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阳像熔化的铜水倾泻在草原上，连空气都被炙烤得扭曲。林被粗糙的麻绳捆住手腕，绳子另一端拴在尤拉的马鞍上。他的脚步踉跄，赤裸的脚底早已磨出血泡，在滚烫的地面上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
走快点，小少爷！
瞧瞧这小少爷的皮肤——尤拉突然拽紧绳子，林踉跄着跌到她跟前。生着老茧的手指掐住他的下巴，金牙在阳光下闪着令人作呕的光，比王都妓院里最贵的婊子还滑溜。
其他女盗贼围过来，汗臭和劣质酒精的味道混在一起。有人用鞭梢卷起林的银发，有人拿匕首划过他的锁骨，留下一道细细的红痕。林垂着眼睑，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片阴影，遮住了瞳孔深处的冰冷。
叫两声来听听？
鞭子撕裂空气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下一秒，火辣辣的疼痛在林背上绽开。他的皮肤像白瓷般脆弱，鞭痕立刻浮起一道狰狞的红痕，血珠缓缓渗出。
啊——！他配合地惨叫，声音里刻意带上颤抖。
女盗贼们爆发出兴奋的哄笑。尤拉拽了拽绳子，迫使林踉跄着往前扑了几步，膝盖重重磕在石头上。
听听这声音，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女人舔了舔嘴唇，得劲。
林低垂着头，银发黏在汗湿的额前，遮住了他眼中的冷静。背上的鞭伤火辣辣地疼，但比起精灵部落的骨钉和烙铁，这简直像挠痒痒。他暗自数着步伐——三百二十七、三百二十八……
烈日西沉时分，女盗贼们终于在干涸的河床边扎营。林被拖到营地中央的枯树桩前，粗糙的树皮摩擦着后背的鞭痕，麻绳像毒蛇般缠绕着他纤细的手腕。尤拉的金牙在篝火映照下泛着血色的光，她歪着头打量这个被汗水浸透的银发少年，突然伸手扯开了那件早已破败不堪的麻布衣。
诸神在上......
不知是谁先发出的惊叹，整个营地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火光在林瓷白的躯体上流淌，——，汗水顺着锁骨凹陷处汇集，在下颌凝结成珠，滴落在被绳索勒出淤血的手腕上。
莎姬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这个左眼带着刀疤的女盗贼推开同伴，沾满泥垢的指甲掐住林的下巴：老娘在妓院干了十年，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雏儿。她说...贵族小崽子被弄哭的时候，会不会更漂亮？
剧痛在某刻突然变得遥远。林涣散的视线越过女人们晃动的肩膀，看到篝火旁自己的行囊被翻得底朝天——裂开的护符木牌静静躺在沙地上，那道裂缝里渗出的蓝光正随着他的心跳明灭。米娅的金发，米拉的算术笔记，玛丽缝在暗袋里的平安符，全都被践踏在肮脏的靴底。
最后的意识里，他听见尤拉醉醺醺的提议：玩够了就绑到那边去，明天还要赶......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时，林残破的嘴角竟扬起一丝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