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慢慢交代完所有事项，重重地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伟子，‘织女星’的地基，就全权交给你了。记住，安全和保密，高于一切。”
“放心！”
从热火朝天的22层离开，李慢慢乘电梯下到了7楼——沈婉为星空科技暂时租下的，已经初具规模的临时办公区。
刚走出电梯，走进门内。
“李总好！”
“李总！”
几十名刚刚入职的、来自各大顶尖院校和竞争对手公司的精英员工们，在看到李慢慢时，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来，恭敬地打着招呼。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位一手缔造百亿神话的传奇创始人的好奇与崇拜。
李慢慢微笑着点头示意，径直穿过开放办公区，来到了沈婉的cEo办公室。
“大忙人可算回来了？”沈婉正靠在落地窗前打着电话，看到李慢慢，她妩媚地白了他一眼，用口型示意他稍等，然后迅速结束了通话。
她挂断电话，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身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你这甩手掌柜当得可真彻底。”她一边给李慢慢倒上咖啡，一边似嗔似怨地调侃道。
“去处理了一些……私事。”李慢慢接过咖啡，没有接她的话茬，平静地岔开了话题，“公司这边，进度如何？”
一谈起工作，沈婉立刻恢复了cEo的干练。
“一切顺利。”她调出电脑上的日程表，“擎天动力和未来矩阵的联合实验室框架协议已经签署，第一笔技术交割也已完成。
他们的动作很快，未来矩阵的亚太地区新产品发布会，定在三天后，上海。擎天动力则定在下周一。”
她将两份烫金的邀请函推了过去：“他们都指名邀请您这位创始人出席剪彩，去吗？这可是您在全球舞台上正式亮相的最好机会。”
李慢慢看了一眼那两份精致的邀请函，却缓缓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你和姜工全权代表公司出席。”
“哦？”沈婉有些意外，开玩笑道“这么大的场面，你这真正的幕后黑手都不露一面？那你这几天……还有更重要的事？”
“对。”李慢慢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他最信任的商业伙伴，决定将“织女星”计划对她进行有限的“交底”。
“我需要去接待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他看着沈婉那有些讶异的表情，缓缓说道：“沈婉，电池项目，只是我们星空科技的‘现在’。我之前跟姜工提过的‘织女星’计划，才是我们的‘未来’。”
我请了一位“神”级的总设计师，为我们这款全新架构的芯片来掌舵。”
“所以，”李慢慢总结道，“近期我会召开一次全体股东大会，正式宣布‘织女星’计划的启动，以及这位……总设计师的任命。”
沈婉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她并没有表现出全然的诧异，反而像是证实了某个猜想。
她看着李慢慢，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更炽热的光芒：“你这次……就是专程去美国请这位大佬的吗？”
李慢慢看了她一眼，没有否认：“时机成熟了，大家自然会知道。你只需要明白，‘织女星’的优先级，高于一切。”
“我明白了。”
说完正事，沈婉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微微前倾，那件丝质衬衫的领口因此敞开了一道更深的弧度，露出惊心动魄的白腻。
她看着李慢慢，眼角带着一丝媚态，声音压低了，带着几分慵懒和暧昧：“李总，那今晚……有安排吗？我新学了几道菜，想请你……单独‘指点’一下，顺便为你接风。
我家的夜景，可不比‘观潮阁’差哦。”
她说话时，有意无意地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李慢慢桌上的手指，指尖的触碰带着微弱的电流。
李慢慢的目光从她那张近在咫尺、妩媚动人的脸上扫过，有些意动，但最终还是说道：“今晚我得去接琳琳，下次吧。”
……
告辞了沈婉，直接去了车库开走停在那里的卡宴，径直驶向了浙江大学。
在路上，他拨通了琳琳的电话。
“喂，爸？”电话那头，传来女儿略显低沉，带着鼻音的声音。
“琳琳，”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走的开吗？爸爸来接你吃饭。”
“……我在……在图书馆。”
“在西门等我，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李慢慢一脚油门，黑色的卡宴如同一道利箭，朝着学校的方向疾驰而去。
十二月的杭州，天黑得格外早。
汽车转进学校前的马路，路灯已经一盏盏亮起。
冷风中，李慢慢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门口雀跃地张望，只是独自一人，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外套，孤零零地站在路灯的光晕下，低着头，无意识地用脚尖踢着地上的一颗小石子。
那身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流中，显得如此单薄，如此孤单。
他缓缓将车停在路边，推门下车。
“琳琳。”他轻声呼唤。
正低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琳琳，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身体猛地一颤。
她抬起头，当她看到那个熟悉又伟岸的身影，正穿越人群，带着一身风尘仆仆的气息，向她走来时，
所有的坚强和伪装、所有的委屈和悲伤，在这一刻，轰然决堤。
“爸——！”
她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哭喊，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一头扎进了李慢慢那宽阔而温暖的怀里！
“呜……哇啊啊……”
她死死地抱着父亲的腰，将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发出了压抑了许久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李慢慢的心脏像被狠狠地剜了一刀。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自己宽阔的风衣将女儿娇小的身体紧紧裹住，沉默地抱着她。
一只手有力地环住她的腰，将她完全纳入自己的庇护之下；另一只手则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
他什么都不用问，也什么都没说。
她哭的不仅仅是那个刚刚去世，关系复杂的外婆，更是这几天所独自承受着，那复杂家庭的冰冷与绝望。
最重要的是父亲远赴重洋的不安与恐惧，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也是最后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