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后视镜里还能瞥见李梦瑶那辆黑色宾利的残影 —— 刚才路口对视时，李梦瑶眼底的疑惑像根细针，扎得他心里发紧。萧雨薇注意到他的紧绷，从副驾递来瓶矿泉水：“别担心，李梦瑶没见过你几次，就算觉得眼熟，也不会立刻联想到‘林辰’身上。”
林辰接过水，没拧开，目光落在瓶身上倒映的自己 —— 西装革履的模样，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半年前在江城雨巷里扛着书架的日子。“不是担心她认出来，” 他低声说，“是担心江城那边 —— 我们走得急，苏晓和张婶还在雨巷，要是赵家通过江城的势力找麻烦……”
话没说完，车载加密通讯器突然震动，是鹰眼的频段。林辰按下接听键，鹰眼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格外急促：“林辰，江城那边有动静！留在雨巷的情报员阿力传消息，青蛇帮的残部在江边发现了血色图腾的痕迹，现在正联系其他地下组织，好像在查你的身份！”
“血色图腾？” 林辰心里咯噔一下 —— 那是上次战神殿成员在江城围剿暗阁时，情急之下点燃的战神信号，暗红色的火焰烧出的图腾，只有老一辈的地下势力才认得。他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居然还能留下痕迹。
通讯器那头的鹰眼还在说：“阿力说，青蛇帮的人昨天凌晨在江滩的废弃码头发现的，图腾印在水泥地上，被雨水冲得只剩边缘，但能看出是‘战神’的标志。现在江城的地下组织都炸了，有想找你合作的，也有想给赵家报信换好处的，你得早做打算。”
林辰的思绪瞬间飘回江城 —— 雨巷里的张婶还在帮他照看烧毁的书店，苏晓每天都会去擦那些没烧完的书架，要是这些势力找上门，她们根本没有反抗能力。“阿力有没有说，具体是哪些组织在动？” 他追问，指尖已经摸向腰间的龙渊匕，若不是身在赴宴的路上，他真想立刻回江城。
“主要是两拨人。” 鹰眼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看情报记录，“一拨是‘刀疤帮’，帮主刀疤陈以前跟赵家有过节，三年前他弟弟被赵家的人打断腿，一直想报仇，现在想找你合作，借你的势力扳倒赵家在江城的据点；另一拨是‘望江堂’，堂主魏三跟赵家的管家是拜把子兄弟，去年靠赵家的关系垄断了江城的码头物流，现在已经在给京都赵家发密报，说‘江城出现神秘强援，疑似针对赵家’。”
萧雨薇在旁边听得清楚，忍不住插话：“望江堂的密报要是到了赵老手里，他肯定会在宴会上对你更警惕，甚至可能提前动手 —— 我们得加快速度，赶在密报送到前混进宴会厅，拿到他们跟噬龙组织交易的证据。”
林辰点点头，踩下油门，轿车朝着赵家庄园的方向疾驰。而此刻的江城，江滩的废弃码头上，正弥漫着比晨雾更浓的紧张气息。
潮湿的水泥地上，一道暗红色的图腾痕迹歪歪扭扭地趴在那里，边缘被雨水泡得发毛，却还能看清是个展翅的鹰形 —— 正是战神信号的残留。青蛇帮的老大 “青头” 蹲在旁边，手指戳了戳图腾边缘，指尖沾了点暗红色的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是‘战神火’的味道，错不了 —— 半年前围剿暗阁那晚上，我在远处见过这火焰，烧完就是这个味儿。”
他身后站着两个小弟，都缩着脖子，清晨的江风刮得他们脸生疼。“头，这战神殿的人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么还会留下这玩意儿？” 其中一个小弟小声问，眼神里满是忌惮 —— 上次青蛇帮帮暗阁运送军火，被战神殿的人打散，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走没走不知道，但这痕迹肯定是最近才露出来的。” 青头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上个月涨大水，把这码头淹了，昨天水退了才露出来。我猜，战神殿的人没走远，说不定还在江城，甚至跟那个搅得赵家鸡飞狗跳的‘林辰’有关。”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语气立刻变得恭敬：“刀疤哥，我是青头，有个事跟你说 —— 江滩发现了战神火的痕迹，你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正是刀疤帮的帮主刀疤陈：“战神火？你确定没看错？”
