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季的江沪总带着点离愁，可高途的心里却满是暖意。
沈文琅兑现了摩天轮上的承诺，毕业典礼结束第二天，就拉着高途去看提前买的公寓。
离两人实习的公司都近，步行只要十分钟，还带个小阳台，能种高途喜欢的薄荷。
“进去看看？”沈文琅打开门，侧身让高途先进。
公寓是浅色系装修，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浅色的木地板上，连空气都显得柔软。
高途走进去，指尖轻轻划过客厅的沙发，突然觉得像在做梦。
以前他连想都不敢想，自己能拥有这样一间这样温暖的房子，还能和喜欢的人一起住。
“主卧带独立卫浴，你要是怕吵，也可以选次卧，采光也很好。”
沈文琅跟在他身后，指着房间介绍，语气里带着点紧张。
“阳台我留了一半，你想种薄荷还是多肉都可以，楼下就有花店。”
高途转头看他，发现沈文琅的耳朵都红了，连说话都比平时慢了半拍。
他忍不住笑了，走过去牵住沈文琅的手：“主卧就好，我不怕吵。”
沈文琅的手瞬间绷紧，又很快放松下来，反握住高途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
“那我们明天就搬过来？你的东西我让搬家公司去宿舍取，晴晴那边我已经跟她说了，周末带她来住两天。”
高途点点头，他想起以前在宿舍，六个人挤在小小的空间里，晚上复习只能开着小台灯；
想起每次兼职回来，只能啃着冷面包赶作业。
而现在，他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有了能一起生活的人，连未来都变得清晰起来。
搬家那天，沈文琅的朋友都来帮忙，吵吵闹闹地把东西搬上楼。
高途站在阳台，看着沈文琅和朋友们说笑，手里拿着刚买的薄荷种子，正小心翼翼地往花盆里撒。
沈文琅转头看见他，立刻跟朋友打了声招呼，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他：“别累着，这些活让他们干就行。”
“我不累。”高途靠在沈文琅怀里，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焚香鸢尾味，混着阳台的泥土香，格外安心，“等薄荷长出来，我们就能泡薄荷茶喝了。”
“好啊。”沈文琅低头，下巴抵在高途的发顶，声音放得很柔，“以后早餐我来做，你要是起得晚，我就给你留着，热在保温箱里。”
高途转过身，抬头亲了亲沈文琅的下巴：“那我负责洗碗，还有收拾房间。”
沈文琅笑着点头，伸手把他抱得更紧。
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叠在一起，像一幅暖烘烘的画。
晚上朋友们走后，公寓终于安静下来。
高途坐在沙发上，看着沈文琅收拾客厅的箱子，突然想起什么，起身走进房间，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小盒子。
里面装着那只高二时捡到的纸飞机，还有沈文琅送他的鸢尾花胸针。
“在看什么？”沈文琅走过来，坐在他身边，看见盒子里的纸飞机，眼神软了下来，“你还带着这个？”
“嗯。”高途拿起纸飞机，指尖轻轻碰了碰翅膀上的鸢尾花，“这是我们认识的开始，我想一直带着。”
沈文琅接过纸飞机，放在掌心，抬头看向高途，眼神里满是温柔：“以后我们的日子还长，会有更多值得纪念的东西，比如今天。我们第一次一起住的日子。”
高途点点头，靠在沈文琅肩上，看着窗外的夜景。
路灯亮着，像星星落在地上，公寓里的灯光暖烘烘的，连空气都带着甜意。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