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学院的晨铃穿透薄雾时，小夜正攥着旁听生徽章贴在胸口，跟在洛夜身后踩过落满梧桐叶的石板路。
风卷着叶子擦过脚踝，他忍不住踢了踢——这是在废墟里养成的小习惯，能让攥紧徽章的手心松快些。
“慢点儿，别踢到石子。”洛夜回头帮他理了理歪掉的徽章，指尖蹭过他发红的耳尖，“战斗系教室在前面，里面基本都是女生，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就坐在陆汐涟旁边。”
小夜用力点头，可走到教室门口时，还是下意识往洛夜身后缩了缩。
透过敞开的门，能看到教室里坐满了穿白色校服的女生，肩头或多或少飘着命灵光效：燃着小火苗的狐狸、缠满银霜的藤蔓、泛着水光的鱼鳍……唯独没有一道属于男生的身影。
“洛夜！这里这里！”陆汐涟隔着好几排座位挥手，冰蓝色长发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光，“小夜快坐我旁边，我给你留了靠窗的位置，能看到楼下的梧桐树！”
小夜刚挨着陆汐涟坐下，讲台前就走来个穿黑色作战服的女老师，肩头的银狼命灵甩了甩尾巴，狼眼里的光扫过教室：“今天教命灵基础共鸣，女生们先试着让命灵抬抬爪子，小夜你是旁听生，看着就行。”
教室里瞬间亮起各色光效，火狐狸的爪子冒出暖光，藤蔓的尖梢卷着花瓣，连陆汐涟肩头的冰蝶都振了振翅膀，落下细碎的冰晶。
洛夜也闭上眼，背后的斩龙者虚影缓缓抬起巨刀，刀身的金光映得小夜脸颊发烫——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洛夜操控命灵，比在碎石坡上更清晰，也更让他安心。
“是不是觉得很神奇？”陆汐涟凑过来小声说，指尖点了点笔记上的银狼图案，“咱们学院从建立起就以女学员为主，男老师十年才招一个，男学生更是少见，你可是这届唯一一个男旁听生呢。”
小夜眨了眨眼，偷偷往四周看了看——确实，除了他，整个教室连个男生的影子都没有。
女生们讨论命灵的声音软乎乎的，偶尔有谁的命灵失控闹出小动静，大家都会笑着帮忙，不像他以前遇到的幸存者，总是带着警惕和防备。
下课铃响时，洛夜刚收起斩龙者的虚影，就被几个女生围住了。“洛夜你的命灵好厉害！是金系高阶吧？能不能教教我怎么让命灵抬刀？我家藤蔓总不听指挥！”洛夜笑着一一回应，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小夜。
小夜坐在座位上，手里捏着陆汐涟给的杂粮糕，突然觉得有人在看他。抬头一看，是两个扎双马尾的女生，正躲在桌子后面偷偷打量他，看到他抬头，立刻红着脸转了过去。
小夜愣了愣，也红了脸，赶紧低下头啃糕——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不是因为“沈清辞的雀儿”看他，而是因为他是“小夜”。
“别看啦，她们是好奇。”陆汐涟拍了拍他的肩膀，“毕竟你是难得的男旁听生，好多女生都想跟你说话，就是不好意思。”
小夜咬着糕点点头，心里却偷偷乐了——原来在学院里，他不用再当那个被人盯着的“异类”，可以像其他学生一样，安安静静待着，看姐姐操控命灵，听陆汐涟讲命灵的故事。
下午的异能交流会在广场举行，小夜跟着洛夜和陆汐涟走过去时，远远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女生，像开在广场上的花。
三位女校长站在高台上，火校长肩头的凤凰燃着暖光，木校长的藤蔓缠着绣球花，金校长的巨狮趴在脚边，眼神温和得像只大猫。
“快看那边！”陆汐涟指着广场角落，“那是为数不多的男老师，教防御系的，听说他当年是踩着联盟考核线进的学院呢。”
小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个穿灰色制服的男老师，正帮女生们调整盾牌命灵的角度，动作很轻柔，一点都不像他印象里的男幸存者那样粗声粗气。
交流会进行到一半时，突然有人喊了句：“洛夜要不要展示一下斩龙者？我们都想看！”女生们立刻跟着起哄，眼神里满是期待。
洛夜愣了愣，转头看了看小夜，见小夜点头，才走到广场中央。她闭上眼睛，背后的斩龙者虚影瞬间展开，巨刀上的银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随着她的手势，巨刀轻轻落下，在地上划出一道浅痕，却没有伤到任何东西——显然，她控制得很精准。
女生们立刻发出阵阵惊呼，连高台上的火校长都点了点头，眼里满是赞赏。小夜站在人群外，看着被女生们围住的洛夜，突然觉得很骄傲——那是他的姐姐，是最厉害的姐姐。
交流会结束时，天已经黑了。洛夜牵着小夜往宿舍走，路上遇到巡逻的女老师，她们看到小夜，笑着说：“这就是那个男旁听生吧？跟洛夜长得真像姐弟。”
小夜红着脸低下头，洛夜却笑着说：“他就是我弟弟，小夜。”
回到宿舍，小夜趴在桌上，看着陆汐涟给的笔记。笔记上画着各种命灵的图案，旁边写着女生们的备注：“火狐狸要哄着才听话”“藤蔓喜欢晒太阳”
“冰蝶怕冷，冬天要放在温暖的地方”。他看得很认真，直到洛夜递来一杯温牛奶，他才抬起头：“姐姐，这里的女生都好好。”
洛夜坐在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嗯，她们都很友好，以后你要是在学院里遇到麻烦，就找她们帮忙，她们肯定会帮你的。”
小夜点点头，喝了口牛奶。他知道洛夜在担心他，可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有姐姐，有陆汐涟，还有学院里的女生们，她们就像温暖的光，把他心里的不安都驱散了。
夜深了，小夜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桌上，照亮了他的旁听生徽章。
他轻轻摸了摸徽章，在心里对系统说：“这里的人都很好，姐姐也很厉害，你可以慢慢维修，不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