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公主府的铜环就被拍得跟敲锣似的，我顶着一头鸡窝头冲出去，还以为是保守派又来搞事，结果门口挤了两拨人 —— 玄月的布庄王掌柜举着块印着香水纹样的布料，跟赤焰的烤肉张老板脸贴脸吵架，活像俩要抢最后一份特价菜的大妈。
“你凭啥搞‘买三斤烤肉送西域葡萄’？” 王掌柜的山羊胡都翘起来了，“昨天我刚推出‘买香水送晶石小摆件’，你今天就跟我卷，这商路刚通三天，你是想卷到大家都没利润，一起喝西北风是吧？”
张老板更横，手里还攥着串没烤的羊肉：“玄月人能搞买赠，赤焰人就不能？再说你那摆件是边角料做的，我这葡萄可是刚从赤焰驿站运过来的，新鲜得能滴汁，你跟我比？”
我揉着太阳穴往后退，差点撞进萧澈怀里，他手里还端着杯刚泡好的枸杞菊花茶，笑得跟看大戏似的：“看来你搞的‘跨境物流’太成功，把商户们的竞争欲都给激活了 —— 这内卷程度，比你以前经历的双十一还狠，要不要我派陆先生来当裁判？”
“别别别！” 我赶紧摆手，“陆先生算账比财务软件还细，他来只会算谁的成本更低，到时候俩商户得当场打起来，我还得掏橄榄油劝架（上次解胶剩下的，现在成了劝架专用道具）。”
正说着，苏婉带着裴衍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个举着算盘的小吏，活像甲方带着审计查账：“薇薇，刚收到驿站报信，玄赤商路这三天的货流量，比上个月翻了五倍，就是商户们投诉‘恶性竞争’的帖子快把驿站的木板贴满了 —— 有个卖胭脂的玄月商户，居然搞‘买一盒胭脂送半匹布’，现在布庄老板都要哭了，说再这么卷下去，他得改卖烤肉。”
裴衍也难得皱着眉吐槽：“还有商户问我，能不能派士兵去‘维持秩序’，说再不管管，他们就要卷到晚上不睡觉，轮流守着摊位抢客源 —— 这哪是做生意，这是把战场搬集市上了。”
我正想开口，就听见念澈的奶声奶气从门后传来，这小祖宗不知道啥时候抓了串糖葫芦，举着跑出来：“妈妈！张叔叔的葡萄甜，王爷爷的摆件亮，我都要！不然他们会像上次抢我糖葫芦似的，吵到天黑！”
俩商户一看小祖宗出来，立马不吵了，王掌柜还赶紧摸出个迷你晶石摆件递过去：“小公子拿着玩，这是最新款的，比上次送的还亮！” 张老板更绝，直接从马车上抱了一筐葡萄：“小公子吃，管够！吃完叔叔再给你烤羊肉串，比玄月的糖葫芦还香！”
我看得直扶额：“你们这是把商战玩成宫斗了，还学会讨好‘小太子’了？再这么卷下去，不用保守派找茬，你们自己先把利润卷没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 我以前的甲方都没你们能卷，人家至少还讲个‘雨露均沾’，你们倒好，恨不得把对方卷到躺平摆烂才甘心。”
萧澈挑了挑眉，从袖袋里掏出张羊皮纸：“其实赤焰反战派早有预料，说可以搞个‘玄赤特色日’—— 周一三五玄月商户主推本地货，二四六赤焰商户当主角，周日搞个联合集市，两边一起出摊，既能错开竞争，还能让百姓每周都有新鲜感，比你们现在互相拆台强。”
“这主意好啊！” 我拍了下手，念澈手里的糖葫芦差点掉地上，“相当于 c 位轮流坐，谁也别抢谁的风头 —— 比如玄月日你卖香水、布帛，赤焰日他卖烤肉、烈酒，周日一起搞个‘玄赤混搭’，比如‘香水配烤肉’的奇葩套餐，说不定还能反向薅一波流量，比你们现在死磕买赠强一百倍！”
王掌柜眼睛立马亮了：“那我周日能不能跟张老板联名？我卖带烤肉香味的香水，他卖撒了香水味调料的烤肉，说不定能成爆款！”
张老板也笑了：“行啊！到时候我再送玄月的晶石摆件，你送赤焰的西域葡萄，咱们这叫‘玄赤双赢’，比卷来卷去强！”
眼看俩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人，现在已经开始商量联名细节，我忍不住跟苏婉吐槽：“你看，还是得用现代营销思路治内卷，不然这些商户能卷到明年开春。下次再有人敢卷，我就把‘特色日’的规矩刻在晶石路上，谁违规就罚他给念澈烤一百串羊肉，让他卷到怀疑人生。”
裴衍也松了口气：“这样一来，我也不用派士兵维持秩序了 —— 之前还担心商户打架影响玄赤关系，现在看来，只要有好处，他们比谁都懂合作。”
梓锐这时候抱着本账册跑过来，脸上笑盈盈的：“公主！刚算完这三天的贸易账，玄月的香水和赤焰的烤肉卖得最好，要是按‘特色日’的法子搞，下个月利润至少能翻一倍 —— 比你上次搞的驿站物流还赚！”
“那必须的！” 我得意地晃了晃头，“社畜搞了这么多年营销，还治不了这点内卷？以后玄赤商路就按这个模式来，谁再敢搞‘恶性竞争’，我就断他的晶石路使用权，让他只能用马车运货，体验下没基建的苦 —— 毕竟现在玄月的晶石路，比赤焰的城墙还硬气，想蹭就得守规矩！”
萧澈把刚温好的茶递过来，眼底全是笑意：“看来以后玄赤的商战，得靠你这个‘裁判’镇场了 —— 不过下次跟赤焰对账，你可别把‘特色日’的利润算错，我可不会像这些商户似的，跟你讲情面。”
“放心！” 我接过茶喝了一口，看着门口俩商户已经勾肩搭背去商量联名方案，念澈正蹲在地上，用张老板送的葡萄喂萧澈的马，“我现在算账比你还细，上次你想给我玩‘大数据杀熟’，不还是被我抓包了？以后玄赤合作，谁也别想薅谁的羊毛，咱们主打一个公平共赢！”
太阳慢慢爬上来，照在刚修好的晶石路上，反光得跟撒了层碎钻似的。我突然觉得，这穿书后的日子，比以前改方案有意思多了 —— 没有甲方的无理要求，只有一群想好好赚钱的商户，和一群愿意一起搞建设的朋友，就算偶尔有点内卷，也比勾心斗角的权谋舒服。
毕竟啊，卷归卷，大家都是为了过好日子，这才是和平年代该有的样子 —— 总比打打杀杀，最后谁也没好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