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躲闪，脸红得像刚蒸熟的虾，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啊……那个……我……我看你资料里写了生日是七号，就跟马鸿远一块儿琢磨，想给你整点惊喜……”
司优心里猛地一抽，手比脑子快，直接攥住了她的手。
她没甩开，脸上的红晕反倒一层层晕开，像晚霞泼在雪地上。
“谢谢你，雪蓉姐。”
她抬眼看他，眼底水汪汪的，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
就在这时——
“你妈的狗杂种！老子跟你拼了！”
马鸿远的怒吼炸得人耳膜发颤。
两人一愣，拔腿就往声音那儿跑。
只见马鸿远被五个矮个子黄皮肤的家伙围在中间，地上是散了一地的蛋糕，奶油糊了半边地。
那几个洋人正笑得前仰后合。
“老高！怎么回事？！”司优冲上去，一把把马鸿远拽到身后。
马鸿远气得直抖：“司优！这群小八嘎故意撞翻我跑了三条街才买到的蛋糕，还指着我叽里呱啦说些脏话，连‘龙国’俩字都说得像骂人！”
司优眯起眼，冷冷扫过去。
那几个家伙丝毫不惧，一个瘦子用生硬的中文，还比了个中指：“龙国？你们这个——”
“操！敢骂人？老子今天非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祖宗十八代的教训！”马鸿远撸起袖子就要冲。
司优伸手拦住：“住手。”
马鸿远瞪大眼：“你啥意思？任他们骑我们头上拉屎？”
“这儿不是国内。”司优声音压得很低，“他们就是等着你动手。
你一动手，就是他们给的台阶，跳下去，整件事就变成国际丑闻。”
马鸿远一怔。
他不是傻，只是气炸了。
——这儿的人，随便拉一个，背景都能查出一堆军方、财团、情报网。
真闹起来，一个留学生打人，能掀翻整座城。
“那……就这样算了？”班雪蓉也忍不住开口，眼圈都红了。
司优没回答，只是笑了笑。
“你现在打一架，爽吗？”
两人一愣。
“不爽。”马鸿远咬牙，“他们欠我们的，不是一拳能还的。”
“那就跟我走。”司优转身，看都没再看那群人一眼，拉着班雪蓉，拽着马鸿远，头也不回地走。
背后，笑声像针一样扎过来：“哈哈哈！龙国人还是老样子，连屁都不敢放！”
“八嘎才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整个世界，只有鹰酱能压我们一头！龙国？连个像样的国防都没有！”
“等比赛结束，我们就要废掉宪法第九条，踏着龙国的脑袋登顶世界第三！你们这群懦夫，连呼吸都是罪！”
司优攥紧拳头，指节发白，胸口像压了块烧红的铁。
他带着两人拐进一条没人的小巷，没说话，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铃响三声，那边接了。
“司优？这么晚了？”蒙老的声音沙哑却温润，“刚开完会，正喝水呢。”
“对不起蒙老，打搅您休息了。”司优喉咙发紧。
“说什么见外话。”蒙老笑，“你们在国外，就是咱们的脸面。
谁欺负你，咱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龙国的脾气。”
“您……信我吗？”司优忽然问。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蒙老声音忽然轻了：“我信你，比信我自己还信。”
司优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蒙老，立刻扩大‘玄女’和‘承影’的产能。
单兵外骨骼第二代，三个月内必须全军列装。”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
良久，蒙老才缓缓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现在的局势，离那一步还远。”
“我知道。”司优低声，“但有些火苗，烧起来之前，就得掐死。”
他顿了顿，声音很轻，却像淬了冰。
“有些事，不是等它发生了才后悔。
是当你后悔时，就已经来不及了。”
蒙老没再问，只是长长地、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然后，他说：“我明白了。”
电话挂断。
巷子里，风刮过垃圾桶，卷起一张被踩烂的蛋糕纸。
司优抬头，看向远方灯火通明的竞技场。
这次，他不会再等了。
这一次，他们，必须赢。
“蒙老，今天我生日。”
“雪蓉姐和马鸿远本来打算给我搞个大惊喜，结果那群小八嘎把我的蛋糕一脚踩烂了——我忍不了。”
蒙老那边沉默了几秒，猛地一拍大腿：“哎哟喂！我这老脑瓜子，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对了，你生日礼物我临走前塞给老钱了，这老小子准是又晕飞机给扔后座上了！生日快乐啊，司优！”
“谢谢蒙老。”
话音落进耳朵，司优心里头一热，像喝了一碗刚熬好的姜糖水。
蒙老那边接着骂：“既然这群王八羔子不长眼，那咱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我立马让生产线开足马力，放心，你受的气，国家替你出。
小八嘎？呵，该教训了。”
“谢谢蒙老。”
“跟你客气啥？龙国就是你家，小孩被欺负了，当爹妈的能不挺身而出？”
“行了，你们刚到地方，先歇着，别瞎折腾。”
“好嘞，蒙老，您也多保重。”
电话一挂，司优一抬头，才发现马鸿远和班雪蓉正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他。
“怎么？我脸上长了朵牡丹花？”
马鸿远一脸懵：“司优……你刚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能左右一个国家的命脉啊？”
“我现在都能想象，八嘎国待会儿会怎么哭爹喊娘——龙国一发威，鹰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你太狠了。
他们嘴上嘚瑟，实则自己挖坑跳。
嘴皮子一动，国运都抖三抖。”
马鸿远咂了咂嘴，摇头晃脑：“有句老话咋说的？醒着掌权，醉了搂美人……你这哪是参赛？你这是把世界当棋盘玩了。”
班雪蓉哭笑不得：“估计那群小八嘎做梦都没想到，一块蛋糕，能炸出这么大个雷来……”
一块蛋糕？
司优咧嘴笑了笑，算了，就当自己今天耍了一回性子。
你们不是爱惹事吗？
行啊。
那你们就等着吧。
不光要让你们哭，还要把你们吹上天的自信，一块一块，敲碎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