔地、如同母亲最温柔的抚慰般,没入了李不言即将彻底消散、融入镜面的眉心——那最后一点凝聚了他所有记忆、所有意志、所有“李不言”烙印的真灵核心之处。

“定。”

仿佛言出法随,引动大道和鸣。那点清辉如同在狂暴肆虐、吞噬一切的归墟之海中,投入了一枚绝对的、散发着柔和而坚定光辉的“定海神针”。李不言那即将被彻底同化、散入镜面、归于冰冷规则的最后一丝真灵,瞬间被这股柔和而无法抗拒、带着更高层次权限与慈悲的力量稳住,凝固,并且被小心翼翼地、完整地从那冰冷的、非人的、绝对的镜面联系中剥离了出来。

最终,化作了一点微弱的、却纯净无比的、闪烁着苍白归墟之意与冰蓝涅盘祝福交织光泽的灵性光点。那光点之中,隐约可见李不言平静而决绝的面容虚影,以及那永不磨灭、如同永恒星辰般闪耀的守护意志。

“去吧。沉睡吧。”

青衣身影袖袍轻轻一挥,动作优雅而古老,仿佛拂去了亿万载时光的尘埃,也为这段英雄的史诗画上了一个暂时的休止符。

“于此门中,于此镜内。以归墟之力温养汝魂,以万界生灭轮回为汝背景。待你归来之日,或许这片你曾以生命与灵魂誓死守护的天地,已焕然……一新,值得你……再度睁眼,再看一眼。”

那点承载着李不言最后真灵与那渺茫却坚韧希望的苍白光点,便化作一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却蕴含着无限可能与未来的流光,如同远游的游子终于归乡,又似历经风霜的种子落回孕育它的大地,轻盈地、义无反顾地射向了那已修复得只剩最后一丝痕迹、镜光温润流转、气息变得浩瀚磅礴而稳固的归墟之门,最终,悄无声息地融入那混沌漩涡的最深处、最核心、也是最安宁之处,被无尽的、温顺的苍灰色归墟本源之力如同最温暖的襁褓般包裹、滋养、守护,陷入了不知尽头、跨越纪元、等待下一次苏醒的、永恒的沉眠。

做完了这一切,那青衣身影缓缓转过身。他的面容依旧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永远无法穿透的、由时光与秘密织就的迷雾,但他的目光,却仿佛穿透了那已趋于彻底稳定的归墟之门,穿透了无尽的维度壁垒与时空障壁,清晰地、冰冷地、带着一种无上威严地,望向了那在门后依旧蠢蠢欲动、散发着不甘与极致恶意的九幽魔域,以及,在更加遥远、更加深邃的黑暗虚空中,其他一些被此番惊天动地的变故与那刹那圆满的镜光所惊醒、正投来冰冷、贪婪、忌惮或纯粹漠然目光的、不可名状的古老阴影。

“此间事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没有丝毫火气,却带着一种凌驾于万道之上、仿佛本身就是规则源头之一的、不容置疑的绝对威严,清晰地回荡在灰色虚空之中,也仿佛直接烙印在了那些窥视者的意识最深处,如同最终的律令。

“尘埃落定,旧账已清。”

“尔等……也该安分了。”

话音落下,再无任何多余的动作或能量波动。但那扇刚刚稳定下来的、镜面圆满的归墟之门,其上的琉璃镜面,却随之微微一震,一股更加深邃、更加古老、更加不可撼动、仿佛与整个宇宙根基紧密相连的磅礴气息,如同无声的涟漪般弥漫开来,没有攻击性,却带着最终的、不容侵犯的、清晰的警告,传递到了每一个潜在威胁的感知核心之中。

虚空,重归那诞生之初的、绝对的、连思维都能冻结的死寂。

只有那扇庞大无朋、象征着终极与起点、毁灭与希望的归墟之门,在无声地、永恒地、带着一种悲壮而神圣的美丽,缓缓旋转着,吞噬着万物的终结,也默默守护着那渺茫却永恒的……新生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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