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魔影乍现遇故知，圣子竟是石兄弟
逃出蚀魂沼泽后，一行人在星云带边缘找到了一处隐蔽的陨石群，暂时安顿下来。林野正用最后一块雷纹钢修补灵能步枪，枪身的裂痕在灵能的滋养下缓缓愈合，发出微弱的嗡鸣。
木瑶已经恢复了不少，正指导木青调配驱虫香，以防再次遭遇噬灵虫。玄月靠在一块陨石上闭目养神，星图在她膝上缓缓旋转，吸收着周围的星辰之力。蛮虎则在不远处打拳，每一拳都震得陨石微微发颤，试图逼出体内残留的蚀魂魔气。
墨尘带着那五名落星阁弟子在附近警戒，少年弟子阿石凑到林野身边，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步枪：“林师兄，这法宝好奇怪，不用灵力驱动也能发出那么强的威力？”
林野笑了笑，放慢了手上的动作：“这叫灵能步枪，是用特殊材料和阵纹结合制成的，原理有点像你们学的‘符箭’，但更注重能量的压缩和释放。”他一边解释，一边想起了人间界的日子——那时候他和石磊、夜无殇三人，经常凑在一起研究各种“奇技淫巧”，石磊总说要造出能击穿仙王境防御的“超级大炮”。
“石磊……夜无殇……”林野低声呢喃，指尖的动作慢了下来。自从在罪恶之源被那股大恐怖打散，他就再也没见过他们。夜无殇为了掩护他，被天工盟的人缠住；石磊则拉着他往相反方向跑，最后在一道空间裂缝前，将他推了进去，自己却被裂缝边缘的罡风卷走……
“林师兄，你怎么了？”阿石察觉到他的异样。
“没什么。”林野摇摇头，将思绪压下，“只是想起了一些故人。”他加快速度，将最后一个零件装好，灵能步枪恢复了原状，只是枪身多了几道细密的纹路，那是他用精血混合星辰之力留下的，威力比之前更胜一筹。
就在这时，墨尘的声音通过传讯符传来，带着一丝凝重：“林兄，西北方向发现大量魔气波动，不是墟主，气息更……更纯粹，像是……魔界的正统力量。”
众人立刻戒备起来。木瑶脸色微变：“魔界正统？难道是……魔界皇族的人来了？”
林野握紧灵能步枪，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玄月姑娘，能推算出对方的来历吗？”
玄月睁开眼，星图上的光点剧烈闪烁，她摇了摇头：“对方的气息被某种力量屏蔽了，只能看出数量不少，至少有五十人，为首者的气息……深不可测。”
蛮虎活动着筋骨，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管他什么来头，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
林野却心中不安，那股魔气虽然霸道，却没有蚀魂魔气的污秽感，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威严，这让他想起了古籍中记载的“魔界皇族”——与暗墟这种旁门左道不同，他们是魔界的正统统治者，实力深不可测。
“先躲起来，看看情况再说。”林野做出决定。
众人迅速躲进陨石群深处，收敛气息。
片刻后，一队身着黑色战甲的魔界修士出现在星空中，他们铠甲上刻着金色的魔纹，手持长矛，气势肃杀，与暗墟的杂乱无章截然不同。
最引人注目的是队伍中央的一道身影。他身着暗金色长袍，墨发束起，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金色魔气，既不张扬，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当看到那张脸时，林野如遭雷击，手中的灵能步枪差点掉落在地，瞳孔骤缩，失声呢喃：“石……石磊？”
那人的容貌，赫然就是与他在人间界失散的兄弟，石磊！
只是此刻的石磊，早已没了当年的跳脱嬉皮，眼神深邃，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压，与记忆中那个总爱拍着他肩膀喊“野子”的兄弟判若两人。
“圣子殿下，前方就是陨星秘境的核心区域，星辰本源和界碑碎片应该就在那里。”一名黑甲将领上前恭敬地禀报。
圣子殿下？
林野脑中一片空白。石磊不仅没死，还成了魔界的圣子？这怎么可能？
石磊微微颔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加快速度。暗墟和云尘那帮废物靠不住，界碑碎片必须拿到手。另外……”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留意一下有没有一个叫林野的修士，用一种很奇怪的‘火器’，修为大概在仙将境后期。”
