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该是这样的呀，我人族起于微末，幸得先辈勤勉，也曾于这荒古世界灿烂。”
“燧人生火，伏羲创卦，神农施药……”
“这些圣人们追星逐月，他们肆意张狂，他们不服天命，他们敢叫日月换青天。”
申越原本垂着的手指忽然轻轻蜷起，目光慢慢失去焦距，似乎看见了过去。
“哎。”一声叹息，道尽无奈与沧桑。
看到申越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似还有未完的话没有说出口？
哪怕世界上没有真的感同身受，他却能读出申越的那一丝压抑。
一阵风袭来，如昙花幻影。
嬴政一个晃神，喃喃道：“他们去哪了？”
“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圣贤曾擎时代之炬照亮前路，今日自当由吾辈皆虚担当，开辟新程，吾辈当自勉。”
申越的眼神从茫然到锐利，声音从低沉到高亢。
“啪啪啪啪。”突如其来的掌声在这种气氛下格外刺耳。
见两人的目光同时看过来，秦明脸色一尬，不好。
该死的肌肉记忆，以前校领导和班主任讲完话都要鼓掌的。
随即他眼睛一转，“吾辈当自勉，吾辈当自勉……”
“吾辈当自勉……。”嬴政高声附和。
申越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
“那厮，你过来。”
“师傅，弟子姓秦，秦国的秦，明天的明。”
申越点点头“知道了，那厮，修士一途，道修天地，武通七脉。”
随即其指间凝出一缕深红色的灵力，如轻烟般落在秦明的眉心。
灵力入体的瞬间，秦明只感觉一股温流顺着经脉游走，浑身毛孔都似被轻轻撑开，似气脉又不同于气脉。
不过片刻功夫，那缕灵力便又回到申越指间消失不见。
他双目微阖，似是有点惊讶，竟真的存在。
“炼气不同于修武，必须身具灵根。”
“然我刚刚为你测试了一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申越说完，秦明倒吸了一口气，这是在干嘛？考验吗？
他弯了弯腰，小心翼翼的说道：“师傅，我的抗压能力差，要不然您先说下好消息？”
“你的灵根可以说是万中无一，旷古罕见，传说中的五行齐灵根，我修道至今也未曾见过。”
秦明的眼睛瞬间亮了，腰猛的一挺，嘴角一下子咧到耳根，连呼吸都轻快了几分。
不过片刻后就恢复了原状“咳，咳，那坏消息呢？”
秦明，你可给我控制住了，即便是什么变异灵根也给我hLod住呀。
千万不要给人家留下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歹也是第一天诞生气感的人。
“不太适合炼气一道。”
申越的坏消息一入耳，秦明原本就快忍不住的笑容就像按到了暂停键，肩膀更是不自觉的垮了半截。
我的发，你特么的耍我好玩嘛？
“灵根之源乃天地阴阳二气交融而成，（金、木、水、火、土）五行则为灵根的核心之基。”
“炼气界，由单一五行之气凝聚的灵根，是公认的天选之资。”
“再接下来就是两种五行之气混杂形成的双灵根，即便根基驳杂修行速度远逊于单灵根，也可算是天才之流。”
“炼气士的中流砥柱更多的还是三灵根，四灵根，炼气士尚可专精其一，哪怕五行之间互有相冲，也可辅修，以勤勉换天分，努力跟上进度。”
“然五行杂灵根由于灵基驳杂至极，五行之力相互牵制，修士吸收天地灵气的转化率极低，多数人终其一生都难入修行高深之境。”
“这亦是常说的伪灵根或者凡根了，如有似无。”
“在许多宗门只能充当杂役，而有些宗门甚至连杂役都不要。”
等等，师傅，你看我，看我，秦明举起单臂。
“你问？”
“师傅，那我的五行麒麟根是不是属于变异灵根的一种？”
秦明的心里已经做好建设了，哪怕自己的麒麟根比不上最顶尖的单灵根或双灵根，能修炼就行。
申越则蹙了蹙眉，这孩子莫不是疯了吧。
“炼气界从未有过变异灵根一说，无论修炼何种灵根，只要道法通明，自能千变万化。”
“还有我说的是五行齐灵根，不是麒麟根。”
“你这还不是最致命的，五行齐灵根不同于其他杂灵根，专修一门辅修一门。”
“由于它的灵基被分成五等分，所以它的每一个境界都需要各个灵根齐头并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的每一个境界都需要比别人付出数倍，数十倍的时间。”
“同样的资源，可以培养……”
随着申越的一条条列举，秦明原本还抱有期待的心一下沉到谷底。
“那厮，额，秦明，你好好思考下吧，练武应该会是不错的出路，政儿，去将离火剑决再练一遍。”
“是。”嬴政从地上起身，拍了拍秦明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转身来到院里的空地上，双掌下压，一声大喝，腰间间便如离弦之箭射出，嬴政疾步上前抓住剑柄。
尼玛，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望着嬴政剑锋凌厉，招式娴熟，一柄宝剑在其手中如臂指使，秦明不由得心生羡慕。
看着看着，他竟发起了呆。
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地方，一定和龙灵或者那个巨鼎脱不了关系，然而现在这两货居然都毫无反应。
那一定是什么不对，秦明精光一闪，直接盘腿坐下运行起呼吸诀，一股逼近方圆十米的灵压便从其身上腾空而起。
“瞎张望什么，好好练。”
申越将好奇的嬴政训斥了一番继而来到秦明身边，感受了一下周围灵气的稠度。
目光出现了一丝讶异。
这气感？用的还是如此垃圾的呼吸法，有点意思。
不对，这又在干嘛？熬窍，用这种功法熬窍？
难道是自己太主观了？
他之前对秦明所说的练武路会比炼气途好走点更多的只是一种客套话。
那是相对而言，不说别的，在这邯郸城随便拉一个跟秦明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恐怕都早已破入易筋窍。
哪怕知道秦明在熬窍。
也仅此而已，在他的眼里无非也就是从朽木变成凡木罢了，连良木都算不上。
五行齐灵根，他倒是有点想法，但也不多，不过最终都要看秦明自己的选择。
申越转过头便继续考教起嬴政的功课来了。
就在这时，原本处于修炼状态的秦明忽然蹦了起来。
就在刚刚，他的心情再次坐了一趟过山车。
一，二，三……九、十，十一。
他的炼体窍竟然窍开十一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