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一桶金，偶遇王胖子！
自那隐秘山洞中逃出生天，楚凡并未在荒郊野岭过多停留。冷月心的怒火与冷家的势力，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正以江陵城为中心，迅速向四周铺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紧张与肃杀，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当楚凡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江陵城那熟悉的城门口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与往日的不同。城门处的守卫数量明显增多，而且不再是那些寻常的城卫兵，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气息沉凝、眼神锐利如鹰隼的武者。他们身着统一的劲装，腰间佩戴着制式兵刃，胸口处隐约可见一枚冰晶状的家族徽记——冷家的标志。
这些武者盘查得极为仔细，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都会被他们那审视的目光从头到脚扫视一遍，修为稍弱者，甚至会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心生寒意。
“冷家的狗，鼻子倒是挺灵。”楚凡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如今的修为已至武徒境后期，加之【初级火灵体】带来的气质蜕变，与几日前那个孱弱少年已判若两人。但他依旧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他面对的是一个底蕴深厚的武道家族。
他刻意混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低垂着眼睑，利用【基础吐纳诀】将自身气息收敛到与普通人无异的程度，脚步不疾不徐，如同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进城务工少年。那几名冷家武者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片刻，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便转向了下一个人。
有惊无险地进入江陵城，楚凡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这座曾经熟悉的城市，此刻在他眼中，已然多了几分潜藏的危机。冷家的追查只是时间问题，他必须尽快将手中的优势转化为更强的实力，并且，他需要一笔启动资金，以及一个能够暂时隐匿身份，又能将手中“赃物”变现的渠道。
目标，黑市！
江陵城的黑市，位于城南一处龙蛇混杂的区域，那里是官方力量难以完全覆盖的灰色地带，也是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滋生的温床。前世的他，对那里也只是略有耳闻，却从未踏足。
楚凡凭借着记忆和沿途打探，七拐八绕地朝着黑市的方向走去。就在他穿过一条贩卖各种杂货的拥挤街道时，一个略显熟悉，却又带着几分夸张的嗓门突然在他身后炸响：
“哎哟喂！这不是楚凡老弟吗？我滴个乖乖，几天不见，你这是被哪路神仙姐姐给醍醐灌顶了，还是说去哪个犄角旮旯里挖到金元宝了？这小气质，啧啧，跟换了个人似的！”
楚凡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正满脸堆笑地向他小跑过来。来人约莫十八九岁，生得一张圆脸，小眼睛，大耳朵，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配合着他那肥硕的身材，活像一尊移动的弥勒佛。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宽松棉布衫，手里还习惯性地拨弄着一个看起来颇有年头的旧算盘，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
王富贵，人称王胖子。楚凡前世为数不多的“损友”之一。这家伙家里在附近开了个小杂货铺，平日里游手好闲，最大的爱好就是打探各种小道消息，为人虽有些贪财怕事，油嘴滑舌，但骨子里却也藏着几分市井小人物的义气。至少，在前世楚凡最落魄的时候，这胖子还曾偷偷接济过他几个馒头。
此刻，王胖子那双滴溜溜转的小眼睛，正一眨不眨地在楚凡身上来回打量，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讶与好奇。他记忆中的楚凡，总是带着几分阴郁和自卑，何曾有过这般挺拔的身姿和锐利深邃的眼神？
“胖子，好久不见。”楚凡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声音平静。
王胖子几步跑到楚凡面前，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问道：“楚老弟，你老实跟哥说，是不是真发财了？瞧你这精神头，跟以前简直是云泥之别啊！是不是哪个富婆看上你了？”他一边说，一边还挤眉弄眼，一副“我懂的”表情。
楚凡心中一动，这王胖子消息灵通，路子也野，或许能帮上自己一些忙。他故作沉吟片刻，然后也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不经意”地说道：“发财谈不上，只是前些日子运气好，偶然进了一处荒废的山洞，得了些……嗯，算是炼器材料吧，还有一张破破烂烂的兵器图谱。可惜我一窍不通，想着能不能找个地方换点钱花花。”
他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既点出了自己有所收获，又没有透露异火和古焰洞府的关键信息，更将自己塑造成一个空有宝物却不知如何利用的“幸运儿”。
果然，王胖子一听“炼器材料”和“兵器图谱”这几个字眼，那双小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无数联邦币在向他招手。他那肥硕的脸上，笑容也变得更加热切和谄媚：“炼器材料？兵器图谱？楚老弟，你这运气可真是绝了！这年头，跟‘炼器’沾边的玩意儿，那可都是值大钱的！你找哥算是找对人了！”
他拍了拍自己那略显肥厚的胸脯，得意洋洋地说道：“不瞒你说，哥在黑市那边，还是有那么一丢丢人脉的。你要是信得过哥，哥帮你联系买家，保证给你卖个好价钱！不过嘛……”他话锋一转，搓了搓手指，嘿嘿一笑，“这佣金方面，老规矩，两成，你看如何？”
“两成？”楚凡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这胖子，还真是雁过拔毛，一点亏都不肯吃。不过，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时间比金钱更重要。若能通过王胖子顺利打开局面，两成佣金倒也并非不能接受。
“可以。”楚凡干脆地点头，“不过，我手头只有材料和图谱，那些黑市商人，恐怕更认成品。我想先尝试炼制一两件出来看看。”
