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盛集团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落地窗外乌云压境，室内灯光却亮得刺眼。红木办公桌后，董事长低头翻阅最后一份收购协议。秘书踩着细高跟进来，将文件放到他手边：“董事长，签完就可以下班了。”钢笔沙沙划过纸面，他抬手示意，秘书悄然退出，门合上，偌大的空间只剩中央空调的嗡鸣。
敲门声再次响起。
“进来。”董事长头也不抬，继续整理袖口。
门被推开，脚步声沉稳却无声地逼近。董事长指尖一顿，依旧没抬眼：“什么事？”
空气安静得诡异。
他皱了眉，钢笔“啪”地扣回桌面，抬头——
一个陌生男人站在桌前。
黑色兜帽压得很低，口罩遮去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冷冽带笑的眼睛。
董事长心里咯噔，右手不动声色地滑向桌底警报按钮。
指尖刚碰到红色键帽，兜帽男已闪电般探手——
“咔！”
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董事长手腕，反手一拧。剧痛瞬间窜上臂骨，董事长整个人被提离椅子，钢笔、文件、水晶镇纸哗啦啦散落一地。
下一秒，兜帽男的膝撞已顶在他腹部。
“呃——”
闷哼未出口，拳头接踵而至——左勾拳擦过颧骨，右直拳砸在胸口，最后一记肘击重重磕在他背脊。整套动作不超过三秒。董事长像破麻袋一样摔在地毯上，价值不菲的西装沾满灰尘，眼镜飞出去，镜片碎成蛛网。兜帽男单膝压在他背上，揪住后领把人半提起来，声音透过口罩，低沉而清晰：“浇毁未来前途发财树，是你指使的？”
董事长嘴角渗出血丝，艰难地吐字：“你是谁——”
回答他的是一记更重的肘击，肩胛骨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回答问题。”兜帽男嗓音冷得像冰。
董事长疼得直抽气，声音嘶哑：“是……是我下的令。”
“为什么？”兜帽男手指收紧，领带勒得他面色发紫。
“我……也是受人指使……”董事长艰难地吐出每个字，像从喉咙里抠出碎玻璃。
“谁？”兜帽男声音陡然低沉，指尖力道再加一分。
董事长顿了顿，喉咙滚动，一字一句：“李——铁——牛。”
兜帽男眯眼：“为什么？”
董事长摇头，嘴角血丝滴落：“不知道……他只说照做……”
“李铁牛如何指使得了你？”兜帽男再次逼问。
董事长沉默，牙关紧咬。兜帽男毫不犹豫，又是一记重拳砸在腹部。
“呃啊——！”董事长蜷缩如虾，冷汗浸透衬衫。
“说！”
“李铁牛……才是宏盛真正的幕后老板……我只是代理人……挂名而已……”
兜帽男松开领带，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趴在地上的男人。
“很好。”
他拍了拍风衣下摆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走向门口。
门打开，走廊灯光泻进来，照出他笔挺的背影。
董事长趴在地上，半边脸贴着地毯，透过碎裂的眼镜片，看见那道黑色背影消失在光里。
只剩粗重的喘息和地毯上的血迹，提醒着他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