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露，刑侦支队办公室内已是一片忙碌。林宇坐在电脑前，眉头紧锁，屏幕上是一串被加密的文件名，闪烁着“权限不足”的红色提示。
孙磊站在他身后，双手撑在椅背上，低声说：“系统防火墙比想象中严密，我只能恢复部分碎片。”
林宇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一杯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昨晚他们从死者书房中带回来的线索，正在一点点拼凑出一个隐藏极深的秘密组织。而现在，他们的调查才刚刚开始，就遇到了第一道铁壁。
“科技局那边怎么说？”他问。
“还在审批。”孙磊叹了口气，“他们说‘曙光计划’涉及国家机密，必须有更高层的授权才能调阅相关资料。”
林宇站起身，走到白板前，在“Z-09”旁边又写下一行字：洛城x-7实验室。
“先查这个。”他说，“不管它现在是否还存在，都要找到它曾经的位置。”
警局档案室里，沈悦翻阅着一沓泛黄的卷宗，指尖在纸页间轻轻滑动。梁峰站在她身旁，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副手套。
“你确定要查十年前的失踪案？”他问。
“那个地址出现在x-7实验室的旧备案里。”沈悦语气冷静，“如果它和现在的案件有关，就必须确认它的历史背景。”
梁峰点点头，低头继续整理手中的资料。突然，他停住动作，指着一页内容说：“这起失踪案的报案人……是死者的妻子。”
沈悦接过那页记录，目光落在一段简短的笔录上：
“他说他在北山研究所见过不该看的东西，回来后一直心神不宁。那天晚上，他出门前留下一张纸条，说有人会来找他。”
她的眼神微微一凝。
“北山研究所……”她喃喃重复，“又是这个名字。”
与此同时，林宇和孙磊已经来到市科技局大楼。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档案管理员，脸上带着几分警惕。
“你们要查x-7实验室？”他打量着两人，“那是上世纪末的一个科研项目，早就关闭了。”
“但我们有理由怀疑，它与一起谋杀案有关。”林宇沉声道。
老管理员沉默片刻，最终还是领着他们走进了地下档案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的味道，金属柜整齐排列，像是某种沉默的见证者。
他在一排编号柜前停下，抽出一本厚厚的登记簿，翻开后指给林宇看：
x-7实验室（原代号：曙光计划）
状态：注销
地址：洛城西郊，原北山军工厂b区
林宇的目光停留在“北山”两个字上，心跳不由自主加快。
“还有别的信息吗？”他问。
老管理员摇头：“所有详细资料都已移交保密部门，我们这里只有这些基础记录。”
林宇合上登记簿，向孙磊点了点头。
“走吧。”他说，“我们得去一趟西郊。”
科学家遗属的住所外，沈悦和林宇并肩而立。屋内传来压抑的啜泣声，门缝里透出一丝昏黄的灯光。
“他们不肯开门。”沈悦轻声说，“家属情绪很不稳定。”
林宇上前一步，敲响了门。
“我们不是来打扰您，请相信。”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关于死者生前的事，也许能帮助找出杀害他的凶手。”
屋内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脚步声，门缓缓打开一条缝。
一位中年女人站在门口，眼眶红肿，神情疲惫。
“你们……真的能抓到那个人吗？”她的声音颤抖。
“我们会尽全力。”林宇点头。
女人最终让开了门。
客厅里，桌上摊开的相册还停留在昨天的照片——那位科学家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门口微笑。
沈悦走上前，轻声说道：“我们注意到，死者死亡前曾在衣领中藏了一根头发。经过分析，那不是普通人的dNA，而是带有罕见突变特征的样本。”
女人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是说……他留下的线索？”
“是的。”沈悦点头，“他还留下了什么吗？比如笔记、录音，或者任何可疑的东西。”
女人迟疑片刻，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黑色笔记本，递给沈悦。
“这是他最近一直在写的。”她说，“但我不敢翻看。”
沈悦接过本子，轻轻翻开第一页。几行潦草的字迹映入眼帘：
“他们回来了……Z-09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她的心跳猛地一滞。
翻到最后一页，夹着一张便条，上面写着两个字：
北山研究所
信号盲区位于城郊边缘，荒草丛生，四周寂静无声。林宇和孙磊站在一座废弃的卫星通讯站前，脚下的土地干裂而坚硬。
“就是这儿。”孙磊指着入口处残破的门牌，“注册Ip最后连接的基站就在附近。”
他们走进站内，灰尘扑面而来。墙上布满蛛网，角落里散落着几台老旧的设备。但其中一台主机的指示灯仍亮着，显示它不久前曾被使用过。
“这玩意儿还能用？”孙磊皱眉。
“看来是有人故意留下来误导我们的。”林宇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面墙壁上。
那里，用粉笔写下一组数字代码，排列方式与死者书房中的符号极为相似。
“这不是普通的密码。”孙磊掏出手机拍照，“看起来像是一种编码体系。”
林宇蹲下身，仔细观察那些数字之间的间隔和顺序，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这不是密码。”他说，“这是坐标。”
孙磊一怔：“什么意思？”
“这些数字代表的是经纬度。”林宇站起身，眼神锐利，“而且……它们指向一个地方。”
“哪里？”
“北山。”
夜色再次降临，刑侦支队会议室灯火通明。白板上贴满了各种照片、地图和数据，每一个细节都在拼凑着那个神秘组织的轮廓。
林宇站在桌前，看着眼前的地图。
“x-7实验室、北山研究所、Z-09……”他低声重复，“这一切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孙磊靠在一旁，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你觉得，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林宇没有回答，而是拿起一支笔，在地图上的某一点重重画了一个圈。
“明天。”他说，“我们去北山。”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窗外风声呼啸，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