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黑得像泼了墨，风刮过废弃工厂的破墙烂瓦，把警灯吹得忽明忽暗。林宇站在地下室入口前，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锈得掉渣的铁门。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孙磊和梁峰已经带着设备赶过来了。
“压力感应地雷、红外线触发装置、电子锁。”孙磊低声念叨，“这地方根本不是关人的，是用来杀人的。”
林宇没说话，蹲下身从战术腰带上拿出手持热成像仪。屏幕上，地面一片冷色，只有几处微微发红——那是藏着的压力感应区。
“这片地方不能踩。”他指着屏幕，“只能贴着墙边走。”
孙磊点点头，赶紧在地图上标出安全路线。梁峰打开工具箱，拿出一根细绳和金属探测器，准备测试探路。
三个人排成三角队形慢慢往前挪，每一步都算得准准的，甚至得屏住呼吸，生怕气流变动触发机关。
“红外线。”林宇突然抬手让大家停下，前面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红光横在通道中间。
他拿出细绳，吊上金属探测器，慢慢穿过红外线区域。探测器显示：离地四十五厘米。
“趴低，慢慢爬过去。”林宇低声下令。
孙磊掏出频率干扰器，调了参数按下按钮，红外线闪了两下就暂时失效了。
“快！”林宇带头趴在地上往前爬，动作干净利落，没一点多余的。
几分钟后，他们穿过红外线区，来到电子锁前。
“五位数密码，五分钟内必须解开。”孙磊接通远程支援，开始扫描数据。
屏幕上代码不停跳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林宇扫了眼锁面，发现个细小痕迹——数字键“3”和“9”之间有枚模糊的指纹。
“左撇子。”他低声说。
孙磊没抬头，继续输指令。倒计时还剩三十秒时，系统突然弹出错误提示。
“对方在反向追踪我们！”孙磊咬着牙说。
林宇毫不犹豫拔掉电源线：“切断信号，手动破解。”
孙磊立刻切成本地模式，重新启动解码程序。十秒、二十秒……“咔哒”一声，电子锁开了。
林宇推开门，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扑面而来。楼梯往下延伸，黑暗像深渊一样把光线都吞了。
“开灯。”他低声说。
梁峰打开强光手电，光束照进楼梯口，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电线。这些线连着手脚不明的设备，显然不只是监控。
“小心脚下。”林宇提醒着，率先踏上台阶。
地下室比想象中更深，通道纵横交错。他们沿着主通道走，路上发现好几个封闭房间，门上贴着编号。
“学生可能被分开关了。”孙磊低声说。
林宇点点头，让大家分头搜索。他和孙磊一组，继续往里面走。
忽然，右边传来一阵微弱的敲击声。
“有人？”林宇停下脚步，侧着耳朵听。
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用手指敲金属。
“往这边。”他带着人循声过去，穿过一条窄走廊，来到一间封闭房门前。
门是厚厚的铁皮做的，表面刷着防锈漆，边缘已经烂得掉皮了。
“里面有动静。”孙磊检查着门锁，“还是电子锁，不过有备用接口。”
林宇守在旁边，警惕地看着四周。孙磊接上解码器，开始尝试解锁。
这时候，林宇注意到墙上有个小通风口，里面传来隐约的水滴声。
“他们每天换房间，但总会留一个水瓶。”角落里传来虚弱的声音。
林宇一愣，转头看去。一个学生缩在墙角，脸上又累又怕。
“别怕，我们是警察。”林宇语气柔和了点，回头对孙磊喊，“快点。”
“密码有点难。”孙磊皱着眉，“这次是六位数。”
倒计时还剩四十秒。
林宇又看了眼通风口，伸手进去摸了摸，指尖碰到个冰凉的东西——塑料瓶，里面还有半瓶水。
“这是他们的水。”他说，“说明他们被转移过好几次。”
“找到位置了！”孙磊突然低呼，“密码是！”
他快速输进去，门锁“咔哒”一声开了。
林宇猛地推开门，屋里光线很暗，几个学生挤在一起，看到警察进来都愣住了。
“你们安全了。”林宇说，“我们来救你们了。”
学生们眼里露出希望，有人忍不住哭了起来。
“通知支援组，准备撤离。”林宇对着通讯器下令。
就在这时，孙磊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等等。”
他指着电子锁下面的一道细缝，里面露出一角黑色塑料片。
“这里面有张Sd卡。”孙磊低声说。
林宇蹲下来，小心地把卡抽出来，递给梁峰：“带回局里分析。”
梁峰接过来，放进密封袋。
外面突然传来无线电的呼叫：“报告！我们在另一边发现两个关押点，但是……里面是空的。”
“什么意思？”林宇皱起眉。
“有人提前被转移了。”队员的脸色很凝重，“而且……那些房间里都有血迹。”
空气一下子僵住了。
林宇看向孙磊：“名单上的学生，除了这里的，还有谁没找到？”
孙磊赶紧翻平板上的记录，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个身份信息有问题的学生……不见了。”
林宇沉默了几秒，猛地抬头：“立刻扩大搜索范围，封锁所有出口！”
队员们马上行动起来，脚步声在窄通道里来回响。
林宇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Sd卡，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案子，远没有结束。
而真正的危险，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