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文付完钱，让工人把两块原石搬到切石区。阳光正好照在“m73”和“m108”上，青灰与深褐的皮壳在光线下泛着沉闷的光，看上去和普通石头没两样。
他站在切石机旁，手心里全是汗。上次切玻璃种时虽然也紧张，但心里多少有底；这次不一样，这批原石的皮壳干扰太大，就算异能反复确认过，他还是忍不住犯嘀咕。
“万一……看错了呢？”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下去。但越是想镇定，心跳得越厉害，砰砰声像是在耳边敲鼓。
周围的人渐渐围了过来。刚才在原石区就有人注意到他选了半天，这会儿见他真要切了，都想看看结果。
“这不是上次切出玻璃种的小伙子吗？”有人认出他来，拉着旁边的人小声说，“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再出好料。”
“难吧，你看他选的这两块，灰扑扑的，看着就不咋样。”另一个人撇撇嘴，“我看悬。”
陈峰也挤在人群里，抱着胳膊冷笑。他刚才也挑了块原石，切出点糯种，正得意呢，见肖景文被围观，心里老大不舒坦。
“装模作样的，我看他今天准得垮。”陈峰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个人听见。
肖景文没功夫理会这些议论。他走到切石师傅身边，指着“m73”说：“师傅，先切这块，从这个位置下刀。”他记得异能里看到的飘花分布，选了个最容易看到全貌的角度。
切石师傅点点头，戴上护目镜，把“m73”固定在机器上。刺耳的轰鸣声突然响起，像有无数只蝉在耳边叫，震得人头皮发麻。
肖景文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原石。阳光反射在金属机身上，晃得他眼睛生疼，却舍不得移开视线。
石屑随着机器的转动飞溅出来，像细小的烟花。他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捏白了。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异能看到的画面——那些灵动的飘花，通透的蓝底，可千万别出岔子。
“吱——”机器突然停了。
切石师傅关掉开关，拿起水管冲了冲切开的截面。水流顺着石面往下淌，渐渐露出里面的颜色。
肖景文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忘了。他看到截面中央有块深色的影子，边缘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怎么样怎么样？”周围的人忍不住往前挤，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
陈峰踮着脚张望，嘴角已经扬起了嘲讽的笑：“我就说吧，白费劲……”
他的话还没说完，切石师傅拿起刷子，轻轻刷掉截面的水渍。随着石屑被扫开，一抹清亮的绿色慢慢显露出来，上面还缠着丝丝缕缕的白色纹路。
“这是……”有人发出一声惊叹。
肖景文的眼睛猛地睁大。虽然只露出一小块，但那色的通透度和白色飘花的形态，和他异能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但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心又提了起来。这只是第一刀，万一里面有裂呢？万一飘花分布不均匀呢？太多的不确定性让他的后背又沁出一层冷汗。
切石师傅看了他一眼：“小伙子，继续切还是先看看？”
肖景文咽了口唾沫，声音有点发紧：“继续切，顺着这个方向，再切一刀。”他想看到更完整的内部情况，不然这颗心总悬着。
机器再次启动，轰鸣声比刚才更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