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郊外的废弃纺织厂弥漫着铁锈味。影杀推开生锈的铁门，抬手按亮墙上的应急灯，昏黄的光线下，露出里面的简易通讯台。
“叶梓萱的信号能连进来。”林清寒把笔记本电脑放在铁桌上，插好网线，屏幕很快亮起，叶梓萱的脸出现在视频里，背景是闪烁的代码，“寒姐，罗马五号码头的货轮信息查到了，船名‘海狼号’，登记在巴拿马公司名下，实际是‘黑鸦’的运输船，船员全是前雇佣兵。”
苏菲靠在墙边，手里捏着刚从dGSE探员马可那拿来的布防图：“马可发了码头的守卫分布，正门两个岗哨，仓库周围有四个流动巡逻队，每个队配两把mp5，‘海狼号’的甲板上还有重机枪位。”她把图铺在桌上，指尖点在仓库西侧，“这里有个隐蔽的装卸口，平时用来卸冻肉，应该是‘黑鸦’运毒剂的通道。”
秦锋拿起桌上的望远镜，走到窗边看向远处的公路：“我和影杀去码头侦查，确认毒剂的位置；林清寒留在这，跟叶梓萱盯着‘海狼号’的动态，一旦有离港迹象立刻通知我们；苏菲你再跟马可沟通，让他调些外围人手，别让官方的人碍手碍脚。”
影杀已经拎起狙击枪，检查弹夹：“现在出发，中午前能到码头，避开人流高峰。”
林清寒从背包里拿出个微型定位器，递给秦锋：“这个贴在衣服里，我能实时看到你们的位置，遇到危险就按侧面的红色按钮。”她又摸出一管新的凝胶，“你左肩的药快用完了，这个带上，记得按时涂。”
秦锋接过定位器和凝胶，塞进工装口袋，转身跟着影杀走出工厂。两人换上灰色的码头搬运工装，混在前往五号码头的工人队伍里，沿着海岸线往前走。
远处的“海狼号”像个黑色的巨物，停在泊位上。码头里吊车轰鸣，工人推着板车穿梭。秦锋注意到，巡逻队的步伐比正常保安更规整，腰间的枪套都是打开的，手指始终贴在扳机旁。
“跟我来。”影杀拐进一条堆满集装箱的小巷，借着箱子的掩护，快速靠近仓库。她从背包里拿出微型望远镜，对准仓库的装卸口：“里面有两个人守着，手里的枪是G36，比巡逻队的火力强。”
秦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装卸口的门虚掩着，偶尔有白色的雾气飘出来。他刚要往前挪，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个巡逻队员正朝着小巷走来，手里的手电筒扫过集装箱。
影杀立刻缩回身子，秦锋则快速躲到一个空木箱后面。巡逻队员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其中一人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刚才看到两个工装的人往这边走，别是记者吧？”
“管他是谁，发现了就处理掉，老板说了，今天不能出任何岔子，‘货’今晚就得运走。”
秦锋的眼神一凛，比叶梓萱查到的时间早了一天。等巡逻队员走过，两人沿着集装箱的阴影，绕到仓库的后门。
后门有指纹锁。影杀从背包里拿出工具，快速拆解锁芯，秦锋则警惕地盯着四周。两分钟后，锁“咔哒”一声打开，两人悄悄溜了进去。
仓库内部比想象中宽敞，一半堆着冻肉，另一半用蓝色的防水布盖着。秦锋掀开布角，看到下面整齐码着十几个金属箱子，每个箱子上都印着“冥河”的标记，和马赛港的毒剂原料罐不一样，这些箱子的尺寸更大，侧面还有引信接口。
“不是原料，是成品。”影杀压低声音，拿出手机拍照，“‘黑鸦’要直接运毒剂弹，目标应该离罗马不远。”
