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来帮咱建学校的？”一个年轻媳妇小声问。
“是啊！”李村长大声说，“人家是城里来的好心人！”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娃子们就不用跑那么远上学了。”一个老大爷激动得直抹眼泪。
周思鸣清了清嗓子，“我们想先了解一下村里的具体情况，比如孩子人数、现有教学条件等等。”
李支书点点头，“咱村一共二十八名学龄儿童，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六岁。现在都得去镇里上学，路远得很。以前村里有个教学点，后来撤了。”
“为什么撤了？”我问。
“没人愿意来教书啊。”
李支书叹了口气，“条件艰苦，工资又低。最后一个老师走了，学校就空了。”
我们正聊着，院外传来一阵笑声。
几个孩子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张熙见状，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糖果和文具，“来，给你们！”
孩子们犹豫了一下，还是怯生生地走了进来。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接过一支铅笔，小声说：“谢谢姐姐。”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蹲下来问。
“我叫王小芳。”她的声音很小，眼睛却亮晶晶的。
“上学要走多久啊？”
“两个多小时。”她想了想，“有时候下雨，路滑，要三个小时。”
我的心里一阵酸楚。
一个六岁的孩子，每天要走六个小时的山路去上学，这在城里是无法想象的。
“你们中午在学校吃饭吗？”张熙问。
“带干粮。”小芳说，“有时候是红薯，有时候是馒头。”
李村长看着我们，“如果能在村里建一所学校，孩子们就能少受很多罪啊。”
周思鸣点点头，“我们会尽力的。不过建学校需要不少手续和资金，我们得先回去准备。”
“那是，那是。”
李村长连忙说，“你们能来看看，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了。”
吃过午饭，和昨天大差不差的面条配着咸菜。
我们在李村长的带领下，去村里各处看看。
追山村比我想象的还要贫困。很多房子都是土坯盖成的，好些的人家会掺着青砖红砖。
大多数青壮年都外出打工了，留在村里的多是老人和孩子。
“这是咱村的旧学校。”
指着一栋破旧的土坯房说，“你看，窗户都破了，里面的桌椅也坏得差不多了。”
我走进空荡荡的教室，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黑板最上方还残留着粉笔字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如果要重建，这里能当校址吗？”周思鸣问。
李村长摇摇头，“这片地太小了，而且地基也不行，一场大雨就会塌掉。最好是在村头那块平地建。”
我们跟着他来到村头，果然有一片相对平坦的土地，大约有两个篮球场大小，四周是梯田。
“这里视野好，阳光也充足。”周思鸣点点头，“而且离村民家都近。”
“就是咱这儿路不好走。”李村长说，“建学校的时候，材料运上来会很困难。”
“这倒是个问题。”周思鸣若有所思，“不过总能想办法解决的。”
下午，我们又走访了几户有孩子的家庭。
每家的情况都让我心里沉甸甸的。
在一个叫王二狗的家里，他的孙子王强今年八岁，父亲在外打工，母亲离家出走，只能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