“错不了！我刚闻过，就是那股子焦糊味，图腾形状也对。” 青头连忙说，“刀疤哥，你不是一直想找赵家报仇吗？战神殿的人可是能跟赵家硬碰硬的，要是能搭上关系……”
“我知道了。” 刀疤陈的声音顿了顿，“你先盯着那痕迹，别让人破坏了，我这就派人过去 —— 另外，去查那个叫‘陈凡’的，就是之前在雨巷开书店的，我总觉得他跟林辰有点像，说不定就是同一个人。”
挂了电话，青头对着小弟使了个眼色：“听到没？盯着痕迹，再去雨巷查查那个陈凡，要是能找到线索，刀疤哥肯定少不了我们的好处。”
小弟们连忙应着，转身往雨巷的方向跑。而青头没注意到，码头对面的望江亭里，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正举着望远镜，把他们的对话全录了下来 —— 正是望江堂的人。
男人收起望远镜，掏出个加密手机，拨通了魏三的电话：“魏堂主，青头跟刀疤陈勾搭上了，还在查雨巷的陈凡，说跟战神殿有关，要不要现在动手，把他们的人扣下来？”
“别冲动！” 魏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点不耐烦，“赵老那边还没回信，要是现在动手，打草惊蛇，坏了赵老的大事，你我都担待不起。你先跟着他们，看看刀疤陈想干什么，顺便把陈凡的底细查清楚，我已经把战神火的消息发给赵老的管家了，等赵老那边有指令，再动手不迟。”
男人应了一声，挂了电话，继续躲在望江亭里，盯着码头的青头等人。江风卷着江水的腥味，吹得他的夹克猎猎作响，却吹不散他眼底的贪婪 —— 只要能讨好赵家，他就能在望江堂里更进一步，至于江城的其他势力，不过是他上位的垫脚石。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不远处茶馆二楼的阿力看在眼里。阿力是鹰眼留在江城的情报员，平时在茶馆当伙计，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假装擦桌子，眼神却通过窗户，把码头和望江亭的动静尽收眼底，手里的抹布悄悄按了按藏在袖口的微型录音笔 —— 刚才青头和刀疤陈的通话，还有望江堂男人的电话，都被他录了下来。
等茶馆打烊，阿力回到后厨的小隔间，关上门，从床板下掏出个加密通讯器，小心翼翼地拨通了鹰眼的号码：“鹰哥，望江堂的魏三已经把消息发给赵家了，刀疤陈在查陈凡先生的底细，青蛇帮的人已经去雨巷了，可能要找张婶和苏晓小姐的麻烦！”
通讯器那头的鹰眼立刻追问：“青蛇帮的人有多少？带没带武器？”
“大概五个人，带了钢管，没带枪。” 阿力的声音带着点急，“我已经让茶馆的伙计去雨巷报信了，让张婶和苏晓小姐暂时躲到后面的杂货铺，但不知道能躲多久 —— 青蛇帮的人要是找不到人，肯定会砸书店的。”
鹰眼挂了阿力的通讯器，立刻拨通林辰的号码，把江城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林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赵家居然利用江城的势力对付他的亲友。
“要不要我让追影回江城一趟？” 鹰眼问，语气里带着担忧，“追影对江城的地形熟，能护住张婶和苏晓。”
林辰沉默了几秒，摇了摇头 —— 追影现在在赵家庄园外围布控，要是他走了，宴会里一旦出事，就少了个重要的接应。“不用，让阿力先盯着，” 他咬了咬牙，“告诉阿力，要是青蛇帮的人敢动手，就用我留在茶馆的那把备用短刃，先护住人，等我从京都回去，再跟他们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