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人没事就好。”他放下茶杯，语气温和得像个慈祥长辈，“下次注意安全。真遇到什么事，或者身体不舒服，打个电话请假就行，公司没那么不近人情。”
烛明点头：“谢谢董事长。”
董事长的视线转向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目光瞬间融化。
“来，小烛，给你介绍一下。”他招了招手，语气里满是骄傲，“这是我孙女，叫念念。今天她爸妈都出差了，家里阿姨又请假，我这个当爷爷的，只好亲自上阵了。”
烛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小女孩，念念。
一个被顶级富贵包裹的生命。她身上的公主裙，料子和手工，恐怕比自己一个月工资还贵。
他对小孩子没什么感觉，既不喜欢，也不讨厌。
但表面功夫必须做足。
烛明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
“你好，念念。”
他的声音刻意放轻，放缓。
从他进门开始，就一瞬不瞬，小女孩念念一直用那双不染尘埃的黑亮眼眸盯着他。
那眼神不像一个四五岁孩子该有的好奇。
更像一种……探究。
就在烛明温和地打完招呼后，异变陡生。
小女孩的嘴巴一扁，瓷娃娃般的小脸瞬间皱成一团。
“哇——！”
一声石破天惊的啼哭，毫无预兆地爆发了。
那哭声响亮、凄厉，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委屈，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瞬间打湿了她胸前的蕾丝花边。
办公室里温馨的气氛荡然无存。
“哎哟！我的小祖宗！”
刚刚还运筹帷幄、气定神闲的董事长，瞬间破功。他手忙脚乱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绕过办公桌，冲到孙女身边。
“念念不哭，不哭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爷爷看看！”
他拿起那个拨浪鼓，摇得更卖力了。
“咚咚咚……咚咚咚……念念乖，你看，小鼓又响啦！”
然而，这一次，拨浪鼓失灵了。
念念哭得更凶了，小小的身子因为抽泣而剧烈颤抖，一边哭一边往后缩，眼睛却死死盯着烛明，充满了抗拒和惊恐。
烛明站在原地，脸上的微笑有些僵硬。
他很无辜。
他什么都没做。
他甚至为了表示友好，还特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可这孩子……怎么回事？
“是不是……是不是被你吓到了？”董事长一边笨拙地哄着，一边回头看向烛明，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和询问，“你……你是不是长得有点凶？”
烛明内心一阵无语。
我凶？
我这张脸，放在偶像剧里演个温柔男二都绰绰有余好吗？
他当然不能这么说。
“可能是我穿制服，小孩子不习惯。”烛明找了个最稳妥的理由。
“哇——！坏人！坏人！”
念念的哭声里，终于带上了含混不清的词语。她的小手指着烛明，像是指着一个怪物。
这下，连董事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办公室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烛明看着眼前手足无措的商界巨擘，和那个哭到快要断气的小女孩，忽然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董事长，”他开口，声音沉稳，“要不……让我试试？”