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水晶灯已暗了大半，宾客们三三两两地散去，侍者正忙着收拾散落的杯盘，空气中还残留着香槟与香水的混合气息，却掩不住几分散场后的冷清。林辰跟在萧雨薇身后，刻意放慢脚步，指尖时不时碰一下领口的监听设备 —— 灵机的声音还在耳机里低响：“铁鹰还在宴会厅查信号源，你们趁乱从侧门走，影杀在侧门五十米外的巷口接应，他开的是辆灰色面包车，车牌尾号 37。”
萧雨薇提着礼服裙摆，脚步看似从容，实则每一步都在避开地面的狼藉，她侧头对林辰低声说：“赵天昊在跟李梦瑶说话，没注意我们，快走。” 两人借着一群谈笑的王家宾客做掩护，像两道影子般滑过回廊，避开了还在检查宾客身份的赵家守卫。
侧门外的夜风带着凉意，吹得萧雨薇的香槟色礼服微微飘动。巷口果然停着辆灰色面包车，影杀坐在驾驶座上，车窗降下一条缝，只露出双锐利的眼睛：“上车，后面有两辆黑色轿车跟着，是赵家的尾巴。”
林辰拉开车门让萧雨薇先上，自己刚坐稳，影杀就踩下油门，面包车像离弦的箭般窜出去，后视镜里很快出现两辆黑色轿车的灯光，紧紧跟在后面。“灵机，干扰他们的导航。” 影杀对着领口通讯器说，话音刚落，后面的黑色轿车就明显顿了一下，灯光开始左右晃动 —— 显然是导航被干扰，失去了目标。
“甩掉了。” 影杀松了口气，将车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林辰，你送萧小姐回家，我去跟灵机会合，汇报宴会上的情况。” 林辰点头，接过车钥匙，影杀下车后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面包车重新启动，林辰握着方向盘，目光扫过副驾的萧雨薇 —— 她正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脸色比在宴会上苍白了些，指尖无意识地攥着礼服的衣角，指节泛白。车厢里弥漫着她常用的百合香水味，平时总带着几分冷傲的气息，此刻却显得有些脆弱。
“还在想赵老的事？” 林辰打破沉默，车速放得很慢，京都的夜晚很静，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 “沙沙” 声。
萧雨薇睁开眼，看向窗外掠过的路灯，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不是赵老，是萧家主家。”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宴会上我借口去洗手间，路过赵老的书房，听到主家跟赵老的对话 —— 主家答应帮赵家盯紧你的动向，不管你去京都哪里，都要第一时间汇报。”
林辰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条件呢？赵家不会平白无故帮萧家主家。”
“条件是赵家支持主家吞并旁系的奢品品牌。” 萧雨薇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我们旁系手里的‘薇阁’，是萧家唯一能跟国际品牌抗衡的产业，主家惦记了好几年，这次终于借赵家的势力得手了。” 她顿了顿，语气沉了下去，“我今天回家时，发现门口多了两个陌生男人，说是主家派来‘保护’我的，其实就是监视 —— 我现在连出门买东西都有人跟着，手机也被装了监听软件。”
林辰侧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眼底有红血丝，显然是最近没休息好。他放缓车速，将车停在路边一棵老槐树下，这里路灯照不到，相对隐蔽。“灵机可以帮你去掉监听软件，另外，影杀会暗中跟着你，不会让你出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微型通讯器，递给萧雨薇，“这个是加密的，只有我们能接通，遇到危险就按侧面的红色按钮，影杀会第一时间赶到。”
萧雨薇接过通讯器，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外壳，心里却泛起一丝暖意。她将通讯器藏进礼服内袋，又从手包里拿出张折叠的纸条，展开后是京都的简易地图，上面用红笔圈了个位置：“这是京都老城区的‘墨香古籍店’，是我们旁系的人开的，后面有个暗格，在书架第三层左边数第五本《论语》的夹层里，后续情报我会放在那里。”
“我知道那家店。” 林辰点头，之前鹰眼的情报里提过，这家古籍店是萧家旁系的秘密联络点，“多久传一次情报？”
“最多三天一次。” 萧雨薇的声音带着担忧，“主家盯得紧，我每次出门都得找借口，比如去店里‘买古籍’，要是超过三天没动静，你就……” 她顿了顿，像是难以说出口，“你就别来店里了，可能我已经被主家控制了。”
林辰皱起眉，语气坚定：“不会的，我会尽快查清赵家的动向，等拿到足够的证据，就能帮你摆脱主家的控制。另外，萧家旁系里肯定还有不服主家的人，你可以试着联系他们，说不定能形成助力。”
萧雨薇眼睛亮了亮，点了点头：“我之前跟旁系的几个叔伯聊过，他们也不赞同主家跟赵家合作，只是不敢明着反对。我会找机会跟他们联络，看看能不能帮上你。”
面包车重新启动，朝着萧雨薇的住处驶去。沿途的街道越来越僻静，两侧的建筑从豪华的庄园变成了普通的居民楼，路灯也变得稀疏，只有偶尔驶过的夜车，灯光在路面上留下短暂的光影。快到萧雨薇住的小区时，林辰突然放慢车速 —— 他透过后视镜看到，一辆黑色轿车不远不近地跟着，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的人，但从车型来看，正是赵家常用的那款。
“后面有尾巴。” 林辰低声说，手指摸向腰间的龙渊匕，“我送你到楼下，影杀会跟着那辆车，看看是谁在监视你。”
萧雨薇也看到了那辆黑色轿车，脸色微变，却还是强作镇定：“不用，他们不敢在小区里动手，只是盯着我。你快走吧，别被他们发现你跟我走得太近。”
面包车停在小区门口，萧雨薇快速下车，转身对林辰说：“记得三天后去古籍店，要是没看到情报，就说明我这边出问题了，别管我，先查赵家的事。”
林辰点头，看着她快步走进小区，黑色轿车也缓缓停在小区门口，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不远不近地跟着萧雨薇，目光时不时往面包车这边扫。林辰没敢多停留，发动面包车，快速驶离小区。通过后视镜，他看到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跟着萧雨薇进了单元楼，心里暗下决心 —— 一定要尽快解决赵家的问题，不能让萧雨薇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驶离小区一段距离后，林辰对着耳机说：“影杀，看到那辆黑色轿车了吗？跟上去，查清楚是谁的人，还有他们的据点。”
耳机里传来影杀的声音：“收到，那辆车已经离开小区，往西区方向走了，我会跟着他们，有消息随时汇报。”
林辰握着方向盘，目光投向远处京都市区的方向 —— 那里的灯火依旧璀璨，却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和萧雨薇都困在其中。萧家主家倒向赵家，四大家族中已有三族明确敌对，接下来的情报传递会更困难，京都的局势也会更复杂。他摸了摸内袋里的监听设备，里面还存着赵天昊和李山的对话录音，心里清楚，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必须尽快找到龙脉钥匙，查清父母死亡的真相，才能打破眼前的僵局。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灵机的声音：“林辰，我刚才截到萧家主家的通讯，他们跟赵家约定，明天早上在赵家庄园开会，商量怎么‘处理’萧雨薇和她身边的人 —— 可能是想对萧雨薇动手，你得提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