“炼制？楚老弟，你还会炼器？”王胖子闻言，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浓了，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怀疑。炼器师，那可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哪个不是各大势力争相供养的宝贝？楚凡这小子，以前连饭都快吃不上了，怎么可能还会炼器？
楚凡淡然一笑：“略懂皮毛，成与不成，总要试试才知道。”
王胖子见楚凡说得笃定，也不再多问，眼珠子转了转，立刻道：“行！我家后院就有个简易的炉子和些打铁的家伙什，虽然简陋了点，但应应急还是没问题的。材料方面，你想炼什么？我铺子里正好有些普通的精铁，先拿去练练手？”
“就用普通精铁吧，先炼制一柄匕首试试。”楚凡说道，【炼器初解】中记载的第一件凡品兵器，便是【精炼匕首】。
当下，两人便来到王胖子家杂货铺的后院。后院不大，堆放着各种杂物，角落里果然有一个半旧的砖砌小高炉，旁边还有些生锈的铁锤、铁钳等工具。
楚凡也不嫌弃，让王胖子取来一些精铁料。他深吸一口气，回忆着【炼器初解】中的法门，以及系统赋予他的那份【初级炼器领悟】。
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先闭目凝神，在脑海中将炼制【精炼匕首】的每一个步骤都仔细推演了一遍。片刻之后，他猛地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悟。
他将精铁投入炉中，然后悄然催动丹田内的【赤炼火】。一缕细微的橘红色火焰，如同拥有灵性般，顺着他的手臂，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炉火之中。原本普通的炉火，在【赤炼火】的加持下，温度骤然拔高，火光也变得更加明亮炽烈。
王胖子站在一旁，只觉得炉子边的温度似乎比平时高了不少，空气都有些扭曲，但他并未多想，只当是楚凡火力烧得旺。
楚凡全神贯注，控火、锻打、淬火……每一个步骤，他都做得一丝不苟。虽然是第一次炼器，手法略显生涩，但在【赤炼火】的精准控温和系统赋予的超凡悟性下，整个过程却出乎意料的顺利。那些原本在他看来晦涩难懂的炼器诀窍，此刻却仿佛本能一般，自然而然地从他手中施展出来。
“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在后院中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当楚凡将最后一锤落下，并将烧得通红的匕首雏形浸入冷水中时，“嗤啦”一声，一股白汽蒸腾而起。
片刻后，一柄造型古朴，长约七寸的匕首便出现在楚凡手中。匕首通体呈现出一种暗沉的金属光泽，但在刃口处，却隐隐泛着一层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红芒，仿佛有火焰在其中流淌。轻轻一弹，匕首发出清越的嗡鸣，一股淡淡的锋锐之气扑面而来。
“成了！”楚凡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虽然只是最低级的凡品匕首，但这却是他亲手炼制出的第一件作品！这种从无到有，创造出实物的成就感，让他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王胖子一直伸长了脖子在旁边观望，当看到楚凡手中的匕首时，他那双小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巴也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他几步冲上前来，小心翼翼地从楚凡手中接过匕首，翻来覆去地仔细打量。
“我……我的老天爷啊！”王胖子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呼，声音都有些变调了，“楚……楚老弟，这……这真是你炼出来的？这光泽，这锋利度……乖乖，这绝对不是普通铁匠能打出来的货色啊！”
他用手指轻轻在匕首刃口上一碰，立刻感到一阵刺痛，一道细小的血痕瞬间浮现。他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楚凡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震惊与敬佩。
“楚老弟，你……你藏得也太深了吧！你这手艺，简直神了！”王胖子此刻对楚凡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也不敢将他当成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当机立断，拍着胸脯道：“楚老弟，你等着，我这就去联系买家！这宝贝，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说着，王胖子便拿着那柄【精炼匕首】，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王胖子便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脸上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楚老弟，成了！成了！你那把匕首，被黑市里一个佣兵小队的头儿看中了，出了足足五百联邦币！”
五百联邦币！对于如今的楚凡而言，这无疑是一笔巨款，足以解他燃眉之急。
王胖子将厚厚一沓联邦币递给楚凡，眼巴巴地看着他，那意思不言而喻。
楚凡微微一笑，从中数出一百联邦币递给王胖子：“胖子，这是你的佣金，这次多谢你了。”
“嘿嘿，楚老弟客气！以后有这种好事，可千万别忘了兄弟我啊！”王胖子接过钱，乐得合不拢嘴，对楚凡的态度也愈发恭敬起来。
净赚四百联邦币！楚凡握着手中那沉甸甸的钞票，心中涌起一股踏实的喜悦。这不仅仅是金钱，更是他改变命运，掌握主动权的第一步！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购买更多的修炼资源，为下一次的机缘掠夺做好更充分的准备。
与王胖子的初步合作，也让他看到了这条路的可行性。他需要一个可靠的渠道来处理未来“掠夺”到的，或者自己炼制出的各种物品，而王胖子，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对未来的憧憬，如同破晓的晨光，在他心中缓缓升起，驱散了重生以来一直笼罩在他心头的阴霾。
就在楚凡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计划时，王胖子搓了搓手，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对了，楚老弟，还有个事儿得跟你提个醒。最近这江陵城，尤其是黑市附近，不太平。冷家的人跟疯了似的到处查人，听说……听说有个白衣飘飘，长得跟仙女似的姑娘，亲自带队在黑市周围转悠了好几天了，像是在找什么人……”
楚凡的眼神骤然一凝，心中警铃大作。
白衣美女？冷月心！她竟然亲自追到黑市来了！
有了第一桶金，楚凡的底气确实更足了。但冷家的追查如影随形，冷月心更是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已经将搜寻的目光投向了这片混乱的灰色地带。
一场新的风暴，似乎已在酝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