“是！”黑甲将领领命。
林野的心脏狂跳起来。石磊在找他！他果然是在找自己！可他为什么会成为魔界圣子？当年在罪恶之源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兄，你认识他？”玄月察觉到林野的异常，低声问道。
林野艰难地点了点头，喉咙有些发干：“他是……我在人间界的兄弟。”
这个答案让众人都愣住了。正派联盟的核心成员，竟然与魔界圣子是兄弟？这简直匪夷所思。
蛮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拍了拍林野的肩膀，没说一句话。他虽然鲁莽，却也知道这其中定然牵扯着复杂的过往。
石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扫向陨石群的方向，眉头微蹙。
“圣子殿下，怎么了？”黑甲将领问道。
“没什么。”石磊收回目光，淡淡道，“走吧。”
队伍继续前进，很快消失在星云深处。
直到他们的气息彻底消失，林野才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已满是冷汗。
“他……他真的是你兄弟？”木瑶忍不住问道。
林野苦笑：“千真万确。当年我们在人间界一起修行，一起被追杀，他为了掩护我，才……”他将当年在人间界的经历简略说了一遍——如何与石磊、夜无殇相识，如何被天工盟追杀，如何在罪恶之源被打散，夜无殇的失踪，石磊的“牺牲”……
“没想到……他竟然成了魔界圣子。”林野的声音带着复杂，“罪恶之源的那股大恐怖，难道与魔界有关？”
玄月沉吟道：“魔界皇族向来注重血脉，能成为圣子，要么是皇族嫡系，要么是拥有惊天动地的天赋。石磊能在短时间内成为圣子，绝非偶然。”
“他在找你。”墨尘提醒道，“而且听起来，他似乎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只是在找一个用‘火器’的修士。”
林野心中一动。是啊，石磊只知道他用“火器”，却未必知道他已经来到仙界，更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当年在人间界，他的修为远不如石磊，如今……
“我们该怎么办？”阿石小声问道，“他是魔界圣子，是我们的敌人啊。”
这句话像一根针，刺在林野心上。
敌人？他怎么能把石磊当成敌人？那是在他最落魄时，愿意分他半个馒头的兄弟；是在他被追杀时，愿意挡在他身前的兄弟；是在空间裂缝前，毫不犹豫将他推出去的兄弟……
可他现在是魔界圣子，是与仙界为敌的存在。
林野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石磊当年的笑脸，又闪过他刚才冷漠的眼神，心中一片混乱。
“无论他是谁，”林野睁开眼，眼神渐渐坚定，“我都要弄清楚真相。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成为魔界圣子，夜无殇在哪里……这些，我必须知道。”
他看向众人：“接下来的路，可能会更难走。如果你们觉得……”
“林兄说什么呢！”蛮虎打断他，“既然是你兄弟，那肯定不是坏人！说不定这里面有误会！我们帮你一起找真相！”
玄月点头：“魔界与暗墟并非一回事，石磊既然在找你，说明他对你并无恶意。或许，我们可以从他那里，找到对付暗墟和云尘的线索。”
木瑶也道：“万木谷欠你一条命，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落星阁的五名弟子更是齐声喊道：“我们跟着林师兄！”
看着众人真诚的眼神，林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是啊，他不是孤身一人。无论是落星阁的同门，还是并肩作战的盟友，都在支持着他。
“好。”林野深吸一口气，握紧灵能步枪，“我们先去星辰本源所在地，提升实力。至于石磊……”他看向星云深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总会再见面的。”
一行人整理行装，朝着星辰本源的方向走去。星空中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林野心中的羁绊与疑惑。他知道，与石磊的重逢，或许就在不远的将来，而那一天，将会揭开许多尘封的秘密，也可能……带来更艰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