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柠舒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只要视频不是外人录的,就算昨晚包厢里有人把事传出去,没有实证也只是口说无凭,没人会当真。
她掀掉被子,主动凑过去牵住谢沉洲的手,如泉般的眼睛望着他,软声说:“哎呀~咱们都结婚了,这种小事自己解决就行,不要惊动长辈。”
谢沉洲冷声反问:“小事?”
“是大事!一家之主觉得是大事,就必须是大事!” 苏晚柠屁颠屁颠跑向浴室,没一会儿就探出头来:“牙膏水杯都准备好了,快来一起洗漱呀!”
她这般机灵识趣的样子,险些让谢沉洲破功失笑,但他依旧强撑冷脸。
眼看快到中午,谢沉洲想着苏晚柠吐了一晚上,怕她肠胃吃不下油腻,便熬了较为清淡的海参粥。
一整碗粥下肚后,苏晚柠彻底满血复活,可对面坐着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
她软声软气地问他:“还生气呀?”
谢沉洲目光漠然,声色稍显严肃:“你知不知道,昨天你了吃菠萝,还过敏了?”
苏晚柠倒是没什么惊讶,洗漱时看到手臂上有些抓痕,就猜到是过敏了。
她小声解释:“我就是最近心里烦,喝酒的时候没把控住,不是故意的。”
谢沉洲盯着她看了许久,缓缓开口:“是烦婚礼筹备太复杂?”
“都有点。” 苏晚柠抿着唇,语气低落:“就是整个人觉得很压抑,心里很闷,有点不开心。”
谢沉洲起身走过去,将她捞进怀里抱回了卧室。
随后,他打开柜子取出医疗箱,从中拿出药膏和棉签,走到她面前蹲下,卷起她的袖子,在划痕上慢慢涂抹着。
沉默漫延了许久。
谢沉洲声音很是低沉,问:“是不是......天天跟我绑在一起,让你觉得不自由了?”
“你瞎想什么呢?”苏晚柠伸手,轻轻捏了捏蹲在自己面前男人的脸:“我就是随心所欲惯了,现在家里人什么都要替我做主,让我有点不适应。”
“单婚服就十一二套,每套还要搭配不一样的妆容,我觉得我会累死。”苏晚柠崩溃地往床上一躺,叹气道:“我又不是没结过婚,干嘛要这么兴师动众的。”
谢沉洲也躺到她身边,单手支着头,看她:“但你想想,前世你结婚的时候,顾家还没认回你。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这都是他们第一次能亲手为你准备婚礼。”
“他们很爱你,或许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弥补那十几年没能陪伴你的遗憾。”
“我知道。”苏晚柠侧过身子,与谢沉洲对视:“不然以我的性子,谁能做得了我的主?早不嫁了。”
谢沉洲眼眸微眯:“你敢不嫁?”
“我有什么不敢的?”苏晚柠不禁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求婚时特意把长辈们叫到现场是为了什么?”
明知道她会答应嫁他,还叫了一堆人过来,连外公都请来了,吃饱撑着啊,不就是想让他们来替他做主,断了她拒绝大操大办的余地吗。
否则都知道她最反感一堆人围着她议论,这么长时间了,他也没站出来替她说一句婚礼简单操办。
他就是巴不得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她只属于他的,不然顾家现在都觉得自己非他不嫁,只要他肯站出来,定是会听从他的意见。
还好意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故意装得整件事里,他半点手笔都没参与过一样!
“都叫你别把对付外面那套用在我身上,你怎么就死性不改?”苏晚柠翻了个身,直接跨坐在他身上:“今天还敢跟我提算账。”
“快点,把那视频删了,别想留着以后拿来要挟我!”
谢沉洲半撑起身子,轻而易举就将她压在身下,饶有兴致道:“这是要反制我了?”
“行,视频我可以删。”他指着自己的脸,强忍着笑意:“你好好看看,脸上被你抓的这些细痕,都数不清了,这笔账又怎么算。”
苏晚柠早就看到了这些痕迹,敢在他脸上这般乱抓留印的,除了她也没第二个人了,可她就是偏当做没察觉。
她弯着眼睛,笑得狡黠:“你活该!谁让你跟着他们一起,想把我累死。”
“这就累了?”谢沉洲眼底欲色渐浓,嗓音低磁得摄魂:“现现......该来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你都得累了。”
二人眸光深深地相望着,鼻尖几乎相触,彼此的呼吸都轻轻抚在对方脸上,气氛忽地变得暧昧灼热。
苏晚柠不知自己在极致的感官里漂浮了多久,疲惫得连眼皮都掀不开。
谢沉洲轻咬着她的耳软骨,气息微喘地低问:“这就又不行了?”
她轻弱地啜泣着,软软地应了声:“嗯......”
男人微微勾唇,在她脸上亲了亲,极为宠溺地说:“那先休息,晚上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