秦锋刚要仔细查看，突然听到仓库外传来汽车引擎声。两人立刻躲到冻肉堆后面，看到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走进来，为首的是个金发男人，正跟守卫说：“供水厂的地图标好了吗？今晚十点准时行动，把毒剂弹投进蓄水池，别留下痕迹。”
供水厂！
金发男人交代完，转身离开。秦锋和影杀等他们走远，才快速退出仓库，沿着原路返回小巷。刚走出码头，秦锋的手机就响了，是林清寒打来的：“秦锋，叶梓萱破解了‘黑鸦’的内部通讯，他们的目标是罗马市中心的供水厂，今晚十点投毒！苏菲刚才联系马可，马可却说dGSE要等‘黑鸦’行动后再抓现行，不让我们提前动手，怕打草惊蛇！”
“放狗屁！”秦锋低声骂了一句，“不能等！”
影杀收起狙击枪：“dGSE靠不住，我们自己来。我知道供水厂附近有个制高点，能狙击投毒的人；码头这边，得先毁掉仓库里的毒剂弹，不然他们会有备用方案。”
秦锋点头，一边往工厂的方向走，一边给林清寒回电话：“你让叶梓萱立刻黑进码头的监控系统，十点前把所有监控干扰掉；苏菲那边，让她联系马可的外围人手，不管官方同不同意，让他们堵住码头的出口，别让‘黑鸦’的车跑掉；我和影杀现在回去，制定详细计划。”
回到废弃工厂时，苏菲正坐在通讯台前，脸色难看：“马可那边说死了，不让提前行动，还威胁说如果我们插手，就把我们列为嫌疑人，这群人。”她把手机摔在桌上。
林清寒推了推眼镜，屏幕上显示着供水厂的结构图：“叶梓萱查到，供水厂的蓄水池在西侧，周围有围墙，只有一个入口，‘黑鸦’应该会从那里进去。影杀的狙击点可以选在对面的写字楼顶楼，视野能覆盖整个入口。”
秦锋走到地图前，用红笔圈出码头仓库和供水厂入口：“分两步走：第一步，今晚八点，我和影杀去码头，毁了仓库里的毒剂弹；苏菲你带外围人手，在码头外的公路设卡，拦住‘黑鸦’的运输队；林清寒留在这，跟叶梓萱远程配合，干扰码头和供水厂的信号，同时盯着‘黑鸦’的通讯，有变动立刻通知我们。”
“我跟你们去码头。”林清寒突然开口，“仓库里的毒剂弹可能有引爆装置，我学过爆破，能安全拆除，你们负责掩护就行。”
秦锋皱眉：“太危险了，仓库里有守卫，而且毒剂弹一旦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我比你们更懂这些装置的结构。”林清寒拿起桌上的防爆手套，“叶梓萱已经把‘黑鸦’常用的引爆装置图纸发过来了，我记熟了，不会出问题。”她看着秦锋，眼神坚定，“我们是搭档，不能每次都让你冲在前面。”
苏菲也站起身：“我也去码头，外围人手我已经联系好了，都是跟‘黑鸦’有仇的人，愿意帮忙。设卡的事，让他们的头头负责就行。”
影杀收起狙击枪，点头：“人多更保险。八点行动，现在还有五个小时，我们先准备装备，检查武器。”
秦锋看着眼前的三人，心里涌上一股暖意。他知道，再多的劝说也没用，这些人跟他一样，都不会看着无辜的人陷入危险。他拿起桌上的步枪，检查了一下弹夹：“好，一起去。但记住，行动时听我指挥，一旦有危险，先撤，别逞强。”
林清寒笑着拿起笔记本电脑：“放心，我还没跟你去成瑞士雪山，不会有事的。”
苏菲走到通讯台前，给外围人手发消息：“我让他们准备好防爆毯和破拆工具，码头仓库的门如果锁了，能快速打开。”
影杀则走到墙角，打开一个隐蔽的箱子，里面是她藏在这里的武器：“有三把狙击枪，十把突击步枪，还有几个手榴弹，足够用了。”
林清寒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个小小的平安符，是之前在瑞士没来得及给秦锋的，上面绣着个“锋”字：“带上这个，平安回来。”
秦锋接过平安符，揣进怀里，用力点头：“好，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