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优前世干上这位置时，都六十多了。
“嘿嘿，236所出个首席，老子明天就能跟别人吹到天上去！”邵灵燕笑得像捡了金元宝，“司首席，恭喜啊！任命还没公开，估计和军衔一块儿下。”
“以后236所，可就靠你撑着了！”
虽然他归科研体系，邵灵燕管行政，俩人井水不犯河水，但论分量——邵灵燕在他面前，真不敢喘大气。
司优无奈摊手：“所长，咱该咋干还咋干，别整这些虚的。”
“没事我先走了，还得给蒙老打电话。”
“去去去！”邵灵燕把他推到门口，还顺手给他整了整衣领，“别让蒙老久等啊！”
——
走出门，司优拨通了蒙老的专线。
电话一接通，蒙老声音比雷还响：“小子！承影搞定了？”
“成了。”
“好！太好了！”蒙老笑得像过年，接着话风一转，“对了，科委会那任命，你看了没？”
“看了……蒙老，您别闹了，我才三十出头，资历还没人家徒弟长，真能管那帮老资格？”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然后，蒙老声音沉得像铁：“司优，你这思想不对。”
“龙国今天站得住，不是靠谁熬得久，是靠谁敢闯、谁敢干！”
“我知道，大家都信‘熬资历’。
可这毛病，我这把老骨头改不了了。”
“你年轻，你有胆子，你有脑子——你来改。”
他顿了顿，语气软下来，像老父亲说话：“大赛一完，你先去西北溜达一圈，见见人，听听事。
不是让你立刻坐稳椅子，是让你习惯，习惯当个领头人。”
没人敢说蒙老要传位给司优。
可没人不这么想。
只是，谁都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蒙老亲自开口了。
“钟来，你……”
司优嗓子眼像是堵了团棉絮，说不出来话。
老一辈的科研人，要退了。
这不是退休，是整个时代在换血。
蓝星的军工台子，得由他们这帮年轻后生顶起来。
可这事儿真摆到面前，他半点高兴不起来。
“行了，司优。”蒙老声音沉，却透着暖，“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是大伙儿的共识。
我们还能撑几年，还能替你挡挡风、遮遮雨。
外头的风雨，交给我们。”
“你只管往前冲，别回头。”
司优狠狠吸了口气，肺里像是灌了铅。
可蒙老话说到这份上，他再推辞，就是矫情了。
“蒙老，您放心。”他嗓音发紧，却咬得死死的，“龙国的明天，我扛！”
“哈哈哈！这才对味儿！”蒙老朗声一笑，“对了，还有桩事——你是这次全球武器大赛的总设计师，没人比你更清楚那些装备的根脚。”
司优脑门一亮：“您是说……宣传片？”
“对头！”蒙老语速加快，“摄制组明儿就到236所，你亲自对接。
怎么拍，你说了算。”
“这场片子，不光要给全世界看——咱们龙国的尖刀有多利；更要让自家老百姓心里有数——这些年，咱的军工，真没闲着！怎么拍，你心里有谱吧？”
“有！”司优挺直腰板，“您就等好消息！”
电话挂了，司优立马冲回实验室。
“兄弟们，拍片子了！”
他把任务一抛，分配活儿，一气呵成。
倒计时十五天。
拍一周，剪一周，稳得很。
第二天，大伙儿翘首以盼的摄制组，终于到了。
带队的是央台头号军事导演——白彦文。
白导第一眼瞧见司优，当场愣住。
蒙老提过这小子，可真人？比传说还炸裂。
“司少校？”白导上下打量，差点以为自己走错片场，“你这年纪……真不是来演青春军旅剧的？”
司优咧嘴一笑：“白导，别寒暄了，先看装备吧，时间不等人。”
“行！我也真想看看，蒙老吹上天的家伙什儿，到底长啥样！”
司优领着白导一溜儿参观完所有参展装备。
白导全程没出声，直到最后一个弹射系统启动——他“噗”一下坐地上，眼珠子瞪得快掉出来。
“我……我这是穿越了？”他喃喃，“这……这玩意儿真能飞？真能打？真不是电影特效？”
他站起身，手都在抖：“司少校，这片子……我他妈要拿奖了。”
当天，机器一开，拍得热火朝天。
236所全员上阵，搬器材、调灯光、做保障，连食堂大妈都帮着举反光板。
而司优？
他没留下。
他坐上车，带着警卫班，直奔西北战区总部。
任命批文下来了——他得亲自去领。
龙国军衔晋升，四年一统，逢春节集中授。
可司优？属于“特批”，不等人。
可即便如此，西北战区还是摆了最高规格的排场。
到总部时，天已擦黑。
营区里红灯笼挂得密密麻麻，横幅一条接一条，标语亮得晃眼。
熊海生看得直嘬牙花子：“这哪是授少校？这简直是封王拜相啊！”
“估计是上面来了大人物，给足面子呗。”司优说。
熊海生摇头：“不，你不懂这氛围。
我在这儿十几年，见过最隆重的，是上将授衔。
你这……怕是直接跳到将级了。”
司优一怔。
少将？
他才多大？二十六？二十七？
多少人熬到退休都摸不到这门槛，他一脚踩进来了？
但，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他心里清清楚楚。
“啥军衔都行。”他淡笑，“我干这行，是因为我喜欢，不是因为领几颗星。”
熊海生沉默了三秒，突然冲他敬了个礼。
“司优……我服。”
一夜休整。
第二天天没亮，授衔仪式准时开始。
晨光刚撕开云层，三军仪仗队踩着整齐到可怕的步伐，抬着国旗缓缓走来。
升旗，奏国歌。
红旗在风中烈烈翻卷，阳光劈开云层，洒在每张脸上，也照进每个人的心窝里——仿佛整片大地都在燃烧。
司优站得笔直，目光如炬。
国歌毕，副司令丘建中走到旗杆下，声音沉稳如钟：“经龙国科技委员会提名，中央军机委员会审议，国防院全体会议表决，最高层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